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你眼花啦!谁跟他眉来眼去了?」花飞云扁著嘴,显得非常不悦。
「飞云,不准你对师父这麽说话!」金烨本来是要好好的跟她谈,怎知她的态度又令他气得斥责她。
其实花飞云也不是有意要对凌东绝不敬,只是她说话的习惯就是这样,面对金烨的指责她也很不服气。
花飞云仰起脸,眼底显示著不肯示弱的心态。「怎样?我对我师父也是这麽说话,你管得著吗?」
双方对峙,气氛紧绷,其实真要算起来,应该只有花飞云单方面,因为怒火中的她看什麽都不顺眼,金烨说任何话都能引起她的反感。
「好了啦,看在老夫的面子上,你们俩就别吵了。」凌东绝出面缓颊。
他太了解自己的徒儿,若不帮他一把,肯定三天三夜还搞不定眼前的小女娃。
「我才没有跟他吵,是他看我不顺眼,想找我吵的!」花飞云认为他的好事教她撞见,所以他不高兴的来找碴。
花飞云就是不肯往好的方面想,因为金烨的态度今她非常的不满意。
「好好,都是我这个傻徒儿不对,姑娘你就大人大量原谅他,回头老夫定好好教训教训我这傻徒儿;若是姑娘不满意,那老夫帮姑娘揍他几拳,好让你消消气。」凌东绝说著就抡起拳头要揍金烨,虽然有些年纪,但出拳挺有劲的。
他是金烨的师父,金烨挨拳根本不会还手,凌东绝的拳落在金烨的胸膛上,金烨也不叫痛,但仍听得到他吃痛的问哼声。
花飞云一点也没有感到高兴,反而有些心疼,她连忙出声阻止:「欸……」
凌东绝适时收住拳,看来那娃儿是心疼了。
花飞云被瞧得不自在,别扭的解释道:「要出气我会自己出,不用你帮忙。」
不知是否金烨挨了凌东绝几拳的关系,花飞云觉得心情舒坦了些,口气也软化下来。
「是吗?」只要她不生气,她怎麽说都随她高兴,凌东绝把金烨推到她面前。「那好,我徒儿就尽情的让你揍。不好意思,老夫先走一步,记得天黑之前要回家。」
凌东绝就像做父母的一样,殷切叮咛著。
年轻人的事还是要他们自己解决,於是凌东绝很识相的留给他们一个独处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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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东绝走了,周遭一阵安静……
这是干嘛?想比赛谁先说话吗?
「你师父已经回去了,你还待在这里做什麽?」花飞云知道这麽耗下去只会浪费时间而已,不过她先开口并不表示她认输了。
「你也要跟我回去。」
「凭什麽要我回去?反正你有你的师妹,我回去做什麽?」
「师妹是我的师妹。」金烨知道她在生他的气,气他不该让师妹抱著他,他却不知该如何表达他对她和别人是不同的。
「你说这不是废话吗?」花飞云白了他一眼。
「她也是洛奎的师妹。」
他的话简直又令她到达火山爆发状态,音调不禁又上扬:「你还是在说废话啊!」
「你是我的……」光说出这几个字,金烨就明显的觉得喉头特别的乾涩,没想到要说出心里的感受是这样的困难。
「你的什麽?」说话吞吞吐吐的,她的耐性都快磨光了。
「任何人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生我的气。」
是的,任何人的感觉跟他都毫无关系,只有她,他高兴看到她笑,在乎她的伤心,害怕她的生气,恐惧她的离去。
「那又……」花飞云本想说那又怎样,但再咀嚼回味後,才体会出他话中的意思。「那我对你是特别的喽?」
花飞云内心欣喜,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当然。」金烨非常肯定的点头,眼神坚定,就怕她不信。
花飞云嘴角牵起一道笑弧,随即消逝,她打铁趁热的问道:「比小花还特别吗?」
「这……」没料到她有此一问,金烨先是愣了下,才回答:「嗯。」
考虑这麽久,该不会是讨她欢心才说谎的吧?瞧他头点得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
到底是怎麽了?今天的金烨不管做什麽举动,好像都让她看不顺眼。
想起她还要借用他的剑来斩断手腕上的铁链,也看在他还算有诚意认错的份上,她先原谅他,暂时先跟他回去好了。
「好吧,看在你已经知错的份上,我就先跟你回去,不过我要声明一点,如果你敢再让你师妹躺在你的胸前,我就不会再原谅你了。」
金烨无暇思索她所开出的条件是代表著什麽,如果要他想,一时半刻他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只明白花飞云愿意跟他回去了,因此露出难得的笑靥来。「一言为定。」
金烨的笑容扰乱了花飞云的心湖,一颗心像管不住似的狂跳著,脸颊忍不住燥热起来。
花飞云不懂得自己为何会有这样奇异的感觉,她把它归咎成是金烨的错,因为心情紊乱,所以也懒得跟他计较,她踏著大步回到凌家。
金烨不明白她为何又生气了,但她愿意跟他回去,他也无暇深思其中缘由的紧跟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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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怎麽回来了?」
「师父,你怎麽回来啦?」
两人见到凌东绝,都是一副意外又惊讶的表情。
任洛奎怎麽也没想到凌东绝这麽快就回来了,他还以为等他回到索琴庄时,师父都还不知在何方云游呢。
「因为一些原因,所以我提早回来了。你这臭小子,竟敢诅咒为师早死!」凌东绝说著,抄起一旁的扫帚。
「师父,你知道啊?」见大势不妙,任洛奎赶紧跑给凌东绝追。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凌东绝作势要打他,他们师徒之间打打闹闹是常有的事,但他还不至於狠下毒手。
蓦地,任洛奎瞥见金烨回来,快步的跑到他身後。「大师兄救我!」
想当然耳,金烨才不可能理任洛奎,他一向都是袖手旁观。
「找谁都没用!」凌东绝知道大徒儿是不会插手,他也乘机展现出为人师的威严。
虽然花飞云跟任洛奎不是很熟,但见义勇为的她还是强出头。「老头,你为什麽要欺负他?」
「丫头,这不干你的事,谁教这小子敢诅咒我死!」
「一定是你这做师父的不好,所以自个儿的徒弟才会诅咒你。不过这有什麽关系,我师父也常常跟我玩假死的游戏。」
怎麽跟某人好像?「你师父是谁?」
花飞云想了一下。「听说叫段长眉。」
还真的是他心中所想的那个人,他已经失踪了好几年,当初他就是对收徒一事避之唯恐不及,才把金烨丢给他,没想到还是破例收徒了,还是个女娃儿。「听说?哪有做徒儿的连自个儿师父的名字都不知道?」
「因为我都叫他老头,或臭老头、死老头,根本不知道他叫什麽。」
「原来如此。」难怪养出一个脾气如出一辙的徒儿。「那按理我就是你的师叔。」
「是这样没错,不过我可不可以也叫你臭老头?」她觉得这样比较习惯。
「随你高兴,但不要加个『臭』字。」如果硬要她改口,说不准会叫得更难听。
任洛奎见凌东绝心情转好,从金烨身後跳出来,贼兮兮的笑问:「师父,那我可不可以也叫你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