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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含香遵命。徐公子,请随我来。”

  “好好好!”听闻有醇酒美人相伴,徐少文急色性又起,但护院刘大三兄弟跟在身旁,他无法作怪,只好作罢,乖乖随着含香往桃红居去了。

  唉!好歹也是堂堂孟府织造的现任当家,居然把自己弄成这副德性,当年退我婚的你可不是这样的啊。孟青姐走近探视孟朔堂,心中不禁暗叹道。

  一股沁凉清雅的幽香传入呼息间,一双冰凉的玉手贴近孟朔堂滚烫的胸膛,孟青姐的这一碰对孟朔堂而言,仿佛是溺水之人拾得浮木获救一般,神智已趋昏乱的他丝毫不考虑,大掌一伸,抓住孟青姐的手,使劲一拉,她一个不防,纤秀身子便往孟朔堂怀里跌了去。

  软玉温香在怀,清新温润的女性气息舒缓了他胸臆间磨人的情热,孟朔堂下意识环紧怀中的娇躯,唇凑近她细致的颈间,贪婪地汲取她的气息。

  “姑娘,你好香、好香……”孟朔堂满足地轻叹。

  “你……孟朔堂,你给我清醒!放开我呀!”孟青姐慌得大喊。

  一时心软救人,却不意跌入男子怀抱,此刻两人身子交叠密合,形成极暧昧的姿态。孟青姐极欲挣脱,纤腰偏又被孟朔堂大掌扣住,让她上也不得,下更不是,心头又羞又急,平日从容优雅的模样全不见了。

  “人全死光啦!只会在旁边看哪!还不快来帮我!”情急之下,孟青姐连脏话都出口了;这一骂,才让在场发愣的众人回神。

  孟青姐素来端庄稳重,说话永远是不疾不徐,轻柔悦耳的,像今天这样不顾形象大喊的情况可是四年来头一遭,莫怪众人像是看到百年难得一见的新鲜事儿一样发怔出神。

  “青姐,对不起,我们这就来帮你了!”宋婉玉和身旁的丫环赶忙过来,众人七手八脚,使尽吃奶力气,才把孟青姐从孟朔堂怀中抽离。

  “别离开我,别走……”察觉那股清新又令人眷恋的气息远离,孟朔堂心慌地喊出了声。

  他努力张开眼,想看清楚眼前人……

  孟青姐被人扶起,经过刚才一番折腾,云髻早已散乱,索性将步摇一拉,一头墨黑青丝顷刻流泻,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

  到底是习惯了迎来送往的日子,风浪经历得多,孟青姐早就练就一身迅速收整掩藏自我情绪的好本事,此刻她侧立用手指顺着长发,眼角淡淡看了孟朔堂一眼,心下恼怒着,故意拖延,不给解药。

  一思及孟朔堂方才对她的行径,活像个登徒子,就算他是中了催情药,身不由己,她心里还是不能谅解。

  哼!方才那种轻薄的行为,哪像传闻中的不近女色!鬼才信你!孟青姐睨了孟朔堂一眼,在心底暗骂。

  而孟朔堂全神贯注,凝聚焦距,望着孟青姐右侧姣好的脸庞,霎时脑海中浮现

  一张令他惦念的容颜,过往的记忆似潮水般涌来,孟朔堂情不自禁喊出他日思夜想的名字:“净荷、净荷……是不是你?净荷……”

  “净荷”二字一出,孟青姐脸色瞬间刷白,如遭雷击般立在当场!她的心跳加快,手微微颤抖,思绪翻腾,“净荷”二字彻底击溃了她四年来坚强的伪装。

  眼前的视线即将模糊成一片……

  “明月,先将孟公子暂时安看在客居,派人在门口守着,记得别让任何姑娘或丫环靠近他,晚点你们再到映荷水榭找我。”

  泪已快控制不住,孟青姐说完话便快步离开。

  “青姐,等等!解药,奇情迷香的解药您还没给啊!”明月喊着,但孟青姐早走得不见人影了。

  “唉,好吧,只好先将人送到客居安顿再说了!”明月无奈地对宋婉玉苦笑,她们发觉孟青姐今天似乎有些奇怪……

  牡丹亭的一场意外插曲一句“净荷”悄悄勾起某人执意忘却的往事……

  孟青姐几乎是一路奔回映荷水榭,脸上的泪水随着她的脚步不停,直到回到屋内,她快速覆上门,落了锁,整个人坐在书案前,泪扑簌簌地滴落……

  落下的泪水将孟青姐稍早细心描绘的刺绣图样弄糊了,晕开的墨迹一如她此刻紊乱的心情。

  净荷,她自己都快忘了这名字,为何他还记着?

