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一下,我现在马上带妳去医院。」抛下傻住的人群,西门澈奔至跑车停放的地方。
金时萝呢喃:「你……你是谁?」
欸!不管他是谁,她感觉在这里好舒服、好温暖。
西门澈将她放在跑车里,发动引擎──
引擎轰隆隆的声音震得金时萝头晕目眩,她的胃开始作呕翻腾,哗一声,秽物从嘴里吐了出来。
雪上加霜!
西门澈猛然记起她对车子的恐惧,无奈的跳下车,他抱起金时萝,以跑百米的速度冲往医院,脑子里想的不再是彼此的对峙与挑衅,只全神贯注在她的伤势。
「忍耐一下,妳没事的。」西门澈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好奇怪!
这样的温柔,这样的怀抱,是她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可是感觉又好像是那么熟悉。
「痛……」身体痛还是心痛?她已经无法分辨,可是温暖还在……
眼看着她的意识快散去,仍然在喊痛,想必身上的伤让她痛不欲生。
「再忍耐一下,一下下就好。」他加快脚步。
他在心里默默地祈祷,我才喜欢妳,千万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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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西门澈一把抓住从诊疗室走出的医生,向来冷酷、阴鸷的面具已不复见,脸上的激动让西门澈的浓眉斜挑起来。
「被重物压断两根肋骨,还有轻微的脑震荡,如果能顺利度过今晚就平安无事了,至于肋骨的部分,我们已经暂时固定好了,三个星期不能随意乱动,万一骨头错开了,就只能开刀处理。」
谛听医生细腻的解释后,西门澈深深地松口气,只要她还活着就好。
「再次提醒你,三个星期不能乱动,还有,今晚是重要关键时刻。」医生再次叮咛。
「好的,我知道。」
西门澈瘫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自己既酸又痛的双脚,为了她,他竟然忘了自己有多久没运动了。
片刻后──
金时萝被护士推出诊疗室,身上的衣服已被剥掉,取而代之是白色的纱布和绷带,西门澈看了既心疼又不舍。
他轻轻地将白色被单拉至她脖颈下,护士看了掩不住偷笑,「妳女朋友的皮肤好细、好白,让我们里面的护士羡慕得不得了。」
她的身体竟先被不相干的医生、护士看光光!?
他气冲冲的从护士手中夺下推床,「我来。」
酸溜溜的怒气惹得护士忍不住笑,「你知道病房吗?」
「不知道,但是我要一间头等病房。」
「好,我领路,你可要小心的推,别撞上墙壁或是不相干的东西,因为哪怕一个小小擦碰,都会让她很痛。」
「知道了。」西门澈没好气的说。
他当然会小心翼翼不让她受到碰撞,别说她会很痛,他的心也会跟着痛不欲生。
第七章
经过一夜的折腾,她总算平安度过,只是她一直沉睡没张开眼睛。
西门澈守在床边,一瞬也不瞬的紧盯着她,沉睡中的她是如此恬静完美。
她的美是一种天然之美,柔媚的脸蛋、弯弯的月牙眉,浓浓的睫毛覆在粉嫩的面颊上,映出一抹淡淡的阴影……深深吸引着他,忘情地为她着迷。
他手指轻轻勾起垂在她脸上的发丝,情不自禁轻轻滑过细腻的脸庞。
真是上天完美的杰作。
他的唇边绽出难得一见的温柔笑意。
「唔……呀……」娇红欲滴的红唇逸出轻呼。
「还很痛吗?」
是谁在跟她说话?
这声音好熟、好温柔……可是她为什么记不起来?
不行,她一定要张眼睛看看到底是谁?
「你女朋友醒了吗?」
蓦地,一个女人的声音闯了进来。
「还没。」
「等她醒了,你记得要通知我们。」脚步声逐地远离。
金时萝心头一惊。
是谁?是哪个家伙胆子这么大,敢自称是她的男朋友?刚才那个女生又是谁?
撑开,快撑开……费了好大劲,她终于撑开眼睑。
朦胧中,她好像看到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最令人反胃的,还是浓浓的刺鼻药味,这里是……
一道温柔的嗓音在她耳边作响,「终于舍得张开眼睛。」
眼前有一团影子正慢慢地凝聚、凝聚……是西门澈!而且他还对她笑……
怎么会是他?他到底还想对她怎样?
「你……」很想开口骂人,可恨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西门澈的手指轻轻地按住她的嘴唇,那张过分俊美的脸愈靠愈近,凝视她的眼里有两簇怪异的光芒。
「我知道妳现在很不舒服,可是妳忍一忍,因为医生有交代,妳不能乱动。」
金时萝瞪着大眼睛。
不能乱动?她才不信!
试着扭动一下身体,哇,一阵刺骨的痛直窜入心,痛得她紧皱起眉头,眼眶噙着泪。
西门澈撇着嘴摇头,「欸!真不听话,是不是很痛?」
金时萝不敢再逞强,含着泪点头。
「答应我不要再乱动,我去请医生过来。」西门澈撂下话,急急走出病房。
现在怎么办?她什么事都不能做,只能乖乖躺着任人消遣、任人宰割。
没多久,西门澈偕着一个穿着白袍的医生走进来,护士紧跟其后。
医生将听筒放在她身上,那股冰凉的感觉让她冷得直打哆嗦,无意间瞥见旁边那张俊脸,只见他的眉头慢慢地拢聚,眼里甚至透着一抹怒焰。
他生气又是为哪桩?受伤的人是她、感到冰凉的人是她,感到痛不堪言的人也是她,他哪有什么理由生气。
「很好,很好。」听筒从她的身上抽走,医生面带微笑的看着金时萝,「头还会昏吗?」
金时萝摇摇头。
「还想吐吗?」医生微笑再问。
再次摇头。
医生的视线从她眼前移至西门澈的脸上,「恭喜你,以目前情形看来,你女朋友的脑震荡已经没有大碍,现在要小心注意肋骨的部分。」
「我知道。」冷淡的语气没有一丝温度。
接着护士小姐为她更换点滴,低头微笑审视她一眼,「真羡慕妳有个温柔体贴的男朋友,妳不知道,在妳昏迷这段时间,他可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妳。」护士倾身靠近她,「我们里面的护士都说他好帅。」
金时萝抽着气,睁大眼睛看着护士,用眼神跟她反驳──他不是我男朋友,如果妳认为他帅,就尽管挟去配。
护士不懂她的抗议,转身离开,离开之前不忘嘱咐西门澈:「她目前暂时先吃液体的食物。」
「我知道。」语气变得好温和。
金时萝眼珠子没好气地往上一翻,真是男女有别,跟医生说话就粗声粗气,跟护士说话就变得温柔如风。
「妳也听到,护士小姐交代,妳目前只能吃液体的食物,我马上打电话吩咐家里的仆人帮妳熬粥,妳想喝什么粥?」
温热的鼻息拂在她耳畔,让她敏感一缩,俏脸嫣红,「王……王……」
她还是习惯王妈的手艺。
「黄?妳想吃蟹黄粥吗?」西门澈皱起眉头揣测,随后露齿一笑,「没关系,只要妳想吃,我就能帮妳办到。」
拿起电话,他低声吩咐几句即挂断电话,随即转身笑眼瞅着她,「等一下妳就有得吃。」
自作聪明……
金时萝无奈又沮丧地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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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快饿扁了!
西门彻似乎也感觉到这碗粥熬得太久了,焦躁地在病房里踱来踱去,「只是吩咐熬粥,又不是熬成米糊,怎么这么久还不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