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喝白米酒。」她坚持说道,杏眸熠熠闪著光。
「你这只固执的猫。巴奈的‘白米酒’唱得那么悲凉,你却还硬是要喝快乐的白米酒。」
「好吧!今天你考上学校,你最大。」毕雅夫拍拍她的肩膀,起身往外走。
十分钟后,毕雅夫买了一瓶米酒进门。
褚妙妙则是已经兴冲冲地准备了水晶酒杯,一脸垂涎地看著那瓶白米酒。
她好想知道白米酒为什么会如此让人痴迷,她记得外曾祖母也爱喝呢!
「干杯!」褚妙妙迫不及待地端起酒杯,大声地说道。
「等一下。」毕雅夫想阻止,她却已经豪气干云地吞下了大半杯白米酒。
褚妙妙的动作戛然而止,她的脸庞突然胀红,抓著喉咙猛咳了起来。
她火烧屁股似地冲到冰箱前拿果汁,猛然地大口吞咽而下,咕噜咕噜地就先灌掉了半瓶。
「妈啊,我的舌头还在吧!」褚妙妙吐著舌头,哇哇大叫著。「好辣——好辣啊!」
「你平常喝的啤酒,酒精浓度只有百分之五,米酒的酒精浓度是百分之二十。」毕雅夫看好戏一样地坐在沙发上,笑望著她红通通的脸颊。
「巴奈骗人,白米酒哪有她说的那么神奇。」她皱著眉头,苦哈哈地继续吐舌头。
「因为白米酒便宜又容易醉啊。如果一瓶要几千、几万,平常人怎么有法子痴迷、疯狂啊?」毕雅夫笑著开了一瓶酒精浓度百分之十二的红酒,倒了一杯送到她手边。
半醉不醉,最好!
「我还是继续喝白米酒好了,便宜又容易醉,比较符合本人现在的经济状况。」褚妙妙推开红酒,执意要和她的辛辣白米酒奋斗。
她现在寄人篱下,虽然每个月都因为帮忙打扫而有进帐,但能省则省嘛,她接下来还要付学费呢!
「无聊。」她的学费和生活费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毕雅夫瞄她一眼,拿起红酒和她干杯。
「干杯!」
褚妙妙心情大好,因为发现了在一口接著一口地吞下白米酒之后,舌尖没那么热了,心跳也加速了,心情当然也就更HIGH了。
褚妙妙拿著米酒酒瓶唱起歌手陈建年的歌,手舞足蹈地绕著毕雅夫打转。
HO一yi—naluwan yi-ya-na-ya-he这是一首随便哼唱的歌。只要你听了,喝酒可以多喝两、三杯!(注三)
毕雅夫听著褚妙妙在「两、三杯」的高音处,唱不上时的惊声尖吼,他抱著肚子,笑到眼泪都掉了出来。
原来她喝醉酒时,居然这么宝里宝气。
「谢谢来宾的笑声与掌声。」褚妙妙转了一个花式圆圈,鞠躬之后,咚地一声跌坐在地板上。
她想睁大眼,却发现眼皮无能为力地直往下垂。
毕雅夫盘腿坐到她身边,用手指头去掀她的眼皮。「喂,我还不想睡啊,你给我醒过来!」
褚妙妙瞄他一眼,接著便很自动自发地把头靠上了他的腿,当成枕头来睡。
她突然仰头看他,一本正经地说:「感谢老天爷,我不爱你。」
「你为什么不爱我?」毕雅夫低头瞪著她醉醺醺的小脸,这下可不服气了。
「干么全世界的女人都要爱你?」褚妙妙闭目养神,懒洋洋地回应道。
「是啊,干么全世界的女人都要爱我,我妈就不爱我。」毕雅夫拨乱她的发丝,苦笑了一声。
褚妙妙一听他的情绪不对劲,马上就弹跳起身,抓著他的肩膀,噼哩啪啦地出声教训道:「你妈妈不爱你又怎样,我妈也不见得多爱我啊!她对她的男人还有未来饭碗,比对亲生小孩还在乎!要下是我个性够强悍,现在早被我继父给点点点点了……」褚妙妙愈说愈激动,两手在空中胡乱挥舞著,甚至痛打到自己的头。
