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他的眼眸燃烧着太阳火焰般的光芒,鼻息变得十分浓重,低声吼着:「我受不了了!到底是谁送你花?」
「我不知道哇!」
「哼,那群不怕死的家伙,他们没希望了!」
「经理?」她好乐呵!
「别叫我经理、副理!叫我名字!叫名字!」他在她耳边嘶吼。
「方谦义!」她叫得又脆又响。
「拜托,你在点名吗?」
「谦义……」甜甜腻腻地喊他。
「美妙。」温软的声音令他销魂,他拥住她,额抵额,低语着:「再叫。」
「谦义。」
「美妙……妙妙……」脸贴脸,心连心,一个妙字还没说完,火热的唇瓣已叠上她的,再深深攫取那梦寐以求的甜美。
爱情正在开花结果,以深吻滋润浇灌,将彼此在内心牢牢札根。
他们真的恋爱了!
她感受到他猛烈的心跳,撷取着他源源不绝的炽情热爱,也毫无保留地倾出自己所有的真心真意。
虽然这次他没喝醉,但她还是迷醉了,醉在那似乎永无止境的密吻,也摊在紧紧包围住她的火烫胸膛里。
很困难地、费力地、喘着气地,她用力挪开他的唇畔寸许,羞怯地笑着:「你…… 你又吻得我喘不过气……」
「休息够了再吻。」方谦义的唇不停歇地欺上,心头一震,粘在她唇瓣不动,轻声地问:「我又吻你?」
「是,好怀念喔!」
梦中曾有的温馨香甜是如此熟悉!此刻,就在他的怀抱里,他重温旧梦。
「我那天吻了你?」他惊讶地觉悟了。
「嗯。」
「为什么不说?」
「我为什么要说?」杜美妙大眼水亮水亮地,「难道你要我跑去跟你说,你吻了我,请你负责吗?」
「我会负责的。」方谦义搂住她的腰,双手轻轻滑移。
她微笑摇头,发丝拂着他的脸,「如果你根本不爱我,我这样说,是让你为难。我们还要天天在一起上班,何必把场面弄得这么尴尬?」
她总是这么贴心!他吻着她的脸颊,传达出蕴藏许久的情意,「是我那天做了恶梦,害我更不敢面对你。」
「你做了什么梦?」她抬起脸,甜甜地问着。
「很恐怖,不能说。」
「说嘛!谦义,你说嘛!」她跺了脚,差点踩在他的皮鞋上。
天哪!原来她好会撒娇,他被她喊得浑身一酥,欲望暴涨,立即用力地抱住她,「 你要我说?不许吓哭。」
「不会。」
「好。」他附在她耳畔,轻轻吹了一口气,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梦、见、和 、你、做、爱。」
「啊!」好难为情!她的脸瞬间胀成红霞,不可置信地睁大眼,一见到他认真的神情,又慌慌张张地垂下头,突然用力捏了他的腰,娇羞地嚷着,「你好坏!好色!羞死人了!」
这个小女人有暴力倾向!方谦义忍住痛痒的感觉,拿开放在他要害的小手,仍是圈住了她的身体和手臂,笑说:「是吻了你,这才做了那个梦。」
「结果你就不敢爱我了?」
他神色有些困惑,「你小我一轮,我常常想,当我上国中时,你才是刚出生的婴儿﹔我念大学时,你可能还在玩家家酒。在我心目中,你一直是个小女孩,我也一直跨不过那道年龄的障碍。」
「我问你,你二十三岁的时候在做什么?」
「大学毕业,在当炮兵排长。」
「初恋过了吗?」
「呃……谈过了。」这在逼供吗?