  他做什么记着?凭什么记着?惦念一个不需存在的人做什么?

  “晚风飘,荷叶娇,摇桨划舟过小桥。

  莲影亭亭,鱼儿穿梭乐悠游,好个逍遥。

  朔哥挽莲儿,和声齐唱采莲谣。

  但愿年年莲荷绽放时,朔哥莲儿齐歌唱,相伴莲影乐陶陶。”

  孟青姐含着泪,哽咽地唱着一首童谣,越唱她越心伤,越唱她的记忆越鲜明,越唱她的泪越落不停……

  那段幼时最喜爱、最值得回味的记忆,那段夏日携手划舟咏莲的时光,永远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从四年前的那一刻起,这一切就注定不会再回来了!

  净荷,从此只是个尘封于记忆深处的名字。

  孟朔堂那深情一唤,勾起孟青姐刻意抛却的过往回忆,此时四下无人,她纵情哭泣,这是她隐忍了许久的泪水。

  也好,哭罢这一回,所有曾经属于“净荷”的过往就再也不能惹动她的泪水。

  因为她是莲苑孟青姐。

  半个时辰后。

  徐少文在桃红居内“舞娉”朝霞的温柔款待下,早喝得七八分醉。稍晚,朝霞便依照孟青姐的吩咐,将半醉的徐少文安置在莲苑的东厢房,离孟朔堂所住的客居,仅有一条回廊之隔。

  夜风徐徐,徐少文大剌剌地睡在床上,手脚、衣襟大开,睡相极为不雅。

  离去前,朝霞跟丫环们看了床榻上的人影,不约而同地露出嫌恶的表情。

  尤其朝霞摇首叹道:“真是难为青姐了!对于这种闹事的客人,还得好礼相待,换作是我,早把他狠狠修理一顿,丢进太湖里喂鱼去了。”

  “是啊,这种人看了就让人讨厌!”丫环们也应和出声。

  “嗯,既然明的不行,咱们就来点阴的……”

  “朝霞姐,你想到啥法子?快说快说!”

  “这家伙喝个烂醉,衣襟又大开,咱们就把窗子跟门户全打开,让他吹一晚的凉风,保管他得重风寒;然后明早再跟青姐讨些‘松香酒’好生招待他,让他回程在苏州大街上出糗。”

  “好耶好耶!这么做不但可以替青姐出气,又可以整到这家伙,真是个好法子!”丫环们喜孜孜地回应,个个深表赞同。

  “那还犹豫什么,开窗的开窗,开门的开门喽!”朝霞细致的客颜绽出一抹恶作剧的微笑。

  徐少文怎么也想不到挑上莲苑为宴容地点,居然自作自受,当晚让恶人无胆的他差点吓破了胆……

  莲苑,映荷水榭。

  “青姐青姐!开开门哪!”明月跟宋婉玉敲门敲得急切。

  “干什么?就算是赶投胎,也不必敲得这么急……”孟青姐缓缓开了门。

  “青姐,是你要我们来找你的嘛!”

  “哦,我要你们来找我什么事?”方才那么给孟朔堂轻薄去,孟青姐气得连自个儿交代的事都给忘了。

  “青姐,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心绪浮动,说话前后颠倒,一点也不像平常的你耶。”明月狐疑道,一旁的宋婉玉则拼命点头。

  “瞎猜!我好得很,没事没事,只是刚才给个登徒子轻薄了,一时气昏了头,刚刚骂也骂了、哭也哭了,发泄过后就没事了。”孟青姐不着痕迹地收拾起心事,再度扮演起莲苑众人熟悉的“孟青姐”。“嗯,真的没事就好。青姐,解药啦,你再不给解药,只怕孟公子撑不住,到时发起狂来,抓到人就想纡解,管他是男是女。”明月说得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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