「嘘。」毕雅夫盖住她的唇,牢牢地将她搂入怀里。「都过去了。」
「怪了,我本来是想安慰你的,为什么会说到我自己?」褚妙妙茫然地看著他,根本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你说你不爱我……」他故意可怜兮兮地说道。
「好吧,毕雅夫,为了证明我很爱你,我决定给你!」褚妙妙壮士断腕般地捧住他的睑。「我的初吻。」
她大睁著眼,嘟著腮帮子,噘起嘴唇,像个滑稽版的玛丽莲梦露一样地朝他咄咄逼近。
「喂,你这种初吻表情,连猩猩都会被你吓跑啦!」毕雅夫左闪右躲著她的章鱼嘴攻击,身子往后一仰,卧倒在地上,还笑到连脖子都差一点扭到。
无奈褚妙妙喝醉酒,没有理智了,只想卯足力气亲到他。
她不顾形象地以八爪章鱼的姿态将他压平在地上,在他还在爆笑之时,她嘟成圆圆的唇直接贴上了他的。
「耶!吻到了,我赢了。」她一手压住他胸口,一手乐得猛比V字形,大有将军攻城后的得意状。
「小鬼,吻不是这样的。」毕雅夫反唇相稽道,反手压下了她的后颈。
她吓到嘴巴还没来得及合拢,他的唇舌便已经极为熟练地缠绕而入她的唇间,放肆了起来。
她柔软的唇舌成了他口中最美味的飨宴,他喜欢她因为被探索而惊跳起来的小颤抖。于是,他更加嚣张地占领著她唇间每一处甜美,好感觉她可爱的娇喘。
「停……停停……」
褚妙妙喘不过气的闷哼,倏地窜入毕雅夫的脑子里。
他睁开眼睛一看,突然意识到他吻的人是小猫!
毕雅夫倒抽一口气,吓得倒退了三大步。
他怎么可以吻小猫?!
而且,更可怕的是,他居然还吻得有感觉极了!
毕雅夫猛摇头,起了一臂鸡皮疙瘩,并再度慌乱地继续倒退。
他的手臂不小心撞倒了红酒酒瓶,红色酒液从桌面上一路迤洒而下,酒液与地板接触的滴答声,诡异地像是恐怖片里即将要发生惨事前的预告曲调。
褚妙妙躲到沙发后头,一直到整瓶红酒都流光了,她还回不过神来。
她揪著胸口,吓死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法式深吻吗?可是,毕雅夫怎么能那样吻她?
他明明对她没兴趣啊!
「你这个没有道德感的人,居然敢吻我!」褚妙妙决定先发制人,双手插腰大吼出声。
她决定从今以后,都要变本加厉地对他凶,把他当成哥儿们,这样才不会再发生任何状况。
「是你先起头吻我的。」毕雅夫一看她使出「日常抬杠」的老招,马上也改用一招回应。
「我可没叫你把舌头伸进来!」褚妙妙凶巴巴地朝他挥拳而出。
「反正……反正……」他红了耳朵,并难得结巴了几秒。「反正,吻就是那样,你早晚会知道的。」
「以后谁敢那样吻我,我就咬断他的舌头!」
「好凶喔,以后谁敢娶你啊。」毕雅夫双手环著身子,佯装出一脸的惊恐。
「我才不要结婚!」
「我也不要!」毕雅夫很有同感地大叫出声,向她举起酒杯。「那么,让我们为不结婚干杯吧!啊,当然更要为你考上学校而干杯。找今天回来得太匆忙,没空帮你准备庆祝大典,改天再请你……」
「你怎么这么啰嗦啊,干杯啦!」
褚妙妙抓起酒杯硬撞上去,撞出「锵」地一大声。
两个人拚命喝酒,很有默契地拚命遗忘刚才的那一吻。
她和他,是朋友、是兄妹、是主人与小猫的关系,但绝对不是——
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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