「你那时候的女朋友几岁?」
「拒绝回答。」
「好,我这样问吧,你二十三岁的时候,是不是觉得自己是大人?可以顶天立地、保家卫国、成家立业了?」
「差不多……」方谦义眼里有了释怀的笑意。
他从来不特意要求结婚对象的条件,却笨得为自己设限,害他白白浪费了好几个月的时间。
她,二十三岁,成熟、懂事、贴心,年龄不是问题,她和他都是早已达到法定结婚 年龄的成年人。
「妙妙,我们结婚吧!」
「不行,我有条件。」她很断然的拒绝。
「我英俊多金,完全符合你的条件。」
「谦义,我讲得很实际。」杜美妙眨眨眼,欲言又止,眼底流露出一抹受伤的神情,低声说道:「你知道我家的情况,我……」
「我知道。」方谦义将双臂收紧,好想把惹他疼惜的小女孩揉进心肝,「你的薪水就是你自己的,你是父母亲的乖女儿,你要拿回家,我绝对不过问﹔再说,我工作这么多年,也有一点存款和股票……」
「我不会用你的钱……」她猛摇头。
「当我的老婆,当然要用我的钱了。在未来,我的薪水要付我们自己的房贷、水电瓦斯、油钱、吃饭钱、奶粉钱、教育费……嗯,我可不想上班理财,下班还要理财,我打算聘你当我的财政部长,答不答应?」
「我要向你负责吗?」
「当然,我还要打考绩。」
「我不要!」她娇嚷着,「在公司被你管,回家也被你管……」
「由不得你不答应。」他堵住她多嘴的软唇,他是管定她一辈子了。
她放弃挣扎,再度坠入他的柔情里。
温柔缠绵的热吻,来自一颗体谅、理解、爱她的心。
她眼角溢出欢喜的泪水,与她最爱最爱的大男人吻得天长地久。
「喂!方谦义!」有人重重擂着门板,「你演完情圣了吗?你们公司要关门了,还不赶快出来?!」
「呜,六点多了,我肚子好饿。」还有另外一个女声。
方谦义惊讶地打开木板门,脸垮了下来,「你们怎么在这里?」
杜美妙从他身后探出红红的脸蛋,也是吃惊叫道:「方大哥!方大姐!」
方谦仁笑说:「看来我和方珊琪是多虑了,不然也不用一下班,就辛辛苦苦赶到这边抓人。」
方谦义冷着脸,「抓什么人?」
方珊琪指着他说:「还不是抓你!今天是美妙的生日,我们怕你不知好歹的继续加班,不懂得帮人家庆祝一下。」
杜美妙疑道:「方大姐,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
「哈!方谦义打电话问我,你生日要送什么礼物才好,我说……」
「方珊琪!」雷吼一声。
方珊琪拿起地上的那束波霸玫瑰,笑说:「我说女孩子当然要送花了,这样比较容易感动,不过……这束可不是方谦义送的,是我送的。」
方谦仁也拿起九十九朵玫瑰,「哇!九十九朵不是盖的,又多又重又香。既然我花了钱,当然要物尽其用,拿回家转送老婆大人吧!」
方谦义摆出臭脸,「你们两个在玩什么把戏?」
方谦仁瞄了香水百合,「据我们旁敲侧击,到目前为止,不,刚刚之前,你并没有 向美妙表达情意,所以我们决定采用激将法,激你赶快坦白招供。」
方珊琪望了脸蛋红扑扑的美妙,开心地说:「这套战朮果然有效!」
「我们方家的人都这么无聊吗?」
「就是太无聊了。」方谦仁继续发表他的高论:「我们本来怕激将法无效,还有备用的紧迫盯人战朮,不过现在用不到了。」
方珊琪按着空虚的肚子,「任务达成!可以去吃猪脚面线了吧?」
方谦仁嚷着:「方谦义!快点,载我们去福气伯那儿。」
「你们怎么会认识美妙的爸爸?」
「咦?你以为我从哪里搜集情报?福气伯那儿我早就去了十几遍,爸妈也去吃过牛肉面了。」
方珊琪笑嘻嘻地说:「福气面店离我们公司很近,我跟福气伯拗,凭员工识别证可以打九五折,四人以上成行,外加烫青菜一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