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一步地走回床边,将滑落到腰间的被子重新替她盖上,她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因此他断定她又再度睡熟了。她的双手紧揪着被子,不知她的梦里头,在想些什么?
在这样伸手可及的近距离,科雷克额上不禁冒出小小的汗珠,房间里的空调维持着常温舒适,但他不知,为什么他会不断地冒汗?就连手心也布满了一层湿潮。
他试着撑床站起,却发现自己无法抗拒想多看她一眼的冲动,他清楚她有多迷人性感,但是不嫌腻地凝视着她,直到出神为止。
就在她额心浅浅地一吻吧!
他告诫自己,最多只能这么做,他尽量让自己的呼吸保持均匀浅缓,他会努力做到,不让自己体温升高到无法降下的地步,否则到时就难以收场了。
他俯下身,仔细地看她精致的脸庞。即使在熟睡时,她那股令人难以忘怀的体香,仍勾起他体内无穷的欲望。
科雷克凑得更近了,他的薄唇轻触她光洁的额面,陶陶然地在上头轻轻一吻,但双唇似乎不想离开,体内的某些器官也开始失控,一如锅炉里的熊熊烈火,旺盛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顺着额心,他慢慢滑了下,在最不能够接触的禁地……
她的唇瓣,也给予一记渴望的吻。
也许是太过忘情,情欲的烈火冲破理智的防火墙,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啄吻着她的唇,甚至一次比一次还要狂野,让丁瑶从梦中惊醒过来,双眼一睁,立刻就发现了科雷克这令她不敢置信的行为。
那双明眸无预警地睁了开,当场吓傻了科雷克,他很快地抽离她的唇,然后不知所措地说道:“真……真是抱歉,我知道我不该这么做……”
他的手足无措显示出他的心慌,但又是那样的情不自禁,晚间所喝的虽是酒精浓度不高的香槟,但也足够让它在两人体内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两人颊酡红,仅仅是轻微的碰触,也灼烧得两人全身燥热难当,特别是科雷克,他全身犹如实身在炼钢厂一样炙热窒闷,体内的血液不停地沸腾翻搅,不停地朝头上冲去,像是火山爆发般地喷爆而出。
在这样的情境下,很容易说服自己忘记一些该守的道德规范。
“你不用道歉,你只是卸下戴了十年的面具。”
她说得一点也没错,这十年来,他压抑着自己,不愿承认自己最爱的人始终是她,甚至天天催眠自己,告诉自己爱的是丁璐,这样的日子就快要让他精神分裂,他痛苦难当,一直活在不真实的谎言中。
而今,一语惊醒梦中人。
他的呼吸变得浊重,眼里现出他真实的欲望,他吻上她的唇,那温柔的吻出奇的甜蜜,吻得她差点失态地想要呻吟出声。
这一吻,像是一发不可收拾般,他一寸一寸地将吻往下滑移,来到她敏感的颈部,然后是一连串缓慢的轻吻,接着延颈而上,绕到她的耳际,柔嫩的舌尖轻挑着耳垂,并且来回地在她漂亮的耳廊上,给予滋润。
她实在很想开口要他停下,但她的血液已经浓得像是蜂蜜,四肢也不听使唤,她发现她的身体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的反应激烈,而这样失控的情况,也从来未发生过。
而就在科雷克轻解她的最后一颗钮扣后,无可否认的,她再也分不清理智为何物了!
第七章
清晨,天色微明,丁瑶动了动身子,她感到有一股重力压在她身上,并且有股好闻的男人味道扑鼻而来。
她眨了眨眼睛,一只手臂横陈在她的腰际间,体热透过睡袍传了过来,她微微地侧过脸,惊觉是科雷克睡在她身边,突来的现实使她仿佛挨了一拳般清醒过来。
老天啊,昨夜激情的影像历历在她的脑海中播放。
在宿醉的情形下,残存的记忆宛如凑不齐的拼图,让她得聚精会神,才能将每个画面连接起来。
昨夜,当他正激情得忍不住要将她揉人体内时,却突然踩了煞车。
接下来,他便拿起一件睡袍让她穿上,并且说道:“今晚,让我抱着你睡就好,可以吗?”
她能体会他的心,并不因此而生他的气,对他而言,这已经算是很大的跃进。她愿意等他,循序渐近对他们而言,是最恰当的。
她试着从他的手臂下脱身,发觉他就算是睡着了,力气仍旧大得很,持续的运动习惯,让他就算是长期待在培菌室内,还是练就了一身漂亮结实的肌肉。
“你想起床了,是不是?”即使是轻轻的挪移,也足以将他从梦中唤醒。
丁瑶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无所谓,反正也该起床了。”他从床上迅速起身,裸露的双腿看起来结实有力,让丁瑶难以将视线撇开。
这时,外头一记敲门声,是小璧充满活力的声音。
“小阿姨,该吃早餐了。”
“姨姨,吃饭饭!”紧接着传来的是小瓷的声音。
听到稚嫩的声音先传来,两人顿时松了口气,想来是两个孩子为了体恤她照顾他们这么久,特地下厨为她弄一顿早餐。一想到两人如此乖巧伶俐,不禁让她脚步加快,想着赶紧将门打开,给两人一个热情的拥抱。
然就在她转动门把要开门时,另一道不属于孩子们的男声从门缝里传了进来,让她全身的血液都凝住不动,甚至不知该不该去开这个门。
“二姐,今天的早餐是我和小璧一同准备的,你一定要出来捧捧场喔!”丁琥的声音朝气十足,对于之前对她的不礼貌,特地以一顿丰盛的早餐来赔罪。
“要出来捧场喔!”小瓷也跟着舅舅所说的话覆诵一遍。
“怎么办?丁琥也在外头,要是让他看到我们这样子,这下可就真的没完没了了!”她悄声对着科雷克说道。
虽说两人昨晚不过是点到为止,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谁会相信没发生什么事?况且丁琥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极为敏感,已经有过一次不愉快的经验了,要是再让他看到他们从同一个房间里走出来,那还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你先从窗户跳出去吧,万一让丁琥看到那就不好了。”
那头小老虎的火爆脾气,她可是清楚得很。
但,科雷克却一动也不动,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作贼心虚,搁在心里头十年的爱,如今不过是慢慢释放,况且,他也没有背叛任何人,要是丁璐还在世,他会永远隐藏这份爱,直到他死去的那一天为止。
“你不敢开门,我去开!”他一脸无惧,即使丁琥会不分青红皂白地要跟他来个暴力相向,他也都愿意全数奉陪。
当他走上前时,丁瑶还是认为不妥,很多事实在不必急于一时理清,也许等到时间一久,丁琥或许会从两人与孩子们的相处模式中,改变他的想法。
“有必要急于一时吗?”她希望他能稍安勿躁,沉住气。
“你要我从窗户跳出去,这种不光明的举动,不是我科雷克做得出来的事。”他说什么也不可能这样做。
“姨姨,吃饭饭,姨姨……”小瓷的声音再度传来,似乎等得有些不耐。
拖得越久,只会越难解释,科雷克不再犹豫地挺起胸膛,不顾她的阻挠,坚决非把门打开不可。
他一开门,便见丁琥抱着小瓷站在门前,原本一张欢乐期待着丁瑶的笑容,在乍见到他时,全都消弭于无形,整张脸全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