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妹妹这么有能力,应该有不少条件好的男孩子会追她,为何你母亲还会担心她嫁不出去?”外表俏丽可爱,工作能力又佳,让人很难理解,有什么不去爱她的理由。
弗拉难为情地苦笑,“你自己不也亲眼目睹,应该不用我明说吧!”
孔翎云想了想,这才意会过来。“你是指……”
“她个性火爆刚烈,一点也不温柔,讲没两句话就像要跟人家打架似的,每个男孩子只要看到她凶巴巴的态度,逃都来不及了,哪里还敢追她。”弗拉十分头疼,像这样的野蛮性格,怎么替她介绍对象。
“所以你找不到人选,才要我来娶她?”他偷抓她的语病。
“对……对不起……”她又低下头,深表歉意。
“无所谓,不用向我说对不起,基本上……我并不讨厌你妹妹。”她是嫉恶如仇,善恶分明,只要自己不做贼心虚,何必怕她?
“你……你不讨厌我妹妹?”这可是她当姐姐的,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说她妹妹。
“嗯,娶妻本来就该娶贤,如果我这饭店有她来当贤内助的话,岂不是多了双左右手!”这是一石二鸟之计,他并不觉得有什么损失。“走吧,我们过去帮她的忙,她肩上背的花看起来太重了!”
弗拉听他这样一说,当场愣住动弹不得,当她回过神的时候,孔翎云身影就快要埋进花海,她突然一惊,朝着他放声大叫。
“别进去,快点回来呀!”她的脸当场吓得有如白纸。
不过她这警告已经来不及了,当孔翎云一脚踩进薰衣草田,突然从一旁的土墩上蹿出一只大鬣蜥,并且空中同时飞来一只大灰鹫,双管齐下,陆空夹杀孔翎云。
“这……这是什么东西啊?”他一边要闪躲大鬣蜥,一边又被头顶上飞来的灰鹫吓着,脚步顿时交绊在一块,踉跄地边跌边爬。
他三步一跌,五步一摔,直往弗拉所站的丘陵地跑去,后头的大鬣蜥更是加快脚步,吐着长舌朝他爬去,更惨的是,灰鹫锐利无比的爪子,将孔翎云的衬衫抓得破烂不堪,就连手臂上也被划得斑斑血痕。
“妹妹,快点叫它们住手啊!”弗拉小碎步地跑到花田边,朝着在田里工作的蓓拉大喊。
正在花田工作的蓓拉,听到小土墩上的惨叫声,她慢条斯理地走出花田,就在大鬣蜥一口咬住孔翎云的裤管的同时,这才出声。
“‘正义’、‘公理’,这是姐姐的客人,你们不能没礼貌。”
说也奇怪,话才说完,大鬣蜥和大灰鹫同时停下攻击,吓得孔翎云跌坐在地上,还惊魂未定地摸着胸口,庆幸自己历劫归来。
“蓓拉,你老是不管好‘正义’和‘公理’的话,早晚有天会出大事的。”弗拉轻轻地责备蓓拉一声,知道蓓拉的用心良苦,也就不再多做苛责。
“谁叫他没经过我允许就踏进花田,要是不小心踩坏我一枝花,我拿你一条腿来赔。”她怎会认不出孔翎云,几小时前,两人还有一笔旧账未清。
孔翎云拍拍屁股,赶紧站起来以维持形象。
“你养这两种可怕的动物,万一不小心伤了人,那该怎么办?”他不懂,一个女孩子家,不养个兔子、小猫、小狗的,竟会养到这种罕见的动物。
蓓拉冷哼一声,相当不以为然。“可怕?人类才是最可怕的,它们不会随便伤人,只有坏人才会见到它们就怕。”
弗拉了解蓓拉的心思,出面缓颊说道:“你别误会了,‘正义’和‘公理’很听话的,那是蓓拉为了要保护花田不受破坏,才特地驯养的两只保镖。”
“你……你刚说什么,它们叫做……”真有趣的名字。
