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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混蛋!谁准你这般造次的!”她咆哮得像一头发狂的老虎,灿亮的水眸大睁。

  他怎能如此?

  她不是他的玩物,十幸还站在一旁,他岂能如此下流……

  “我混蛋?我是你的夫君,而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妾子,谁说我不能如此?”他也跟着咆哮。“别忘了是谁搞砸了昨儿个的洞房花烛夜,你别以为逃过了昨夜,亦逃得了今夜,别忘了我才是这个宅子的主人!”

  倘若他再不同她说清楚,哪天她真的要爬到他的头上来了。

  “你……”该死,她没办法反驳他。

  她不想嫁人。就是不想让任何男人管她,甚至是控制她。昨夜会刻意喝醉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嘘……”他以指轻点她柔嫩的唇。

  毕纳珍怔愣地睐着他,黑白分明的大眼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俊美的脸,怕自个儿一移开视线,气势上就输了,然而当他的手不安分地爬上她的腰肢甚至放肆地拉开腰间的束带时,她不禁放声大城:

  “就算你是我的夫君也不能如此造次,十幸尚未退下哩!”她浑身抖个不停,用尽全力亦制止不了从心底冒上来的寒意。

  “我不在乎。”宫上衡冷笑着。“她是你的陪嫁丫环,你要她留下便留下,我不在乎多个人。”

  怕了?瞧她浑身抖个不停,让他深切地感觉到,不管她多么强悍,也始终只是一个不解男女情事的女人罢了……此刻,他才真正感受到报复的快意,证明他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

  不过,这只是一个开始,好戏还在后头。

  他俯下身子,缓缓地亲吻着她微露的胸前,以舌膜拜着如他想像般美好的雪肤,逐渐往下侵略……

  “十幸,出去!”毕纳珍浑身紧绷,绝望而愤怒地合上眼,自她紧咬住的齿间进出话来。

  闻言。十幸连忙退出房外,关上房门。

  宫上衡盯着身下的女人,她仿佛当自个儿的魂魄不在躯体内一般地放任他抚摸。一股怒火瞬间烧向心坎,一发不可归拾,让他失去了慢慢折磨她、教她羞惭欲死的欲望。他大手一扯,粗暴地扯开她身上的衣衫,毫不怜香惜玉让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块儿,直到她倔强的唇终于忍不住地迸出哀叫声……

  不原谅他,她绝对不会原谅他的,今天他给她的耻辱,她会加倍还给他,毫无折扣地奉还给他!

  “呢……十幸……”’”’

  掀开帘没,近乎赤裸的毕纳珍虚弱地低喊着,她浑身酸疼地跌坐在炕下,双眼睐着合上的房门。

  “混帐……十幸……”她又死到哪里去了了。“’

  疲惫不堪地起身打开桃木柜,她快速地替自个儿整装之后再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混帐东西…混帐宫上衡、混帐十幸,他们两个铁定是故意联手欺负她。以为这样子就能压制她吗?不可能,她毕纳珍不是这种软弱之辈.她绝对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而屈服的。

  不就是圆房而已,不过是夫妻之间该做的事嘛!

  她只要把眼睛闭紧,别去看他、别管他在她身上做了什么,别去理会那教他羞惭欲死的抚触,佯装没听见他粗暖的低吼声,没感觉到他的气息吹拂在她身上时所引发的燥热……

  啧,她在脸红什么?不就是男女情事罢了,有什么好羞的,就当作是被狗咬了一般。

  而且,这绝对是仅有的一次,她绝对不会给他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毕纳珍打定主意后,紧抿着杏唇打算着,然呆愣了半晌之后,她又颓然地倚着炕床站起身。

  “不要再想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推开门走到门外,蹲着灰蒙的天色,她不禁拉紧了身上的皮裘往小径走去。

  今儿个不管宅内的事了,她得先到铺子里看看才成。

  ***

  “什么?”

  “大掌柜,是小的办事不力……”

  毕纳珍的水眸像是要喷出火花一般地睐着布庄的雇工,像是恨不得将他给杀了一般。

  有没有搞错啊,今天不过是她出阁的第三天,为何她铺子的生意便大不如前?

  现下已是晌午,这是她今儿个巡视的最后一处了,抱着满心期待来到最后一个地方,想不到看到的状况却与先前几个铺子一般。这是怎么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发火地吼着。

  混帐,她全身酸疼得难受,还一口气跑了几间铺子,想不到每一间铺子的生意都相当冷清,比起她以往在守在用子时所赚银两的一半部不到!

  是谁在整她?

  “小的也不知道,听说对待开了家‘隆兴布庄’,说什么要回债乡里,把布匹的价格压得相当低,把咱们的生意抢走了一大半……”雇工意说愈小声,到了最后甚至连声音都听不见了,“又是隆兴布庄!”她咬着牙进出话来。

  好样的,这个打洛阳来的外乡客看来是同她杠上了,做滚。生意都与她一样,分明是要同她打对台!

  她倒要看看隆兴布庄到底有多了不起,看他到底是多有本钱,能够将布匹的价格压到这么低。

  “大掌柜,你要上哪儿?”

  “没你的事,你把铺子顾好,若是生意再没起色,你就准备收拾包袱吧!”她往前走的同时,还不忘回身威胁。

  全都是一群废物,居然连个铺子都守不住……她要这些人作啥?这么一块大饼居然笨到让别人给抢去了一大半,倘若对方以为她会默不作声的话,那可就错得离谱了。

  毕纳珍满身怒气的走到对街,远远地便见着一群人挤在一家铺子前,好似官家在开仓拨粮,大伙儿全都挤破头地抢着。

  “啃,这是什么阵仗?”她喃喃自语。

  长这么大,她还没见过京城里有哪家铺子有过这般的荣景呢。

  不过,这些人也真是笨,这布匹是有一定的价格,倘若确格能压得比一般布庄低的话,肯定是布匹有被疵,再不俗的话主是一些旧花样,要不然谁会愿意作路标生意呢?

  她笑叹一声,跟着挤入铺子里,随手取来一匹布,大声问道:“掌柜的,这匹布怎么卖?”

  “今儿个铺子里所有的布匹,只要各位兄嫂叔婶着中意了,全都是一匹五百文民要买要快,不买的话,届时可别后悔。”掌柜的扯着嗓子大吼着,活似在卖菜、卖鱼一般。’

  毕纳珍当场得住,不敢置信这样的一匹布居然只卖五百文钱……-。

  她眯紧术眸,将手中的布匹凑近眼前,想在上头找到一底退疵,那怕是一点点脱线的线头都好,她绝不相信如此新颖的布匹居然只要五百文钱便买得到!

  然而,一匹布都快要被她给拉破了,她还是找不着任何的艰疵,一点也不输江南的布织局,虽说这布质是没有布织局的布好,但是织功……这布匹到底是打哪儿来的?为何价格可以压得如此低?

  “掌柜的,这些布我全买了,替我包起来!”隔着满铺子人潮,她不由得放声吼着。

  既然一匹布只要五百文钱,那她全都买回去,可以经手再赚一笔。

  “啊。”

  此言一出,大伙儿全都静了下来,甚至当场有几个人认出了她是鼎鼎有名的毕府三千金,大家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

  “但是我瞧这些布匹没有个百来匹,至少也有个八、九十匹,一倘若我一次吃下,”价钱得再低一些。她压根儿不管那些人怎么谈论她,退自出着价。“一匹布四百文钱,只要你点头,我立即差人把银两给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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