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翔一手将她给抓过来。“你到底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
“我干么要装糊涂,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利益冲突啊!”
“我们之间并没有利益冲突,但是你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一种微妙的关系,存在彼此的心中吗?”他都说得这么明,但愿她的窍门能全部开启。
这越说是越玄了,苏媛像是在想数学证明题一样,有种难以理解的困惑。
“我不想想了,你要是不说那就算了,如果你认为帮你擦血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我做就是了。”拿起面纸,苏媛将手慢慢滑到聂翔面前。
这样的动作,让聂翔的心起了圈圈涟漪,她本来就该这么做的,而不是他用嘴说出来去要求,是不是对方对他一点也没兴趣,还是建立在一般男女的关系上,他存疑着。
“你看到我被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一手盖在她擦拭伤口的手上,聂翔慎重其事问道。
“当然是有感觉,他不应该这么打你的。”
“那你又为何非要靠在别人的怀里,而对我的话一点也不在意?”他渐渐将话切入核心。
“那是因为你自己说出来玩要放得开,而且又是新年,不准生气的。”她发誓,这些话都是出自他聂大公子的口。
“我……我是这么说,可是……”他矛盾极了,要她放得开,又不要她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他真不知该如何自圆其说。“那被打是应该的,是不是?”
“因为你无理在先嘛!”这也是她为何无法站在他那边说话的原因,除此之外,他自己也收买泰国小孩做小动作,这些她都没跟他计较。
“那你可不可以了解我的无理是什么原因,你……以为我没事会发这种神经吗?”聂翔说得有些激动,这女人并不是木头,可是为何会跟木头一样无动于衷?
苏媛哪里会不懂,女人家是细腻到极点的动物,聂翔的所作所为她都看在眼里,但她心目中要的是好男人,而不是那种只准州官放火,而不许百姓点灯的自私男人。
“你说得都很对,但我这回出来是渡假,你想不想让我玩得开心些?”她指着他的鼻子问道。
聂翔沉默了会,才冲出一句。“如果你能保证不再随便跟别的男人靠太近,我会尽全力让你玩得很开心。”
“你……你这是条件交换喽?”说了这么多,这男人是听不懂吗?
“也可以这么说,总之,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我不想看到有其他男人靠近你身边。”
“那我就逃离你的视线范围之外,让你看不到。”顽石,确实是颗大顽石。
“你不会这么做的。”聂翔将她的手一抓,十足把握地看着她。
“我会,而且是现在。”苏媛一气之下,拉开车门便走了出去。
原本以为他会是那种很好沟通的人,没想到,他会是那种把女人当玩具收藏起来独享的人。
“苏媛……苏媛……”聂翔叫着越走越远的苏媛。
苏媛一句话也不说,叫了辆计程车,便火速回到饭店里去。
第五章
好好的一个泼水节活动,就这样搞得虎头蛇尾,不欢而散。
紫虹也不晓得聂翔会是一个对女人占有欲这么强的人。
要是早知道他的个性是这样,就不该用这方法来激怒他,加上那个白目泰国人,充当什么英雄好汉,没来由打了聂翔一顿,害得苏媛就算担心得要命,也不晓得要用什么名义去探望他。
“我去打听过了,听说眼睛被打得瘀血,左脸颊也被打肿,还有右脚踝严重扭伤……”延宽打听回来,满脸全写著「坏消息”。
“怎么会严重到这种程度,我坐在他旁边,怎么一点也没察觉出来。”苏媛这下果真心急了,之前对他的误解,也因听到这样的消息,而不再追根究底了。
“当时他也在气头上,自然会盖过他身上的伤痛,而今气消了,但身体上的疼痛却消不了。”紫虹冷冷说道。
“我看不管怎样,我还是去看他一下。”要她狠心不去看他,怎样也说不过去。
“但是他现在还在气你跟那泰国男人亲密那件事,你现在一去,不是当现成的出气筒吗?”延宽意有所指地劝道。
“要他真是那么小气巴拉,还要这么不明事理,那我就……”
两人竖起耳朵,想听她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那我就……不交他这个朋友了。”
紫虹和延宽两人对望一眼,都认为她这句话说得太过保守,一点也不像她豪爽的性子。
三人相偕一同到医院去探望聂翔,只是人还没走到病房门口,便听见里头传来聂翔的叫嚷声。
“我不要吃药,统统都给我滚出去!”
苏媛听了马上冲进去,原来是聂翔在对护士小姐发脾气。
“你们是他的朋友吗?”护士小姐有些噤若寒蝉,说不出话来。
三人一同点了头,苏媛这才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你这朋友一直不肯吃药,连点滴都不想打,我们这医院的医护人员有限,要是他这样不配合的话,我们真的没有过多的人力来应付他一个人。”护士小姐的脸写满愤懑,可见得聂翔有多么地难伺候。
苏媛将药拿过来,对着护士小姐说:“不好意思,这药我来喂好了,你可以先离开,这里我来处理就行了。”
护士小姐见有人来顶这个缺,总算是吁了一口气。
只见房门被轻轻关上,聂翔见到苏媛,劈头便是一句。“我是不会吃的,你不用再多费心思了。”
苏媛并没有半点哀求的神情,反倒是喜上眉梢地笑了起来。
而且她还打开窗户,将刚刚护士小姐给她的一整包药往外头丢了出去。“不吃就不要吃,吃那么痛苦做什么,还有啊,若是连点滴都不想打,你也可以不要打,免得浪费医疗资源。”
说着说着,她便走到聂翔身边,一把抓住他的手,准备将插在他手臂上的针头给拔出来。
“苏媛,你这是在做什么?”紫虹看了忙上前去阻止。
“拔针头啊,人家就不想活了,你还替他顾什么性命,要痛要苦也是他自己的身体,我们何不成全人家。”才刚要拔时,却见聂翔将她的手紧紧拉住。
“你……你真的不希望我活?”如道乾雷劈下,聂翔不敢置信地看着苏媛。
“是你自己不想让你自己活,刚刚我们都看见了,你并不想吃护士小姐手里的药,不是吗?”
“那是因为……因为我在生气,那是一种情绪上的反应。”聂翔心想,会有这些反应,还不是跟你有关。
“怎么一个大男人可以气那么久,还在为昨天那件事生气?”
“你明知故问。”
“那如果说我从今以后都不跟别的男人走得太近,你是不是就会把药给吃下去?”苏媛直接找出病源,对症下药。
聂翔听完,马上精神抖擞起来。“对,没错。”
“那你就继续不要吃药,痛死你吧!”朽木不可雕也,怎么说他就是转不过那脑筋。
聂翔看她脾气硬得要命,可又偏偏那么关心他,这点,让他不禁又爱又恨,于是他整个人从床上跳起来,抱起苏媛便是一阵拥吻。
紫虹和延宽像两尊塑像一样,全都看傻眼,一动也不动的站着。
他非要征服她,让她跟个小女人一样对他心悦臣服,拜倒在他牛仔裤底下。
从他了解和女人谈情说爱以来,都是他执主导地位,要不是对女人玩腻了,又出现莳雨这样对他死心塌地的人,他才不会踏进恋爱的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