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男朋友真的不来啊?”邵允文乘机取笑她,“我看惨了,你等一下不知道又要弹错几个音了。”
“才不会呢。”诗禹红着脸反驳,“快上场了啦!前面的听众都等不及了。”
“好吧,不糗你了。”邵允文对着乐团的伙伴说,“走吧!开始明天的热身运动了。”
今晚是个疯狂的摇滚夜,歌迷异常热情、乐团特别卖力,整间PUB里的气氛格外热闹,每个人的情绪都非常high。
不过,high归high,大家还是非常有分寸,知道“鸣”乐团明天晚上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所以在他们唱完三首歌之后,不待他们自己开口,体贴的歌迷们就催他们快点回家休息,好在明天的乐团评比时能以最佳的状态做最完美的演出。
“加油!祝福你们。”
“祝‘鸣’乐团明天晚上勇夺冠军。”
“今年的跨年晚会上,一定会有‘鸣’乐团的精湛演出。”
在歌迷的祝福声中,“鸣”乐团的成员怀着感动与满满的自信心,缓缓踏出“下弦月”。
“不错嘛,诗禹。”邵允文噙着笑调侃诗禹,“没想到三首歌下来,你竟然一个音也没弹错,难不成是你男朋友的魅力不再,让你在弹琴的时候不会神游到他身边去?”
“那是我弹琴的功力高深。”诗禹抬起骄傲的小下巴,大言不惭地夸赞自己。
“哦,是吗?”邵允文瞥见诗禹那部久未上场的摩托车,又不禁取笑她,“怎么,你要自己骑车回去呀?真是可怜!你男朋友不是每次都会专车接送的吗?该不会是……”允文神秘兮兮地低声问道,“你失宠了?”
“神经病。”诗禹白了他一眼,笑骂道,“你今天心情特别好?怎么一个劲儿地猛讲笑话?”
“那当然!好不容易解决了合约的事,”允文开心地笑道,“更何况我又和黄经理重新签了一份真正合理的合约,心情当然好了。”
诗禹带着微笑看着今晚特别开心的允文,关心地说:“别太亢奋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邵允文摇摇头,笑着说:“我还想再进去痛快地喝它几杯。”
诗禹耸耸肩:“随便你了,反正我要先回去了。”
从背包中取出钥匙,走到她那部小绵羊机车旁,才正蹲下想打开大锁,就瞥见一双穿着红色高跟鞋的腿出现在她身旁。
“周诗禹。”那红色高跟鞋的主人冷泠地开口。
诗禹一抬头,看见林珊珊来者不善地瞪着她。
“这位‘女士’,”诗禹放弃了那个大锁,慢条斯理地站起来,“请问你有何贵干呢?这里是PUB,似乎只适合年轻人出现吧?”
林珊珊对于诗禹的刻意挑衅不怒反笑,她得意地说:“叫我‘女士’是不合宜的,你可以叫我林小姐,或者是‘方太太’。”
“方太太?”诗禹微扬起眉,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也对,你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是应该快点把自己推销出去了,只不过……不知道是哪个方先生这么伟大,有乐善好施的情操?”
诗禹的冷嘲热讽并没有如预期地让林珊珊脸上那自以为是的笑容消失,反而见她更嚣张地冷笑道:“我可真是同情你呀!被人家玩弄了还不知道,毕竞是太年轻了点,没见过世面,连要被抛弃了还一点警觉心也没有。唉!可怜哪!”
“你说够了没?”诗禹百般无聊地玩着手上的机车钥匙,“如果你没有什么新鲜的话题,我可要先回去了。”
“你不问我那位方先生是谁?”
“没兴趣。”反正不会是她的祖涵。诗禹耸耸肩,无所谓地说,“他是谁好像跟我没有什么关系吧?”
林珊珊莫测高深地笑笑,话中有话地说:“跟你没关系?那可不一定。”
“什么意思?”
林珊珊并不立刻回答她这个问题,反而问诗禹,“祖涵呢?他怎么没来捧你的场。”
“他今天晚上要陪一个重要的客户吃饭。”
林珊珊冷哼了一声:“陪客户吃饭?你真的相信?”她故意用怜悯的目光望着诗禹,“我就说你实在是太好骗了。”
“什么意思?”诗禹昂起下巴,不服气地问。
“唉,我就坦白告诉你吧!祖涵根本不是去跟什么客户吃饭应酬,他一整个晚上都陪若我,我们愉快得很呢!”
其实林珊珊哪里知道祖涵到底跑哪儿去了。她今晚到“下弦月”,本来只是想碰碰运气、见机行事,没想到祖涵竞然没有来,真是连老天爷都要帮她复仇。她此时不行动,更待何时?
“我不相信。祖涵他不可能会骗我的。”诗禹仍认定是林珊珊刻意前来挑拨离间。
要她上当?还早得很呢!
“你不相信?那你要不要看看证据呢?”
“什么证据?”诗禹狐疑地问。
林珊珊从口袋中取出那只丝绒戒指盒,脸上满是炫耀得意的表情:“你看,这就是今晚祖涵亲手送给我的。”
诗禹盯着戒指盒,心里仍是不肯相信。
“想不想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你自己打开来看一看吧!”林珊珊将戒指盒塞到诗禹手中。
诗禹迟疑了半晌,才缓缓地打开盒盖,映入眼帘的,是一只晶莹剔透的钻石戒指。
祖涵送林珊珊钻戒?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出诗禹的疑惑,林珊珊怂恿道:“看到盒盖内的那张小卡片没?你不妨抽出来看卞看,就什么都明白了。”
诗禹看看林珊珊,再看看那枚钻戒。她一边抽出卡片,一边喃喃自语:“看就看,有什么了不起!我就不相信祖涵他——”
诗禹的话突然没了下文,她的呼吸像是哽在喉咙般难受,她美丽的眸子不敢置信地瞪着卡片上的那行字:
嫁给我吧,我的最爱!祖涵
诗禹握着戒指盒的手微微地颤抖,她的心更仿佛被人狠狠捶了一拳般闷痛。
这……这怎么可能……
“不相信吗?我早说过你太天真了吧!”坦白告诉你,祖涵老早以前就向我求过婚了,只不过当时我迟迟没有给他肯定的答复,没想到他就故意跟你在一起来气我。”林珊珊假好心地同情道,“我之前就劝祖涵不要玩弄像你这样天真无知的小女孩,可是他偏偏不肯听。现在可好了,捅出个娄子,才要我来替他收拾善后。”
“你的意思是……”诗禹发现她连声音也在颤抖着。
“你还不明白?祖涵今天约我吃饭时,拿着这钻戒来向我求婚,而我也答应他了。”林珊珊满意地看着诗禹受伤心碎的模样,她乘胜追击地说,“祖涵他呀,就是心太软了,一直不敢对你说明事情的真相,才会一再地让你产生他爱你的错觉。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向你解释,只好由我来当坏人了。”
诗禹茫然了,对于林珊珊的片面之词,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此刻只觉得手上那只光彩夺目的钻戒闪烁得刺眼。
“诗禹。”一个熟悉的男性呼喊令在场的两个女人同时一愣、同时转过头去望着他。
一双眸子盛满心碎的伤痛;另一双眸子则心虚地闪烁着。
祖涵几乎不想克制自己去掐死林珊珊的冲动。他敢以他的生命打赌,这个恶毒至极的女人又来挑拨是非了。
他不会让她得逞的。
刚才他好不容易打发掉那个由南部北上的客户,匆匆地赶到“下弦月”来想给诗禹一个意外的惊喜,没想到一来却看见林珊珊这个惹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