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康尴尬地涨红了脸,为自己辩驳说:“我……我才没有紧张呢,我只是……我只是太高兴了……”
“小伟,你别光会取笑阿康,”诗禹噙着笑,“我刚刚好像看见你每隔五分钟就跑一次厕所。”
众人一阵爆笑。
“每隔五分钟?”阿康报仇似的奸笑着,“你的膀胱也未免太无力了吧?还敢说我紧张,原来真正的紧张大师是你。”
“我才没有呢,我只不过是……只不过是去了两三次而已。”
“那就够多次了。”阿康逮到机会便不断地嘲笑他,“我看你也没喝那么多水吧!”
众人又是一阵爆笑。
其实,在这乐团休息室里等候上场表演的队伍,每个人的心里都或多或少有一丝的紧张,毕竞这是一场一战定生死的淘汰赛,惟有在评比中取得冠军的一支队伍才能参加年底的跨年晚会表演。
这次的乐团评比,一共有十组乐团参加比赛,其中以“鸣”乐团和“迷眩”乐团的夺魁机会最大。这两支队伍的水准都相当高,也各有自己独特的风格——“鸣”乐团的亲和力强、团队默契佳;“迷眩”乐团的专业技巧非常棒、主唱更是万人迷。
“你们……”高彬突然出现在“鸣”乐团的休息区,一张邪魅的脸恨恨地说,“我是一时失算才会让你们有机会参加评比,不过你们也别抱太大的希望,这次的冠军是非‘迷眩’莫属。”
“你别太嚣张了!”鼓手阿康挥舞着拳头,“你以为你说了就算啊?哼!依我看哪,你一定会唱到一半破音,成为今晚最大的笑柄。”
“你……哼。”高彬负气而去,原本是要来给他们一个下马威的,岂料却反被消遣,教他气白了一张俊脸。
歌声、琴声、鼓声;尖叫、掌声、喝彩……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比赛队伍一支一支地上场。一首首动人心弦的歌曲轮番上阵,随着曲风的改变,台下的歌迷听得时而迷醉、时而亢奋。
若说整间体育馆有谁不因这一场高水准的音乐盛会而沉醉其中,那个人绝对非林珊珊莫属。
林珊珊站在舞台下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那对野艳的眸子此刻散发出疯狂的恨意,直直盯向舞台上正在表演的“鸣”乐团。
由于“鸣”乐团是这次评比最后一支登台表演的队伍,因此整个会场的气氛格外热闹。除了沉浸在“鸣”乐团超水准的表演外,更有一丝期待最后结果的紧张。
站在偌大的舞台上,“鸣”乐团的成员们无不使出浑身解数,将他们对音乐的热情幻化成一连串感动人心的歌声、乐声。
主唱邵允文紧握着麦克风,用他所有最深沉的情感融入歌曲之中;鼓手阿康挥汗打着鼓,然而那震耳的鼓声却掩不住他狂烈激动的心跳;贝斯手小伟与吉他手大毛各占舞台左右一方,尽情将他们的指上功夫发挥得淋漓尽致。
至于诗禹呢?她可以说是乐团里最不专心的人了。
今晚,诗禹除了为跨年晚会而努力之外,更是为了台下的某个人在演出。
诗禹深吸一口气,很努力地想将她的全副精神都放在眼前的键盘上,但是无论她再怎么努力,她的心思总会不听话地飘向为了抢占第一排座位几乎要跟其他报社记者大打出手的祖涵身上。
好在诗禹曾经苦练过好几年的钢琴,再加上乐团前几天的密集训练,让诗禹虽然心思不定,仍能熟练地将一首首曲子弹得动人心弦、毫无差错。
在舞台下,除了方祖涵一人之外,所有的听众全都情绪高涨地随着音乐摇头晃脑、摆动身躯。
并不是祖涵不愿融人这一片热烈高昂的气氛,只是他的思绪早已和所有的听众分离。此刻他炽热的眸中,只容得下诗禹那张绝美的脸庞,只容得下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颔首一扬眉……
“哥!”幼梅无奈地皱起眉,这已经是她第三次在祖涵耳边大喊了,无奈他竟然一点知觉也没有,幼梅只好抓住他的手臂,大力地摇晃。
“呃?怎么了?”
