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几次,诗禹都以为他们就要发生车祸了,看着高彬在车阵中左钻右闪的,害她捏了好几把冷汗,心里也七上八下的。而现在……旁边那辆轿车几乎快要跟他们擦撞了,呀……诗禹真想尖叫。
“咦?”诗禹惊魂未定地望着那辆轿车,那怒气冲冲的司机不就是……不就是祖涵吗?
他跟来干吗?莫非是沙猪心理作祟,见不得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哼!自以为是的自大狂,也不先想想自己的可耻行为。
一想到方祖涵的欺骗,诗禹就满肚子的火,她赌气地别过脸,不想看见他那张生气的脸。
“诗禹!快点下车!”祖涵摇下车窗,对着她大吼。
哼,她才没这么乖巧听话呢!
“诗禹!”祖涵的耐性快没了。
可恶,他烦不烦啊!是他出轨在先,哪有资格在这里对她大吼大叫?
诗禹缓缓地回过头,生气地瞪着祖涵,冷硬地说:“我为什么要下车?是我心甘情愿跟高彬走的。”
“你……”祖涵没料到她会这么说,一时语塞。
诗禹故意板起面孔,决绝地说:“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高兴和谁走,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一个闪神,祖涵差点撞上前面的轿车,连忙紧急煞车的结果,是让高彬载着诗禹扬长而去。
“可恶!”祖涵气极地猛捶方向盘。
他不是她的什么人?她怎么能说这种话?
他都已经把她当成未来老婆的惟一人选了,她怎么还能在他的面前跟另一个男人走?
突然,上回高彬的话闪进祖涵的脑海——
“想清楚了就来找我,你知道怎么样对你最好。”
莫非……诗禹真被那该死的男人吸引,心甘情愿地跟他走?
难怪她怎么也不肯下车,原来她是打定了主意要跟着高彬。
他该不该把诗禹追回来?他真是该死的没了主意。
在高彬把摩托车停下来的时候,他们是在一座靠海的山上。
“你……”一想到刚才的急速狂飙,诗禹就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你带我到这里来做什么?”
高彬望若诗禹,魅眼直直探进她的瞳中:“你跟不跟我走?我上次说过要你加入我们的乐团。”
“我不会跟你走的,你死了这条心吧!”诗禹毫不考虑地拒绝。
“不会?那你干嘛跟我走?我知道了……”高彬邪邪一笑,“你该不会也迷上我了吧?”他放肆地执起诗禹的下巴,“我是不会介意多你一个仰慕者的。”
“放开我。”仓皇的诗禹用尽全身力气将高彬推开,毫无防备的高彬竞被她突来的蛮力给推倒在地,那俊美的脸孔此刻显得既狼狈又难堪。
高彬被诗禹给惹怒了,他自地上爬起来,俊魅的脸因怒气而变得狰狞扭曲,他对诗禹嗤笑:“你以为你不加入我们乐团就没事了吗?哈,我老实告诉你,如果你真的想参加年底的跨年晚会,就识相点加入我们,否则……”高彬眼露狡诈的目光,“哼,你们连评比都没办法参加了,更何况是跨年晚会。”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们怎么可能没办法参加评比,上次我们还到体育馆去预演过了呢!”
“哼,”高彬轻蔑地一笑,“没了主唱,你们还能做什么?”
“你说什么?”诗禹警觉地问,她的直觉告诉她事有蹊跷。
“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一切己成定局。”高彬得意地说,“你们的主唱,今天将和唱片公司签约,条件是什么,我相信你很清楚。”
“你怎么知道唱片公司跟允文接洽过的事?”
“怎么不知道。”高彬扯动嘴角,皮笑肉不笑地,“条件是不得参加乐团评比,跟他接洽的人叫做黄至达,是天籁唱片的经理。”
“你怎么知道的?”诗禹惊讶地问道。
“我当然知道了,”高彬坦白承认,“黄至达的确是天籁唱片的经理,但是他想签的人是我。”
“那么……”诗禹开始觉得事情相当复杂,一定有什么可怕的诡计。
“我跟他的签约条件很简单,我要他假借跟邵允文签约,限制他不得参加评比,所以只要他一在合约书签上名字,你们乐团就跟跨年晚会彻底绝了缘。”
“你好卑鄙。”诗禹骂道,“我一定要阻止这个阴谋。”
“来不及了。”高彬胸有成竹地笑道,“在我到你家的时候,黄经理也动身到邵允文家了。恐怕他们现在早就签好约,正开心地握手言欢呢!”
“你一切都算计好了,是不是?”
“没错。”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好卑鄙的奸计,她一定要及时阻止这个可耻的阴谋。
“哼,就凭你想阻止?你以为来得及吗?”高彬皮笑肉不笑地扯动嘴角,随即跨上他的摩托车狂飙而去,留下诗禹一个人站在原地干瞪眼。
卑鄙的家伙!他一定是故意把她骗到这么偏远的山区,让她来不及回去阻止这个阴谋。
如果她这么轻易地弃械投降,她就不叫周诗禹。
诗禹心急地拔腿往山下飞奔,好在半途遇上一部计程车,让她免于直奔下山的辛苦。
第七章
邵允文望着手上的合约书,内心正经历矛盾的挣扎交战。
“我……”允文面有难色,犹豫地说,“可不可以再多给我几天的时间考虑考虑?等我作了最后的决定再给你答复。”
天籁唱片的经理黄至达不赞同地摇摇头:“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早签约对你来说,不也等于先有了一个保障吗?”
看允文仍面有难色的模样,黄至达自公事包中取出一份文件,上面排定了满满的计划表。
“你看,”黄至达将企划表递给允文,诚恳地说,“我们公司对于任何一个新人,都有一整套的培训计划。你只要跟我们签了约,就等于演艺生涯有了保障,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看着那份培训新人的计划表,允文的心动摇了。
他只要跟天籁唱片签下合约,照着他们的计划按部就班地进行,似乎就可以预见未来一片闪亮的演艺前途。
可是,合约书上一条禁止他在正式进入演艺圈前参与任何公开演出的条款,不但限制他不得再在“下弦月”里面演唱,就连乐团评比甚至跨年晚会都没有办法参加,这……不就等于是背弃了“鸣”乐团那些共同奋斗的好伙伴了吗?
“这一项限制,”允文指着那条令他左右为难的条款,“难道真的不能稍作修改吗?”
“这是公司的规定,我恐怕是爱莫能助。”黄至达有些遗憾地说。
可惜啊,黄至达在心里叹道,要不是当初高彬提出这样的要求,他真想和邵允文签下另一份更合理的合约。只可惜高彬坚持要他把邵允文签下约并冷冻起来,让邵允文既不能登台表演,更出不了半张唱片。
他不懂高彬为什么会对邵允文有这么深的仇视,非要将邵允文的演艺前途给断送不可。
若是可能,黄至达真想一口气签下高彬和邵允文两人。以他在唱片界多年的专业眼光来看,高彬是一个天生的明星,无论他出现在任何一个地方,绝对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而邵允文虽然不像高彬一样拥有天生的明星气势,但是他的嗓音低沉悦耳,亲和力强,只要再稍加琢磨,日后必定也能成为一颗前途不可限量的明日之星。
唉,只可惜黄至达只能二者选其一,而他心目中的第一人选,自然是非高彬莫属,至于邵允文……黄至达也只能替他感叹“既生瑜何生亮”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