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的会议,小场歇息时间一到,主席位上的男人猛地站起,威严霎时四溢,好不吓人。
「杰仁!」
美国干部立刻超级玛利鬼上身,应声弹跳起来,椅子砰然倒下。
「代我巡视部门,其他跟我解决下一个行程。」会议大老肃杀口吻一下,其麾下的高阶随从,以高效率且整齐之速度,紧跟在主子尾巴后离去。
美国那批人马转出大门消失不久,会议室的干部集体虚脱趴在桌上。
总裁好可怕,像全世界都随着他在运转似地,一场会议所商讨的案件简直就是平常的两倍多,能成为其手下的大概都不是人。
「好累……」几名主管茍延残喘。
「累?」关立威不以为然,拿起文件夹狠K搁在会议桌上的头颅,「有比这匹马累吗?睡到现在都不会醒,怎么打也不会醒,妈的可以升天成仙了!」
「马傲飞大概又是时差调不过来。」任家凯道,瞄了瞄在开会时候频频打量区克云而现在又沉默不语的好友。
「志汉,打电话到马氏,请高首堂把他们家的马牵回去。」关立威一边打哈欠,一边把废纸揉成一团,又丢过去。死马傲飞,存心把他们区皇高层会议区当饭店,每次代表马氏讨论合作企画,行为举止没一次正常的。
「晓得,老大,我马上去联络高总。」
任家凯适时伸手阻止,「我之前派小黑联络过了,首堂他下午碰巧和你们总裁有约,我想他没空来。」
说完,再看心事重重的友人一眼,感到古怪,正预备发言,观察力一样敏锐的另一位好友倒忍不住先脱口替他问了。
关立威瞧某人若有所思,好奇笑问:「西瓜,想什么?」
区克轩十分不满。「低能,我不叫西瓜。」
关立威无辜斜瞪。「白痴,那你又搭腔?」
任家凯拧眉,关立威这兄弟已让马傲飞搞到记不清弄脏他跑车的到底是谁。转向犹在思考中的友人接问:「克轩,有心事?」
「有没有发现我哥自上回被人泼水后,出现怪现象?」区克轩会迸出这句话,是因莫名被更动的资料,而想起一些更莫名的事。
「没察觉。」那天碰巧出差的任家凯摇头,「我只稍微知道管叔很兴奋的领我的手下去调查泼水的人。」
关立威跟着道:「我的人也让干爹抓去查,听说里面住的是母的。干爹会爽成那德行也不是没道理,在区皇谁有胆量怒犯克云?而从以前到现在最敢顶干爹嘴的也就是他,所以我担心,用水泼克云的女人下场会很──」
「很凄惨。」任家凯颔首接话。
「不是只有死路一条?」关立威发出质疑。
没错。区克云是个戴着冷酷面具的企业家,面具底下的他,是个不折不扣的魔王,惹毛大王他从没好下场,比起他们的阴招,区克云玩人的方式更让人难招架。
他不会明显的突然给人痛击,方式很顺其自然,大多数人只会觉得自己很倒楣。等到要死不活后,你还会觉得你欠他。
而解决的唯一方法,便是向大王认输,否则就只能等大王自己不耐烦。
据了解,这方法用在女人身上却是反向操作的。想要和他维持关系,就少纠缠他,惹毛了他,就算认错,他还是会走,至今还从未见过他愿意留下的例子,更甭论这行程满档的男人,会花时间去卢不知所谓的女人,那不过是迷恋他的女性族群闷的发慌时才会作的梦想。
「克轩,你感觉的怪现象是什么?」任家凯问道。
「晚上的时候,我感觉很不寻常。」区克轩抚着下巴深思。
「你晚上正常过吗?」两人异口同声。
「我指的是我哥。」温顺神情投射过去之际,惯例白天沉睡的暴戾出现一道亟欲苏醒的裂痕。「昨晚去他那里和他一起用餐时,他一直看斜对面的别墅。」
「我想,可能克云看见屋子里有──鬼。」任家凯一本正经地剖析。
「你就这么赌烂,不能去想他只是在发呆?」最怕幽灵的关立威仇视好友。
「依我的观察,他在看花园。」区克轩另有他想。
「可能花园里面有──」
关立威面口狰狞,咬牙切齿:「任家凯,你再怀疑到那边去,老子就杀掉你。」
区克轩不理好友们用心良苦的分析,抬头询问恰好住在那间别墅隔壁的干部,「小黑,赵子他家的花园里有什么?」
小黑眼珠子转一圈,「轩爷,没有什么呀。」
角落伙伴阿刚说道:「赵子他家花园最随便了,只知道请人种菊花。」
「菊花?」区皇一条龙纳闷,觉得可笑。
小黑突然想到再加几句:「乱的要死,一年四季都是杂草!」
「杂草!?」这回竟是齐声惊语。
小黑与阿刚一提到人事部赵子的居所,就开启一连串的怨言。
三位长官不语,却不约而同地神秘一笑。
还真给他找到小学作文题目了。
咱们的万岁爷,有你的!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
姜玉贤伏在车窗,月眉深蹙良久,神情惆怅。
回想那张充斥彼此深深相爱氛围的卡片好半晌。回想她与他之间的激情也好半晌。
此刻的她,像让人抓来耍弄,马上又扔到一旁的骯脏玩具,好狼狈……
她自认坚强,所以不想哭;自认应该同他一样从头到尾都没动过心,她只是他一时性冲动的对象,而她也只是因为他的魅力而一时失去矜持的女性,所以不会哭;更和他一样,都当作这是一场时下男女的游戏,不在乎。
妳没傻到真的放进感情,妳没有,没有……
「小姐。」司机嚼着口香糖,关掉正在播放快乐舞曲的收音机。
「要干嘛啦……」姜玉贤没力看司机大哥一眼。
「妳控制一下好不好?」司机拉下窗户吐口香糖。
「要人家控制什么?」姜玉贤听不懂。
「哭到鼻涕都流出来了啦!」他扔卫生纸盒过来,顺道奉送大吼一声。
姜玉贤大愣,低头狂抽几卫生纸拚命擦拭。
「被男人抛弃啊?」
「我才不是!」她如遭雷殛,激动回答。
「那就是给男人骗啰?」
「没人骗我!」她喷泪跺脚大吼。
「那就是被人抛弃刚好又给人骗啰?」
她一听,猛然鼻酸,为了锁上眼泪,紧抿着嘴,转回窗口便红了眼眶。
「像妳这种女乘客我载多了,身材好就常常被吃豆腐,都是为了工作一忍再忍,可是她们这方式只会纵容主管得寸进尺,去告!」
姜玉贤抽噎说道:「有什么用?小职员哪有钱打官司?没损失就好。」
「没损失妳干啥为了一头猪公哭的死去活来?」
「那是过去的事,我难过不是因为以前的上司。」
「懂了。为猪公男人。」
姜玉贤上前劲地拍打司机的椅背抗议,「他不是猪公!」
忽然恍神。笨蛋,为什么到这地步还帮他说话……
「结婚都能离婚了,看开点,女人又不是为了男人在过日子。」
司机大哥一语,如神奇的金创药,为她找出恢复能力。
类似的话自己不老是挂在嘴边,怎么不懂得去想起它?妳有权力喜欢他,他也有权力拒绝呀,而从头到尾都是自己表现的一厢情愿,伤心什么?他有错吗?妳又凭什么在意他心里是否有心爱的女人?
冷静想后,泪干了,鼻头不酸了,家也到了。「大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