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翎云突然间被父亲太过响亮的名声给震慑,他一脸保守镜静,娓娓回话,“我父亲是谁跟这件事有关联吗?”
柯泰山忙撇清,“你不用太紧张,我会这么认为,是因为……孔一鸣来蒙地卡罗,都会在我们这边住上一个月,而我从旁打听到你也是姓孔,父亲又是科学家,所以才……”
“算了算了,你也不用东猜西猜了,我父亲就是孔一鸣,这下总行了吧!”被人认出来并非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当个名人儿子,并不需要大肆张扬。“既然你都知道了,那现在总该可以解开你心中的迷惑,那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吧?”
“不急不急,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准备上好的宴席,请你和所有‘棕榈树’的人员,当做是我一点心意,跟大家正式赔罪好吗?”既然确定对方身份,柯泰山更不敢怠慢,这孔一鸣是个鼎鼎有名的科学家,有着美苏法德四国国家元首颇过的荣誉勋章,万一没将他儿子给招呼好,那他以后怎混下去?
孔翎云将这回答权利交给蓓拉,从她不停看着大门,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显然并不想赴这种没意义的约。
“我看不必了,你们还是赶紧将这残局收拾干净再说,翎云哥,现在小朋友都到我们饭店去了,我想过去看看他们。”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宴无好宴,会无好会,孔翎云也跟蓓拉一样,参加的意愿并不高。
两人手牵着手,边说边笑地走出“蓝景”,这是蓓拉第一次这么愉悦,在“蓝景”大门的招牌下,迎向美好灿烂的阳光。
“不对不对,再往右边挪一点点……好,好,再上去一点……好了好了,别再动了……”蓓拉站在饭店门口,对着两位扛着“棕榈树”这块大招牌的工人,不停地调度指挥。
“我建议用白底蓝瓦的颜色来当新饭店的主要色系,很多希腊的一些小岛都采用这种类似的中海的建筑模式,得到许多观光客的认同,你觉得如何呢?”孔翎云戴着太阳眼镜,并肩站在蓓拉旁边,两人正为即将重新开幕的“棕榈树”作最后的准备。
“如果要的话,那就得快一点,我想配合亚维农艺术节当天,来做个盛大隆重的开幕仪式。”蓓拉没有意见,一切都听从孔翎云指示。
“亚维农艺术节?”他有些孤陋寡闻,并未听闻。
两人边说,边往海边方向而去。
“那是法国亚维农一年一度的盛大节庆活动,总共有十二个不同表演会场,以戏剧为主,但也包括音乐、舞蹈和一些专题展览,规模虽然比不上蒙顿的柠檬节和尼斯的嘉年华会,但人潮方面应该是足够的。”蓓拉一说起法国南部几个重大城市的节庆活动,可说是朗朗上口,如数家珍。
“听你这么说,你对这一带的确是充满深厚感情,举凡一些人文苍萃,民俗节庆,还有一些风土民情,你都了若指掌,不如我们也在亚维农设立一个据点,或许能吸引更多的观光人潮。”
“还当然好啊,到时候我们再把自制的花茶、糕点结合搭配,一定能让所有的观光客留下不错的印象,我在想,是不是可以跟观光局申请,将我们这饭店搭配在艺术节的旅游行程方案里头,这样一定能提高我们的住房率。”蓓拉越说越兴奋,俨然成了一位精明干练的女企业家。
“你真是越来越有生意头脑了。”他轻捏她的鼻。
“还有还有,还能将新鲜的花草结合SPA,让客人做塑身美容,听说女人在花费这方面的钱时绝不手软,到时候业绩一定会三级跳,哇,那很快就能把债务全都解决了。”她说得兴高采烈,仿佛至世界都在她的手上,她想怎么做就能怎么做。
“我看到时候客人荷包非得被你榨得一滴不剩不可。”
“那也是凭我的智慧和劳力去赚来的,又不是赚黑心钱,有何不可。”她说得意气风发,大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态势。
“可是你要答应我,不能把自己搞得太累,什么事都自己来,太辛苦了。”从理到外一手包,他开始思索,要如何分担她的工作。
“我每天体力都很旺盛,你不要太担心我,只要隔壁那两个家伙别再来烦我,我工作天天都很起劲。”当她说得眉飞色舞时,发现孔翎云一直不停地看着她,看她一人唱着独脚戏,让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把动作给停了下来。,他被她的甜美和一股旺盛活力给牢牢吸引,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忘情地将她吻得昏天暗地。
起初,蓓拉还因为不太习惯而有些反抗,但接受孔翎云狂肆及带点迫切的爱意,她感觉对方像台发电机,不停地发出无穷的电力,索吻得她无从抗拒,只得欣然迎合。
“啊……喔哦……”她的心跟着对方狂吻的节拍而起舞,吟哦声迭起迭落。
他早就想要这样放肆大胆地索吻蓓拉,以往,他还惧于她火爆娘子的脾气,但现在他如鱼得水,驾轻就熟,尽情舔吻她的舌,甜美的气息渗入他心脾,让他好生满意。
这样的激情上演,直到霍大叔气喘如牛地跑到海边来,才正式告一段落。
“二小姐……”霍大叔双眼突亮,然后又立刻将视线转到一旁。
“有……有什么事吗?霍……霍大叔?”蓓拉拨了拨头发,立即和孔翎云拉出一段距离。
霍大叔不管害不害脸,这件事迫在眉睫,也顾不得说些抱歉赔罪的话。
“是……是大小姐叫我来找你们的,她说……她说老板娘她……”一句话分成数个段落,几乎快把两人的心脏吓得跳出来。
“我妈怎么了?!”
“好像……好像又昏过去了!”
等不及霍大叔说完,蓓拉马上往饭店方向跑去,孔翎云连忙急追在后。
每个人都是同样的心情,希望碧丝能洪福齐天,平安无事。
第九章
饭店的顶楼,医生正在为碧丝施打强心剂。
整个房间弥漫在一股愁云惨雾中,大伙的心情虽然很沉重,但是并没有人哭,他们只希望碧丝的病情好转,和大家一起迎接“棕榈树”崭新的开始。
“我不是说过要让她到美国去,为什么你就迟迟不肯放行。”孔翎云请医生到外头走廊,对他此时的坚持有些不可谅解。
“你也看到了,她的身体不适合长途飞行,这几天我评估过了,还是觉得别冒这风险的好。”家庭医生摇摇头,搭飞机跟早点让她送命,可说是没什么两样。
“要是不冒这个险,那跟静静地等死有什么两样,你看她现在这样子,有什么理由要让她拖延下去?”
家庭医生没有回话,这种事他不敢作决定,到时要扛起的责任他负担不起。
“我决定让我母亲到美国去。”这时,从黑暗的另一头,传来蓓拉的声音。
“蓓拉小姐,你必须要知道,在长途飞行当中,每分每秒她都有丧命的可能性,即使在高空上请最好的医疗团队,甚至最精密的仪器急救,能挨到美国的机率也不到百分之三十。”这是他的金玉良言,沉痛的呼吁。
“就算是只有百分之一,我也要搏一搏!”不多做思虑,蓓拉斩钉截铁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也赞同蓓拉的想法,与其在这边毫无希望地等下去,不如抱着一线微薄的希望去拼一拼,我想。碧丝会体谅我们的做法的。”孔翎云同声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