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没有过这种生活了,感觉有点生涩罢了。”
她将目标转向小瓷,柔声地安抚,“哥哥真的到同学家去了,明天姨姨就会把哥哥接回来,你赶紧去睡觉好不好,你要不睡觉,姨姨和爹地都不能睡喽!”
她边说边抱着小瓷离开。要是再待下去,难保科雷克不会查出其中蹊跷。
待丁瑶一离开,科雷克很快地打了电话与袁啸联络,确定她和袁啸他们确实约定好时间,既然如此,她应该不会贸然行动才是。
照这样看来,她一个人待在书房里,到底在做什么呢?
若是和袁啸及孟锋一同前往,她何必用得着真的病毒程式,随便拿块假的光碟片当幌子即可。
科雷克越想越不对劲。她的脑中在想些什么,他一时也猜不出来。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时,赫然发现书柜里的一本书,显然摆得有些突兀……
* * *
越是接近与乃猜相约的时刻,丁瑶就越表现得出奇镇定。
她以为她这样的冷静,在科雷克眼中看来是正常的,毕竟,历经过大风大浪的她,是该懂得沉稳自若,不会表现出焦躁不安的,然而,她的这些举止,在科雷克眼中看来,才是真正的怪异。
“陪我喝一杯,好吗?我希望在我出发之前,心情能平静一些。”她从酒柜里倒出两杯酒,并且将其中一杯递到科雷克面前。
“你从不喝酒的。”他接了过来,那些洋酒全是当装饰摆设用的,从没看过她打开来喝过。
而她自有一套说词。“今天的情况不同,我需要喝点酒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些,再怎么说,我已经好久没过过这种水里来、火里去的日子,何况这次解救的对象是自己的亲人。”
“你当真不愿我陪你去?”他语重心长地问道。
“这种事非同小可,我和袁啸及孟锋都受过专业训练,要对付乃猜也比较有胜算,你一辈子都待在实验室里,就在家里等我的好消息好了。”
丁瑶认真地说道。
“难道你忘了我是射击协会的高手,曾经拿过无数大小比赛的冠军吗?”他得提醒她,他绝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无能之人。
“可你也别忘了,乃猜不会一直站在那里等你射他,听我的,好好待在家里,至少……我这么做,算是为姐姐做一件可告慰她在天之灵的事。”她答应过姐姐,会好好照顾孩子们的。
看来就算他说破了嘴,她也不会让他一同前往的。
而他也明白,丁瑶猜得出他铁定不会安安分分地待在家里,所以手中这杯酒,他知道绝对有问题。
“好吧,反正有袁啸和孟锋陪着你,我也放心多了。”他走到她面前,用一种极其不舍的口吻,慎重地说道:“你一定要平安回来,要是再失去你,我肯定会受不了的。”
“你放心,不但我会回来,还会将小璧完好无缺地带回来,不仅如此,我还会将乃猜亲自交给警方,让他一命还一命,让姐姐能瞑目安息。”
靠在他怀中,感受那份熟悉的温暖与味道,丁瑶的泪水不自觉地悄然落下。
她感到有些害怕,要是真的救不出小璧,到时候,无论如何也要将磁片销毁,她相信,似她擅长弹掷的迷你火炮,要跟乃猜拼个同归于尽,也不算是件难事。
“你哭了?”
“没……没什么,咱们快干了吧,待会我就得去和袁啸他们会合了。”她一饮而尽,而科雷克也在她的注视下,将酒杯饮空。
就在科雷克喝完之后没多久,他突然感到一阵晕眩,脚步更是浮浮晃晃,恍如站在棉花上,双脚可说是没有半点支撑的力量。
他整个人说不出一句话,视线也变得朦胧,在经过一阵晕眩后,终于不支倒在沙发上,并且很快地沉沉睡去。
看着科雷克已经喝了她加了药的酒,丁瑶不免感到万分歉意。
她带着愧疚的口吻,在他身边说道:“对不起,我实在很怕你会跟踪我,这样一定会害了小璧,相信我,我一定会将小璧平平安安带回来的。”
说完,一秒钟也没有停留,只见她飞快地从后门而去,这时,墙上的时钟不过正指向十点。
丁瑶一点也没打算和袁啸孟锋会合,从头到尾,她都只想要一个人单独前往,她不敢放心由其他人陪同前往,她担心万一让乃猜知道有其他的人尾随,小璧的命就势必不保,到时候……
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没有办法救到姐姐的命,这回,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小壁也从她生命中离去。
等到丁瑶一出门,科雷克随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并将口中的酒吐回杯子,接着便很快地联络了袁啸与孟锋。
“我猜得果然没错,她真的是一个人去救小璧了。”
在科雷克的神机妙算下,早已洞悉了丁瑶的计谋。幸好他处理得当,否则,这酒要真的喝进肚里,一觉醒来……是吉是凶?
恐怕无人能得知。
第十章
位于台北县郊区的四号公墓,是一处人烟稀少,地处偏僻之地。
就算在大白天前来,也会令人感到阴风阵阵,更别说是半夜时分,独自只身前来了。
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丁瑶的脚步显得沉重。乃猜大概早就猜出她会怕黑,所以故意挑选这种地方,好让她的胜算降低。
哼,她就偏不让人看笑话,他越要整她,她越要振作起精神。
挺起胸膛,丁瑶拿着小手电筒,继续朝前迈进。她看着四周环境阴森一片,不禁毛骨悚然地打了个哆嗦,她想,就连她也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更何况是年仅九岁的小璧呢?
她得要赶紧找到那间大众庙,把小璧救出来才行。
这时,周遭突然传来几记狗哭叫的声音,此起彼落,寒风阵阵刺骨而入,她顿了一会,接着便快速前进,不敢再多逗留。
就在她继续往前走没几步时,她赫然听见有小孩子喊叫的声音,这让她不禁驻足聆听,血液如结冰般冻了起来。
那是小璧的声音吗?
她把手电筒向四处轻轻一扫,再侧耳听着。
没错,是人的讲话声。
谁会在半夜跑到这里来?如果不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人,那就肯定是乃猜带着小璧前来了。
她一步一步往前移,前方不远处,果然有一间破烂不堪的庙宇,她隐约地可以望进庙里头,有着模糊的人影……
她脸色苍白,待视线稍稍适应,见到的人不仅是乃猜,还有一个女人,而那女人很显然地就是与他狼狈为奸,在瑞士一同害死她老姐的共犯。
该死!
那女人,此刻正拿着一把枪对着她的头。
一股怒气涌遍丁瑶全身,还好平日的训练使她得以自制。她感觉得出在后头那个蠕动的麻布袋里,肯定是小璧无误,但她知道一切都不能慌张,得仔细评估状况再说。
“小凤凰,咱们好久不见了。”容貌已不复往日俊俏的乃猜,戴着一顶鸭舌帽刻意遮蔽受伤的脸,他全身裹着黑色大衣,眼中迸出的寒芒,让人不禁有种被冰雪封住的感觉。
“少跟我攀亲带故,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不想跟你这种人说太多废话。”一听到他这么叫她,一股莫名的恶心顿时涌了上来。
“好,凤凰女就是凤凰女,做事就是这么痛快!”他眼一斜,朝着身旁的桑妲妮瞄了一眼。“把电脑拿出来!”
桑妲妮很快地拿出一台手提电脑。
“怎么,不相信我手上的光碟片是真的,还得要当场验货吗?”丁瑶说道,声音冷静得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