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责任……」
「我可能一回纽约就不再来台湾了。」她负气的说,「或许我再来台湾时,已是三、四十年后的事了,那时我们都已经子孙成群,只不过,我的孩子不是和你生的,你的孩子也不是和我生的。」
一想到她可能和别的男人生小孩,他的心就猛地一揪,但是眼前……
「我不会和别的女人生小孩。」他只能这么说。
「唬我!」
「我愿意赌赌看。」章驹冷静的看着她。「你刚刚说的只是气话。」
「没有人能保证气话不会成更,」她忽然推开了他。「章驹,你走吧,如果命运要这么安排我们,那我认了,你也是。」
「保重了!」章驹深深地再看了她一眼之后,真的上了自己的车离开。
彭小嫚望着绝尘而去的车,没有失声尖叫,也没有呼天抢地,只是偷偷的擦着脸上的泪水。
站在窗户后面看着这一幕的彭佳瑜和她的弟妹,两个女人也都深深叹息着。
「大姊,」样拆散他们……」
「那家伙为什么就不能不顾一切的留下小嫚呢?」彭佳瑜低语。
「你……同意?」
「还是先回一趟纽约,」她浅浅笑了一下。「再静观事情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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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场合、不同的男伴,立国威不知道杜瑾什么时候成了花蝴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开放、前卫,以前的她甚至不知道要怎么和他的朋友交谈,但是看看现在的她……
会和男人打情骂俏,会对男人眉目传情,穿著又是露大腿又是露乳沟的衣服,擦着那又亮又鲜艳的口红,好象要勾引男人犯罪似的,她到底想从男人身上得到什么?
而且总是那么凑巧,他们老是会碰在一块,好象在对彼此示威一般,一 次、两次他还能忍,但是三次、四次、五次……
所以当他耳里又传来像是浪女的咯咯笑声时,他忍不住丢下自己的女伴,然后冲到杜瑾那桌,二话不说的强行拉走她。
杜瑾一点都不怕,她没有想到他可以忍这么久,看来他的修养是进步了些。
「你的眼里有没有法律啊?」她用冷漠、刻意的语气说:「我的男伴可能已经报警了。」
「警政署长来也一样。」
「你是在狂妄什么?」
「我只是想好好教训我的女人!」他说完便伸手拦了辆计程车。
这时可千万不能逞强自己开车,他还想活到看着他和杜瑾的小孩长大。
「你的女人?」
「就是你!」
「我早就不是你的女人!」她挣扎着。
「真是这样吗?」他边把她推上计程车边说:「那这些『巧遇』算什么?」
「哈!」她翻翻白眼。「你以为我是故意在你常出现的地方出现?」
「难道不是?」
这时她不是向计程车司机求救,也不是要计程车司机帮她报案,此刻她眼中只有立国威,只想和他拚个你死我活。「只准你带女人?只准你来这些地方消费?你是天王老子啊?!」
「我就认为你是蓄意的。」
「你神经病!」
「怎么?受不了看到我和其它女人交往?」
「是你受不了我和其它男人交往吧?」
「杜瑾,你明明是个正经的女人,不要把自己搞臭、搞脏了!」他严厉地看着她。「我已经先低头了,也三番两次要你回到我身边,结果你怎么着?你却摆出一副趾高气昂、眼高于顶的姿态!」
「你自作自受。」
「好,看来只剩一条路了,」他好象吃了秤砣铁了心。「我们结婚吧!」
「你……」杜瑾不知道这个情场浪子居然会向她求婚了。「要和我结婚?」
「答不答应一句话。」他冷冷的瞪她。
「这就是你的求婚?!」
「对!你别想再要求别的了。」
「停车!」忽然她大声的吼。「司机先生,如果你不马上停车,我保证……我保证会跳车给你看。」
计程车立刻就煞住了。
「杜瑾,我们先回我家,你如果有其它话——」立国威一副已经忍耐到极点的表情。
「立国威……」她边说边拉开自己那一边的车门,然后撂下一句——「你去死吧!」
第十章
纽约
回来纽约后的一个月,彭小嫚彻底的变成了另一个人。
不再血拚、不再一个Party玩过一个Party,不再过以前那种整天玩乐的生活,现在的她会阅读、会思考,甚至常会一个人站在阳台前一发呆就是一、两个小时。
虽然她没有说过想去台湾,但是Edward和彭佳瑜这对夫妻都知道女儿人是回来了,但是她的心还留在台湾,他们的小公主是真的恋爱了……
Edward来到阳台,他看着女儿的侧影,发现女儿真的长大时,浓浓的父女之情让他相当不舍,他也懂东方人那种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的道理。
「Katrina。」做爹地的轻唤着女儿的名字。
彭小嫚立即转头看向父亲,虽然轻轻露出微笑,可是她的眼底却彷佛有数不清的哀愁,在在说明了她心中的勉强与无奈。
「第五街的精品店现在难得在打八折喔。」他知道她一向最清楚这些资讯。
「我没注意。」她懒洋洋的回答。
「艾莉稍早不是来电说,今晚有个睡衣派对?」
「我不想去。」
「那我和你妈咪带你出去吃大餐,有家新开的印度菜不错耶!」他想讨女儿欢心,博女儿一个笑颜。
「爹地,我不想吃,Sorry!」
「那你想做什么?」他的关心问着。
彭小嫚没有作声。她当然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可是……她没有勇气去做。
「有电话吗?」Edward突然出其不意的问着女儿,虽然女儿并没有亲日对他说过,但是他什么都知道。「我是说……来自台湾的电话?」
「爹地……」她抿着唇。
「信呢?」
「没有。」
「E-Mail?」
「我们不要谈这个嘛。」这刚好是她现在最生气、最不能谅解、最受不了的事情,因为章驹居然音讯全无,好象她不曾去过台湾,不曾在他生命中驻足过。
「Katrina,你一向是个会直接面对事情的女孩,回来纽约也一阵子了,你并没有忘记那个男人,你的心还留台北。」Edward说出事实,他一向也选择直接面对。
「我只是……」她想要否认,但一想到身边站着的是自己最亲、最爱、最疼她的爹地,她就立刻放弃了伪装。「他该和我连络的。」
「你为什么不先和他连络?」他实在不解。
「我是女生。」她理直气壮。
「真正喜欢一个人还要去分什么男生、女生,谁先和对方连络吗?」这把年纪的Edward,不明白女儿为何有这种迂腐的想法。
「说不定他已经忘了我。」彭小嫚没什么自信的说,她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照你的逻辑,如果他忘了你,你应该也『顺便』忘了他啊!这样才公平。」
「但他说不定只是忙……」她马上又替章驹说话,「他要拯救他家的企业,他常常都忙到三更半夜,他甚至可以说是快要以公司为家的工作狂,他根本抽不出什么私人时间。」
「你都清楚嘛!」Edward笑说。
「当然,在台湾那段时间……我几乎都在他身边,他常常看得到我。」她自豪道。
「他爱你?」做父亲的只想知道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