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其他三人很有默契地异口同声问道:“你有跳吗?”
菽暧眨眨眼,吐吐舌,支支吾吾地说:“我……呃,当然没有!我们家住这么高,又没有墙可跳……好啦!你们是在谈哥哥的事,别把箭头转向我!”
沈太太望着君豪问了一句:“你有什么问题吗?”
“我怎么会有问题?我的性能力——”
“不是指那个啦!妈的意思是诗苹已经名花有主了?还是她的眼光太高?”
君豪连连摇头,“妈,都不是啦!感情是要慢慢培养的,又不是到菜市场买菜,讨价还价两句就成交了!我跟诗苹才认识没多久,两个人还需要多一点时间培养感情。”
“可是她现在人在雪梨念书,而你在台北,要怎么样培养感情呢?”沈太大显得有些担心地问了一句。
君豪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道:“所以我在想,下个月我要去南美洲一趟,邀她叫起去正好,而且她也已经答应了!”
沈太太一听,脸色马上沉了下来,气急败坏地说:“君豪,你还是要去南美?唉!你这孩子,为什么平平安安的日子不过,偏偏要去那些鸟不生蛋的地方冒险呢?老公,你怎么不会说儿子两句,劝他不要去!”她转向老公求救。
沈恺旭却毫不担心地回道:“我能说什么呢?儿子大了,有他自己的兴趣和理想,我相信他做任何事情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君豪,爸爸说的对不对?”
君豪正想说什么时,沈太太抢先尖声呻道:“老公,你这不是在帮我倒忙吗?”
君豪一手揽住母亲的肩膀,安抚地说:“妈,爸说得没错,你应该对我有信心才对,我会凡事小心的;而且我以前已经出国探险这么多次了,不但经验丰富,也可以称得上是一匹识途老马,更何况这次我要带诗苹一起去,为了她的安全,我更加强了探险队的防卫措施。”
但沈太太根本听不进去,固执又微愠问道:“那人家诗苹的爸妈怎么说?他们放心女儿跟你一起去野人国吗?”
一旁的菽瑷捺不住性子,插嘴说:“哎哟!妈,你没听说过吗?爱情让人疯狂、让人盲目,现在哥哥和诗苹正被爱情冲昏了头,别说是野人国,就是把他们拖去上刀山、下油锅,他们照样觉得很HAPPY的!哥,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嗯,有一点道理啦!但如果我是既疯狂又盲目的话,就不会花那么多钱请帮手,还订购那么多器材了!”
君豪才说完,菽暧跑来拉住他的手臂说:“你瞧,我有帮你说话喔!既然诗苹都可以跟你一起去探险了,那我也要去!”
沈家两老立刻异口同声吼一句:“不行!”
菽瑷抱着无尾熊,嘟起嘴来抗议:“为什么不行?这根本是女男不平等嘛!”
君豪苦笑了下,摇摇头说:“菽暧,我们是去探险,又不是去度假!话说回来,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可以替我好好照顾爸妈呀,所以你的责任特别重大!”
说得好冠冕堂皇,菽瑷听了也一阵得意洋洋,虽然她还是比较喜欢当跟班的去原始森林探险。
沈太太心知君豪的个性,只有叹口气说:“唉,儿子一断奶就是一匹野马了,还是女儿贴心。君豪,不是妈不相信你可以自己照顾自己,而是天下父母心,你在外面餐风露宿,教妈怎么能不担心呢?”
君豪低下头,半晌才拾起头来安慰母亲,“妈,这一次去南美洲,我之所以带诗苹一起去,就是希望能跟她多一些时问互相了解、同甘共苦一番,如果……如果我能赢得她的芳心,这一趟南美之行将是我的最后一次探险。”
沈太太虽然舍不得儿子出远门,但是听了这番话,也放心不少;不料菽瑷却说:“那万一没有把美女追到手呢?”
“呸呸呸!菽瑷,闭上你的鸟鸦嘴!”沈大太眸骂女儿一句。
君豪自信满满地朗笑道:“你们应该对我有信心才对嘛!再说那些蛮荒地带我是很习惯了,但是诗苹毕竟是生平第一遭,到时候我多吓唬她两下,她不是要分分秒秒抓着我不放?而且就我们两个人近水楼台的天天黏在一块儿,等回来时不都已经是甜甜蜜蜜了吗?”
菽瑷一副受教颇深、摇头晃脑地说:“喔,哥,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们男生都是这么坏!”
沈氏夫妇却也跟着君豪露出一抹在打如意算盘的陶醉表情。
君豪安慰他们,“你们放心,我是有周全计划的!好了,现在我得去打电话,向诗苹报平安了!”说完,他怀着雀跃无比的心情走向他的房间。
雪梨大学
在练习室里,诗苹一边听着CD随身听中所放出的莫札特魔笛交响曲,一边吹着横笛练习着其中一段最复杂的乐章,连续几个星期不分日夜地练习下来,嘴都酸了。
不过再怎么辛苦,她也都得勤加练习,而“魔笛”正是最能表现功力技巧的一支乐曲,而且这也是她这个学期期末考的自选曲。
又把整个乐章练习了一遍后,她才停下来喘口气,抬起腕表一看,不禁教她吓了一跳,她已经在练习室里待了四个小时,而距离最后一堂考试,只剩下二十分钟的时间。她赶快动手整理乐谱,连同随身听一起塞进装满教科书的大背包。
离开练习室,她匆匆忙忙地走过一排美丽、充满诗意的拱形回廊,这一座澳洲最古老的第一学府,据说有不少尖塔形的建筑是仿英国牛津大学而建造的,经过了上百年的历史,处处刻画着岁月的痕迹。
能有幸在这么一座美丽的学府里求学,真可以说是一种幸运和幸福,不过这时她也没有时间或心情去欣赏校园风光。背着沉重的背包在肩上,另一手则提着她最宝贝的横笛,当她横越过中庭草坪要朝考试会堂走去时,突然一个声音喊住她。
“伊莲娜,等一等!”
她微喘着气回头一看,是那个长得高高帅帅的丹尼尔·穆德,这家伙是念企管系的,谁知道他竟然会跑去参加学校的交响乐社团,他什么乐器也不会,就只能打铜锣,而且还常常陡地一声巨响把大家吓一跳。她早就听人说过,说丹尼尔这个全澳洲最大珠宝连锁店的富家大少,去参加社团只是为了泡妞,可是他干嘛老是阴魂不散地只缠她一人?
诗苹瞥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烦地直接说:“干嘛?我没时间陪你闲聊!”
“你还没考完试吗?你班上同学告诉我你在练琴室,我跑去那边找你,但都找不到人,还怕你回家了……”
丹尼尔叽哩呱啦地说了一大串,这个姓穆德的男生,其实长得比电视影集“X档案”的那个穆德还要帅,而且身家背景在澳洲无人不知,不过就是他那一双眼睛老是在女生身上转呀转地令人感到讨厌,虽然校园里有几十打女生在倒追他,但是她一碰上他就感到好像少穿了一截衣服似地不自在,所以口气自然不是很客气。
“丹尼尔,拜托你有概念一点好不好?我是主修横笛的,跑去练钢琴的‘练琴室’干嘛?打架啊?”
丹尼尔傻笑了一下,连忙替自己找台阶下。“我就说嘛,你班上的女同学也真是要命,还故意报错地方让我找不到你,八成是在吃醋。”
诗苹假意地笑说:“嘿嘿!说得也是嘛,怕美女吃醋,你怎么不先去排排你的的会名单,干嘛老是跟屁虫似地跟在我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