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把守的侍卫闻风而至,邢霜迅速从一名已倒下的守卫手中取过弯刀还击,她挥舞弯刀的身手一点也不比侍卫逊色,短兵相接不到一分钟,她已轻松把两名侍卫解决掉。
她沿著牢狱的出口拾级而上,到达楼梯顶端的出口时,大门「唰」地一声被打开,她立刻摆好阵式预备迎战。在互相看清对方后,她倒抽一口凉气,自动弃械投降。
想不到这该死的男人会来得这么快!她才不会傻到与他硬碰硬,行刺的罪名她可担待不起。
狄恩斯与马兰同样想不到,会在这里碰上本应乖乖待在牢狱内的女奴,令他们更惊讶的,是她手持弯刀、英姿凛凛的架势,与刚才弱质纤纤的模样大相迳庭。
她如女战神般骁勇无惧、英气逼人,浑身闪耀著夺目的光彩,牢牢吸引住狄恩斯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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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身手不错。」狄恩斯平板的语调听不出喜怒,凭她一介女流也能把守卫击倒,可见身手真的很不赖。
「还可以。」再次被锁上手铐、囚禁在牢狱内的邢霜,抬头挺胸,无惧色地正视他。既然她的伎俩已被他看穿,她没必要继续装作畏首畏尾的荏弱模样。
「是谁派你来行刺我?」
「啐!谁会用这么笨拙的行刺手法?」她努努嘴,满面不屑。
「休得无礼!你知道你在对谁说话吗?」站在一旁的牢狱长逮著机会表现,大声吆喝后,一个箭步上前,扬起手欲掌掴出言不逊的她,可是他的手却在半空中被人截住。
「为什么阻止我,难道你与她是一伙的?」向来看马兰不顺眼的牢狱长不满地质问。
马兰并没有回答,只是漠然地睥睨他。本想继续借题发挥的牢狱长,被一道冷冷的声音阻止。
「我说过要亲自审问。」狄恩斯锐利的目光淡淡扫视了牢狱长一眼。
「属下知罪。」牢狱长立刻垂首退下去。
「你在挑战我的权威吗?」狄恩斯虽面无表情,但已足以令人望而生畏。
「岂敢。」邢霜口不对心地回应。
「你当然敢!你可知行刺本王该当何罪?」狄恩斯挑高剑眉质问。
「当时我只是自卫反击,我不但没有行刺,甚至连伤人都沾不上边。」她当时真应该狠心点,让他受点皮肉伤。
「你身为女奴,不但屡次私自逃走,还公然反抗我,罪该处死。」他一一数出她的罪行。
「我重申一次,我不是任何人的女奴。」她严重抗议。「你们将我非法禁锢并处以不文明的私刑,有罪的是你们。」
对邢霜的控诉,狄恩斯置之不理,他迳自质问:「你假扮女奴混进来,故意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
她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说了半天他根本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她索性胡扯一通。「老天!有谁会笨到去假扮女奴?起码也冒充个什么公主来得舒适……」
突然「飕」的一声令她噤声,他霍地站起来,抽出腰间的皮鞭,技巧纯熟地往地上狠狠抽了一下。「既然你不肯乖乖招供,唯有让你的身体来招。」狄恩斯语带威吓,他要让她知道公然与他作对的下场。
这个男人是认真的吗?邢霜脸色一敛,明眸却没半点惧意。「我所说的全是事实,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他捏住她的下巴,望进她的眼底搜寻蛛丝马迹,她没有退缩倔强地迎视他的探索并与他较劲,他们就这样四目相瞪,互不相让。
「一般强壮的男子可以挨我三鞭,你呢?一身嫩滑皮肉可以挨多少鞭?」好个强悍的女子!他倒想看看她的能耐。
「暴君!」邢霜从齿缝中挤出她的回答。
他绕到她的身后,把玩著她披肩的乌丝,然后将它们全拢在她胸前,并附在她耳边狠狠地说:「看你嘴硬到何时!」
狄恩斯毫不犹豫地手起鞭落,她背部的衣服立刻应声而碎,一大片雪白的肌肤霎时外露,一条浅浅的伤痕浮现在她的背上,并未真正造成伤害。
「下一次,我不会手下留情。」他试探性的一鞭,只是个下马威。
邢霜闭上眼,拒绝回答,把凉飕飕的背脊挺得更直来表示她的不服。虽然她的勇气可嘉,不过在场围观的众人却不敢苟同,她的傲慢自负会把她害惨。
狄恩斯眯起狭长的眼睛,撇撇嘴无情地再度挥鞭,他这次没有手下留情,奇准无比的长鞭,所落之处恰好与第一鞭相同,分毫不差。
痛楚令邢霜额际直冒冷汗,她咬紧下唇,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叫喊声。
换作其他人,早已跪地求饶,狄恩斯何曾碰到这么倔强的女人?这个胆敢挑战他无上权威的女奴,他一定要让她后悔莫及,并要她臣服在他的脚下!
他伸手抚摸她正在渗血的伤口,揶揄道:「真可惜,一身完美洁白的雪肤多了条丑陋的疤痕。」
「猫哭耗子!」她忍痛冷哼。
狄恩斯站回她的面前,莫测高深的黑眸来回在她脸上梭巡,邢霜偏过螓首不想看到他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傲慢态度。
「严刑逼供可以有很多种办法,尤其是对付女犯人。」他扳正她的脸孔,让她对上他邪佞的视线。「既然皮肉之苦不能令你招供,唯有用另一种刑罚。」他意有所指的暗示,令邢霜打了一个冷颤。
狄恩斯满意地看到她倏地刷白的脸色,他转过身把皮鞭交给马兰,并对侍卫下令。「把她带到我的寝宫,如果再让她逃走,你们预备脑袋搬家。」
「遵命。」侍卫们立刻领命,解开邢霜的手铐,押抵她离去。
邢霜首次感到恐惧,知道违逆这个男人必须付出惨痛的代价!
第二章
扎哈图皇室的宫殿内灯火通明,四处人声鼎沸,吵杂的人声以及急速的脚步声络绎不绝。
邢霜屏息静气,隐身于暗黑中。这点小小的伤不会把她击倒,她可不是风一吹便倒下的弱质女子。她一想到那男人发现她第三次由他手中逃跑时,必定暴跳如雷的样子,唇边便不自觉漾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狄恩斯高大的身躯伫立在窗台,马兰尽忠职守地站在他身后,盯著他的背影,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与狄恩斯一同长大的马兰是他的玩伴兼贴身护卫,效忠狄恩斯近二十年,与他朝夕相处,对他的行事作风十分熟悉,可是却仍不能完全了解他,因为狄恩斯不单心思慎密、喜怒无常,做事更往往出人意表。
就像现在,马兰虽然感到狄恩斯隐隐发出的怒气,却猜不透他的心思。因为逃走了一名女奴而燃起怒火是理所当然,但狄恩斯似乎十分在意这名女奴,以他尊贵的身分,他根本不用亲自审问她,更遑论因她逃走而彻夜不眠在这里等候消息!
一名守卫进来,跪在地上恭敬地回报。「王,属下办事不力,还未找到那名女奴。」
狄恩斯霍地转身,双眼迸出冷厉的寒芒。「她受了伤走不远的,整个宫殿的每一处地方都给我彻底搜查,务必要活捉生擒。」
「属下遵命。」守卫不敢久留,立刻战战兢兢地领命离去。
是他太小看那名女奴的能耐吗?竟让她三番两次由他的手中逃走?
他的东方女奴——他必定会把她捉回来,她逃不出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