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绿优,我就爱出尔反尔,你能奈我何?”天魑阴狠的将她逼近帏幕窗前。
“我看得出你爱上那个丫头,对不对?你别忘了,在这年代,门当户对的观念还是存在着,这是你强求不来的。”夏绿优闪着油黑睫毛,频吸急呼的胸口起伏着,涨出一条明显的乳沟。
“你这么神通广大,还是会读心术,知道我喜欢那女孩?”他的眼睛危险的眯起,他讨厌别人猜他的心事。
“从你昨天精神不济的表现来看,和现在怒气冲冲的对我咆哮,难道这些我还看不出来吗?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瞒不过我的。”她理直气壮的陈述。
“太过精明的女人到时可会自食其果,你最好笨一点。”他撩起她的尖细下巴,冷冷的说。
“我不相信你会喜欢笨女人,我替你赚了这么多钱,你对我好到哪儿了,我要是再笨一些的话,恐怕连事业都没了。”夏绿优用脚上下摩擦着天魑的大腿内侧,试着撩起他内心炽烈的欲火。
“你有我东方天魑一半事业的管辖权还不够,还想要什么?”他的双手也如羽毛般来回搔痒着她的粉颈,引得她遐思连连。
“你以为事业就能让我心满意足了吗?只要还有一样东西得不到手,我这辈子绝对不会死心的。”她反将天魑的手抓起,一把贴往自己巧挺的臀部上。
“那你还想要什么?”他阴阴地笑着。
“你说呢?”她丰满的双峰呼之欲出,宛如脱衣舞娘展现妩媚风华,对着恩客大献殷勤。
“你……希望我能跟你长相厮守,直到生生世世吗?”他听到从她喉中所爆发出的渴求,乞怜着他的垂爱。
“我在你身边这么久,我想你应该也会很需要我吧,要是你现在想要,我马上就给你我的一切,而且还会全力配合。”话说到此,夏绿优早就不顾女人该有的矜持,一条腿直接跨上天魑,两手环住他的脖子,直想夺吻他那片薄薄刚毅的唇瓣。天魑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捧住她的脸,“可惜的是,我对你一点性欲也没有,我无福消受你这两颗填过矽胶的假货。”这句话像是一滴墨泼上一幅即将完成的名画,顿时让夏绿优从浪漫梦幻的情境中跳脱出来,她气忿难平的拉好松垮的肩带,“东方天魑,我和她同样是女人,你这样明显的差别待遇,对我公平吗?”
“你愈是处心积虑要得到我,我愈是不想让你得逞,而允荞是从头尾都不想得到我,但我就是心甘情愿给她,这样你明白吗?”天魑说完之后,引起她更大的反弹。
“你去死啦,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我也不会跟你说那死丫头在什么地方,你自己想办法,我绝不会告诉你的。”
她拿起桌上整叠公文,一本本丢向天魑,惹得他大为火大,一手捏凹她的脸颊。
“你少敬酒不吃吃罚酒,别以为你靠裙带关系我就动不了你,要是你还是不说出允荞究竟到哪去,我不会只让你失业这么简单而已。”他放开夏绿优,吓得她如惊弓之鸟,颓丧的往骨董椅上一坐。
“你……好,我告诉你,她来我这问一些资料,我把大锅的地址跟她说,现在她大概已到旺角去找他批货了。”情势不如人,她只好乖乖道出允荞的行踪。
大锅?那不是旺角最凶悍的地头蛇吗?夏绿优竟然如此忍心让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到那样黑暗险恶的场所?!
“我警告你,她要是没事也就罢了,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拿你来祭拜她!”天魑撂下话,头也不回便离开她的办公室。
“呜……这算什么嘛!我拼死拼活为了东方家,却得到这样冷漠的回报,我不会原谅你的,天魑,你这王八蛋……”一个镇尺往门口一丢,“乓当”一声,整片大玻璃门登时粉碎。
公司员工看到哭得眼影糊花满脸的夏绿优,也只敢偷偷窃窃私语,谁也不敢上前慰问,免得被流弹波及。
水牛带着允荞来到旺角一处阴暗湿冷的小巷子,两人过了一条黑水沟后,水牛便偷偷在允荞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溜走。
“喂!水牛哥,你别走啊!”允荞望着水牛急促离去的身影,只能认命这一定是夏绿优所安排的。
她踽踽独行在满地垃圾的旧巷街内,低矮的屋檐让她得小心谨慎才能通过这些障碍,看着四处都是杂乱不堪的肮脏景象,她心想,怪不得天魑会查探不出这些奸商的巢穴所在。走到这条长巷尽头,允荞才发觉有个跟她年纪相仿的女孩子坐在门前矮凳上抽着烟,看起来精神不是挺好的样子。
“请……请问,大锅是不是住在这里?”允荞问着头发乱如水草般的女子。
“你找他做什么?”女子一抬起头来,便发现允荞似乎很眼熟。
“你是……小荡娃?”允荞怎么也不相信会在这碰到同学。“你不是休学说要嫁给香港的一个富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荡?荡什么荡,早就荡不起来了,你还是叫我娃娃吧,我还是很怀念以往我在学校的那个外号。”尤丽娃认出了允荞,不禁调侃起自己。她虽说和允荞同年纪,但被生活压力所迫,导致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大上十岁左右。本来见到老同学应该高兴的,但是她现在的生活并不值得炫耀。
“娃娃,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允荞不敢相信满脸风霜,两眼无神的人,便是她以前的同班同学。
“唉,我是眼睛被糊到蛤仔肉才会选上我这没出息的老公,当初满口广东国语,我还以为他真的是港仔,而且还是做大生意的老板,哪晓得一嫁过来,才知道他是在卖仿冒品的不肖商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这种不务正业的男人,她也别想清高到哪里去。
“你是说……以前每天在校门口载你下课的男人就是大锅?”在允荞印象中,那是个文质彬彬又帅气的男生,怎么在丽娃口中听起来像个脑满肠肥的无赖。
“你认识我老公啊?”丽娃两眼一瞪,不会吧!她婚礼也没请半个同学来参加啊!
允荞将这话题打住,想起自己的任务,“是……是这样的,我在台湾的地摊摆得不是很理想,所以到香港来找发展,看能不能好好赚一笔回台湾,让我老爸能过好日子。”她想既然是以前的老同学,办起事来自是容易多了。
“允荞,你该不会跟我说你想跟我吃同一行饭吧,你也跟我一样休学了吗?”丽娃不可置信的看着允荞。
“为了赚钱我也没办法,对了,要怎么才能跟你老公批到货,还有你们晚上都在哪里摆摊位啊?”允荞为了早些进入状况,不禁向丽娃询问怎么批到那些仿冒货品。
丽娃摇摇头,似乎不太希望允荞掉进这摊烂泥巴中。“允荞,你看我这个样子,应该知道,这行饭一定会碰到一些三教九流的人,每天遐要到一些龙蛇杂处的地方去讨生活,不适合你的啦!”
“照你说的这种环境,你都不想转行,那这行在香港一定很赚钱,要是真的能赚大钱,牺牲一下也无妨,我只要能赚点钱当念书的老本就行了。”允荞央求着丽娃,只要能掌握住她,就不怕找不到真正的大头。
“不过现在有一些大公司派人来查我们的底,像是东方世家的东方天魑,最近查我们查得可凶,风声吃紧得很。”丽娃之所以会坐在板凳叹气,就是时机愈来愈差,万一大锅被抓到,那她可说是立刻失去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