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伯恺反射性地后退一大步,免得还没回答就先被人「强吻」。
「神经!」伯恺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我就算是Gay也不会找自己兄弟下手。」
「哼,其实你是心口不一吧?」夷南一脸不以为然地说。「你昨晚不就对自己妹妹下手了?」
这下伯恺明白了。
看来,意芯把他吻她的事全告诉这个八卦男了。
「意芯并不是我的亲妹妹,我跟她没有血缘关系。」他放下行李,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
「不是亲妹妹更不能随便亲着玩!」夷南一路追来。「你那算性骚扰!就算意芯喜欢你,你不喜欢意芯的话,就不应该对她有任何踰矩的行为。」
「意芯向你承认她喜欢我了?」他本来想等二弟离开就向她告白的。
「你说呢?」夷南下巴一扬,跩跩不答。「倒是你,做大哥的就要拿出做大哥的担当,你老实告诉我,你吻意芯到底是因为一时可怜她、安慰她,还是对她也有男女之情?」
「你说呢?」
「哥!」
「答案你早知道了吧?」伯恺放下水杯,表情突然严肃得令人不敢造次。「我跟你不同,不是任何女人都能抓来就亲,依我的个性,当然只碰自己喜欢的女人。」
「真的?」难得逮到这个机会,夷南当然得逗逗他。「那你是爱意芯的喽?」
「不要再问我废话!」他害羞了。
「原来你一开头就说不当人家哥哥,是想当人家老公啊?真是老谋深算、老牛爱吃嫩草──」
「艾夷南!」
「你骗人!」
两个男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指责吓愣了,一回头才发现应该在「朋友家」的意芯,竟然穿着家居服出现在厨房门口。
伯恺马上就明白了。看来意芯从头到尾就没出门,而是和夷南商量好了,躲在某个角落偷听夷南「逼供」的结果。
「意芯,我想大哥不会骗妳的,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会玩弄女人感情的男人,所以他不会随便亲──」
「他会!」虽然伯恺承认喜欢她,但有些事女人可是很会记仇的。「他不久前才在客户的化妆舞会上,跟头一次见面的女人告白,还抓着人家热吻呢!」
夷南诧异得双眼圆睁。「真的假的?!妳说的是我认识了二十几年的这个艾伯恺吗?」
伯恺当作没看见二弟「崇拜」的眼神,炯炯双眸牢牢盯着意芯。
「妳不是没去舞会吗?所以这只是妳的幻想吧?」
「我──」
她欲言又止。承认她吃醋而追他到舞会上是不是太丢脸了点?
「我替妳说吧!」伯恺伸手扣着她低垂的粉脸。「那天妳的确去了,而且妳就是『琳达』,也就是我吻的那个女孩子,对吧?」
「你怎么会知──」
意芯脸一红,连忙捂住嘴,但已经来不及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夷南看了看这两个冤家,摊摊手笑说:「看来是没我的事了,你们自己把误会解释清楚吧。难得来美国一趟,不出去把妹太可惜了,今天晚上我会住外面,你们两个想怎样就怎样吧!」
「二哥──」
「既然说开了,想问什么就一次跟他问清楚吧!」
夷南朝她眨眼一笑,真的去玄关拿了伯恺的车钥匙就离开了。
「你怎么猜出我是琳达的?」二哥说的没错,要就问个清楚明白。
伯恺摇摇头。「不是猜,从妳踏进会场,我就认出妳了。」
「怎么可能!」她才不信哩。「我变装过了,衣服和鞋子都是全新的,你根本没看过,我还故意戴我自己DIY的墨镜,跟你讲话时也刻意变音,连我爸都不一定认得出我,你怎么可能──」
「衣服和鞋子是我买的。」
「……」
「什么?!」这简直是晴天霹雳。「不可能,衣服明明是阿姨在出国前一晚亲手送我的。」
他点点头。「没错,但是我带妈妈去挑选、我付的帐,妳还有什么疑问吗?」
有,哪里有洞可以让我钻呀!
意芯脸一下红、一下白,一想到那晚她还得意洋洋于自己非但变装成功、还迷倒了伯恺,结果被愚弄的反而是她,她就巴不得去撞墙算了!
「不过,就算妳没穿那件礼服,我也会认出妳的。」他温柔捧住她双颊。「难道妳真以为不过隔了副夸张的墨镜,我就会笨到认不出自己心爱的女人吗?」
「你──是说真的吗?」她不安地凝视着他。「你真的爱我?不是说来捉弄我的?」
「当然,再认真不过了。」
「可是……你以前说我是比乌鸦还聒噪的八婆,还说要挖个坑把我埋进土里当堆肥哩!」这些话她可还没忘咧。「我还偷偷听见其他哥哥说,你认为我是个幼稚、粗鲁又没礼貌的女孩子。」
「要比记忆力吗?」他苦笑回她:「妳说过我老了一定是那种又干又瘦、眼神锐利又坏脾气的『顾人怨』型糟老头,还八成会是个独居老人,不巴结妳,还得小心到时候妳会餐餐在我饭里下泻药。听见人家说我是妳的『欢喜冤家』,妳还说我是那种自以为帅就跩个二五八万、又超冷的『铜像』,才不会那么倒楣跟我配成对。真要比起来,妳骂我的话可毒多了!」
「我有说过那些话吗?」她开始装失忆。
「不管有没有,我们把那些话全忘了吧!」他轻轻环抱住她。「妳只要记着,我爱妳,这就够了。」
「那,你在舞会上说的都是真的喽?」她马上得了便宜还卖乖,笑盈盈地瞅着他说:「那你要跟所有人说,是你先喜欢我、迷恋我、爱上我、先向我告白的喔!」
「既然我们彼此相爱,谁先爱上谁有差吗?」
「当然。」她肯定地点头,娇嗔地说:「我说过才不会跟你在一起,结果却爱上你,我怕回台湾之后会被其他哥哥们笑嘛!」
「看来妳的记忆又恢复喽?」他笑拥着她,宠溺地说:「放心吧,有我在,谁敢笑妳?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负妳,不管谁问我都会承认是我先爱上妳,好不容易才感动妳答应嫁给我,这总行了吧?」
「嫁──」她结巴了。「嫁给你?这……是求婚吗?」
「嗯。」他亲吻了一下她鼻尖,深情问:「妳愿意吗?」
意芯惊讶的表情逐渐转为喜悦,笑逐颜开地点了点头。
「嗯。一万个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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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婚成功的当天,伯恺早用电脑视讯跟双方父母说了这差点没让人下巴掉下来的大新闻,原本两人都还有些担心父母会不会反对,没想到如韵和州勖开通得很,一口就答应了这亲上加亲的大喜事。
不过,也诚如意芯所担心的,当他们回国后,亲自去向伯恺的爷爷报告这件事,果然是被老人家暴跳如雷地一口否决,还把她说得一无是处,气得伯恺当场带她走人,不让她再留下来受任何委屈。
「唉!」
看着镜中愁眉苦脸的自己,意芯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件坏事一样。
爷爷说绝不准他们结婚,伯恺则说非她不娶;爷爷说休想要他参加婚礼,伯恺说没他婚礼照样能举行。一个气得吹胡子瞪眼、一个呕得脸色如霜……
结果,伯恺请长假,连公司都不去了,还说要慎重考虑换工作的可能。
「爷爷一定很伤心吧?」
意芯还记得其他哥哥告诉过她,伯恺一直被爷爷视为未来继承人,从小细心栽培,也一向以他为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