“那只大鬣蜥叫做‘正义’,另外那只灰鹫叫做‘公理’,它们都是保护‘棕榈树’的最佳保全。”弗拉桀笑出声,不过她视线一转,发现到孔翎云手臂上渗出些许血丝,忙唤蓓拉说道:“你围裙里不是有干净的毛巾吗?快拿一条出来替孔先生包扎一下。”
“那是包花苞用的,不能用来包伤口。”她浓眉一敛,不喜欢自个儿的东西被随便乱使用。
“人家的手正在流血,万一感染到细菌,引发伤口发脓,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弗拉难得用姐姐的口气训诫蓓拉。
蓓拉想到眼前这家伙帮了柯尔那小鬼头,早就一肚子火了,这下还在姐姐的逼迫下,必须帮他一臂之力,红红的小唇是噘得更高了。
“拿去啦!”她把干净毛巾塞入孔翎云手里,气鼓鼓地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弗拉看到妹妹对人这样不友善,只好又低头向孔翎云赔罪。
“对……”
“不用什么事都跟我道歉,你说得不烦,我倒听得腻了,要是你妹妹做什么你都要一一道歉的话,我看以后你恐怕道一百次也道不完。”他拿着蓓拉塞给他的毛巾,自得其乐说道:“你看,她这不也表现出她的善意吗?凡事慢慢来,不急的。”
有了他这句话,弗拉的心才稍稍得以舒缓。
她认同地点点头,深具信心的说道:“那我们快回去吃晚餐吧,今晚蓓拉发明了一些好吃的菜,她请我们饭店的人先试吃看看,你也一块尝尝吧!”
“哇,那可是荣幸之至。”
“霍大叔,你觉得这锅海鲜汤该加点胡荽还是月桂叶,味道会比较释放得出来?”蓓拉用小汤匙舀起一瓢汤,让霍大叔尝一口。
“你这里头是缇鱼和……”
“小蛤蜊。”
“对,对,鲳鱼加上小蛤蜊的话,最好是用月桂叶,如果你是用绯鲤的话,就改用胡荽,别忘了在起锅时再加点番红花和橄榄油,还有啊,先把鱼汤沥出来,鱼肉是用蒜味蛋黄酱和蒜味面包来搭配……”霍大叔留着一口大仁丹胡,瘦长的体形有些像中国文人般的仙风道骨。
“蒜味蛋黄酱是用我们上星期做的吗?”她打开抽油烟机上的木柜,不停的在里头翻找。“我记得我拿两瓶去给娜蒂婆婆,你有拿去送人吗?”
霍大叔怔了会,上了年纪的脑袋瓜,记忆力向来不怎么灵光。
“啊,我也拿一瓶给小蚱蜢,他妈妈老说你做的很好吃,还塞了一百块钱给我。”他记起来了,是拿给在附近渔村打鱼的一户人家。
一听到霍大叔这么说,蓓拉脸色不佳地来到他面前。
“拿来!”
“拿什么?”
“钱啊,我不是说过小蚱蜢他们家经济能力比较差,你就送他们吃就好了,干么拿人家的钱呢?”她三令五申,可惜霍大叔这脑袋瓜总是记不牢。
“那是他妈妈硬塞给我的,还责骂小蚱蜢,说有事没事就拿我们的东西……”他见蓓拉在瞪他,忙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元。“喽,她拿给我我也没花掉啊,要不你拿回去还他好了。”
“第三次了,霍大叔,我说过我们要先做出口碑,这钱不能随便给人家收的。”蓓拉再返回木柜前。“看来,今晚我们只能用剩下的这一罐了。”不够也没办法。
“蓓拉,我们老是做东西送人家吃,你不怕你妈咪会生气,她现在还在生病,让她知道了,不免又要被骂一顿。”霍大叔边搅着海鲜汤,口里边喃喃自语念着。
“你要不说我妈咪怎么会知道,我们请人家吃东西,到时如果好吃,他们就会替我们宣传出去,这是招揽生意的方法。”她一边从罐子里取出糖渍水果,一边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