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过得很愉快嘛!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的生活,就是你要的吗?”
一串严厉而刻薄的话语飙向小初。
小初下了课,回到卫征海居所,正要打开中控锁,就听到卫展翼的冷嘲热讽。
“我的确过得很愉快,也不负您的希望,死命地巴住了卫征海。”她浑身是刺的特质不可能说改就改,一被触动,仍能立即反应。
反正人家已经当她是坏人了,她何不顺势演下去?
“你没有半点羞耻心吗?”卫展翼对于“自家人”以外的对象,都采取高度警戒的态度。
“可能是在穷到没饭吃的时后,被我拿到当铺当掉了吧。”她似笑非笑。
其实她心里很感叹,她不怪卫展翼恶言相向,反而相当羡慕这是一个非常团结的家庭。卫展翼对她的敌意,不啻是另一种关怀卫征海的方式。
想必卫征海也尚未将她的身世,告知卫展翼,否则他的态度应该会更恶劣。
他不说,她也不想大肆嚷嚷,谁知道卫展翼大人会把她视为何种毒蛇猛兽?
“如果没其他事,我先告辞了。”她按下密码,打开中控锁,随即进入屋内。
卫展翼一个箭步上前,还看不清楚密码,大门就锁上了。
正如卫征海所言,他需要隐私。但他宁可把一个来路不明、来意不明的小女生带进生活里,也不让胞兄多关心他一些。
卫征海平时很好讲话,一旦遇到他所坚持的事,是死也不退让。
他必须盯紧裘小初,以免有朝一日,她彻底伤了卫征海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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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两天的放假耶!
小初周五晚上,几乎睡不著觉,只要一想到有两天空白的时光,就兴奋得几乎发抖,也罪恶得几乎发抖。
这辈子,她还没有过过无所事事的两天耶!
为了平衡罪恶感,她在学校的BBS张贴告示,可以代笔任何报告,视难度高低收取费用,目前接到三个Case,相关资料已经借阅,正在进行中。
喔,忘了提,住在卫征海的家,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自由使用电脑。这是她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好康!
毕竟她连手机、电话都没装设了。电脑?那更是天方夜谭。
然而她也感谢卫征海,没强迫她带上手机,随时待命,供他差遣。这让她宽心,至少她不像阶下囚,但也因为这样,才几天,她就对这种生活上了瘾。
虽然她习惯起早,但周六早上,她还是爱上了赖床的感觉,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伸懒腰打呵欠,真是奢侈的幸福。
享受完这种感觉,她起床梳洗,著手进行“代笔报告”,到了早上十一点,才搁下笔,合上书页。
一整个早上静悄悄,都没听到卫征海在活动。她不禁暗忖,他是不是早就出门去了,名门贵公子不是都很热中打高尔夫球,边健身边谈生意?
这样正好!方便她过去打扫他的房间。
这户公寓坪数虽大,但真正使用到的区域却很有限。一问主卧室、一间客房,还有偶尔开伙的厨房,以及经常使用的客厅——但从未接待过客人。这样算起来,工作量不算大。
但,要整理一个房间相当耗时。她平常早出晚归,顶多能帮他清清垃圾,真要来个绝地大清扫,非假日动手不可。
她准备奸清扫工具,敲了敲他的门。
没反应。
再用力敲几下。
还是没反应。
她握住门把,门没锁,她大剌刺地走了进去。
卫征海的房间分左右两翼。进门先看到的是他的工作区,想必他昨晚又熬夜工作,桌上乱成一团,连她都皱眉。
她往另一边看过去,透过镂空的雅致屏风往那张King Sizc床上看去,棉被松松塌塌,没看到哪只胳臂、哪条腿露出来,想必他真的不在。
小初开始整理他桌上的资料,一一放回隐藏式档案柜,擦桌子、清垃圾,忙了好一阵子,大书桌才恢复整齐。
接著,要来整理那张床了。不知道这男人的卫生习惯好不好,不过她个人坚持,床单、枕套、被衣,至少一周要换洗一次。她拿出备用品,走到床尾,将棉被用力一掀——
“啊!”她吓一跳,忍不住尖叫起来。
裸男!一个光溜溜的裸男!
她反手把棉被摔回去,这一掀一盖,闹醒了卫征海。
“怎么了吗?”他翻坐起来,拾手揉眼睛。
小初呆呆站著,一秒问,千百种思绪流过脑海。
她看到了什么?她不是故意要瞄准视线的。男人的“那个”部长那样吗?啊,她要不要尖叫著跑出去?
沉著、沉著!裘小初,拿出你临危不乱的本事来。
“没事,我等一下再过来换床单。”她转过身,背对著他要离开,却紧张地踢起了正步。
“慢著,小初。”他刚起床的嗓音有些沙哑,听起来很性感。“你刚刚是不是在翻我的棉被?”
她急冻住。
天哪,她想死!不管横看竖看,她刚刚的动作都像女色情狂,而此刻占据在她脑海中的古铜色精健裸体,更证实了这一点。
天哪天哪,她在想什么?!
“我……我才没有乱动。”唯有红到发烫的耳根,泄露了真相。
“我觉得棉被好像被掀起来又盖回去过。”卫征海盘起双臂,追问到底。
要是小初有胆转过身,一定会抓到闪烁在他眼底的笑意。
但她只顾著辩解:“你、你一定是在作梦,人快睡醒时作的梦都特别诡异。”
“是这样吗?那你何必一直背对著我?”他笑看她动也不敢动的模样。
“我高兴,你管我!”
卫征海笑得邪气十足。
其实他醒来很久了,就是猜到小初会进来整理房间,才故意用棉被将自己盖住,让她误以为他不在房间。他料到小初东整整、西理理,最后还是会收拾到这张床,因此决定牺牲色相。
这种做法太Shock了,他承认。可是,小初长年封锁情感,对于如何付出、接受都一知半解,对爱情当然更迟钝。要等她“进化”,彻底认知他是个男人时……人类早就殖民到火星去了。因此,他下了帖重药,用最直接的方式,加速她的“进化”。
“既然你还想睡觉,我等一下再过来整理。”小初忙不迭想溜。
“谁说我还想睡觉?我要起床了,给我三秒钟,我马上把床让给你。”
让给她?这句话听起来怪暧昧的,是因为刚刚看到他裸身的后遗症吗?
小初啪啪啪地踩著脚底板,无意识的小动作泄露了内心的慌乱。
“好了。”
为了证明她没有作贼心虚、不是心里有鬼,她急急转过身。
“你怎么只穿这样?”
“‘重点’遮住了,不是吗?”只穿上平口裤的卫征海反问。
若不是他的表情真的很无辜,小初会以为她被要了。可恶!他的上半身还是裸露的,看起来非常美味。
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他又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双臂上举,肌肉贲起,整个人往后弓出阳刚的线条,佣懒的姿势有如蓄满力道的猎豹,老天……小初的目光根本离不开他。
他慢慢收回展示本钱的力道。“小初,擦口水。”
她呆呆地拾手拂过下巴,才发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
“我才没有对你流口水!”她忿忿地叫道。
他的回应是连绵不绝的大笑,相当得意地走进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