谢天谢地,他终于有反应了。
“哥,我看你真是有了异性没人性。”幼梅戏剧性地大摇其头,“我真是可怜哪……”
“你哪里可怜了?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
“我……唉,算了。”幼梅的大眼睛因兴奋而闪闪发亮,“等一会儿宣布名次了,你紧不紧张?”
“有什么好紧张的?反正诗禹他们一定会获胜。”祖涵笃定地说。
“你不客观。”幼梅笑着指控,“你根本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哦?我不客观?那请问最客观的小妹,你认为哪一队会获胜。”
“嗯……当然还是‘鸣’乐团喽。”
“这就对啦!”祖涵信心十足地笑笑。
开玩笑!他可是决定要在诗禹参加跨年晚会之后向她求婚的!凭着这点,祖涵当然是希望“鸣”乐团赢得冠军了。他甚至在想,如果那些评审这么不长眼睛要故意阻碍他的终身幸福的话……他一定要把他们全部抓起来痛扁一顿,直到他们宣布分数计算错误,还给“鸣”乐团应得的冠军宝座为止。
可别说他太暴力,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
还好,那些评审还满有眼光的,“鸣”乐团以92.1的高分获得第一名,不负众望地取得跨年晚会的参加资格。至于另一支实力坚强的队伍“迷眩”乐团,则以90.9的些微差距饮恨,教那俊美邪魅的高彬气得直跳脚。
呵!自古邪不胜正嘛!
下了舞台后,“鸣”乐团的成员们兴奋地抱在一起又叫又跳的,开心极了。不过,虽然诗禹也高兴得想要尖叫,却被祖涵牢牢地搂在怀中,不许她轻举妄动。
开玩笑,要他眼睁睁地看着他未来的老婆去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这还像话吗?要不是看在有一大堆记者等着要替他们乐团拍照、访问,祖涵早就抱着诗禹冲出重围,去过他们两个人的独处时光了。呃……至于幼梅嘛……反正她会自己回家的啦……
别说他没有同胞爱,幼梅是怎么样一个爱凑热闹的人,他这个做哥哥的可清楚得很呢!
“我们偷偷开溜,好不好?”祖涵搂着诗禹的纤腰,轻轻地在她耳边低语。
“等一等嘛。”诗禹红着脸想把祖涵推开,无奈他却搂得更紧,她只好嘟着嘴抗议,“别人会看见啦!”
只可惜祖涵的手一点儿也没有放开的意思,却见他深速的眸子直盯着她微微嘟起的红唇。
“我好想吻你……”祖涵的声音沙哑低沉,而他那张俊朗帅气的脸缓缓贴近,吓得诗禹只好赶紧将她的脸埋进他宽阔温暖的胸膛,以免“惨遭狼吻”。
天哪,羞死人了,大庭广众之下呢!
“这里这么多人,你怎么可以这样?”诗禹娇嗔地抗议。
祖涵丝毫没有羞赧之色,反而霸道地执起她的下巴,唇贴唇地印上一吻。
啊,她的味道多么甜美,他几乎没那个耐性等到跨年晚会结束了……
“周诗禹,你去死吧!”一阵歇斯底里的凄厉叫声乍响。
诗禹才正抬起头,便望进一对疯狂失心的眸子。
林珊珊好恨!她恨她精心策划的诡计竟没有如愿地拆散这对狗男女,她恨她的一片痴心却白白遭人践踏,她恨周诗禹、恨方祖涵、恨所有的人。
她豁出去了。她再也见不得这对狗男女如胶似漆地粘在一起,她要不计一切代价地毁掉这只该死的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