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部分的时间是薇依问着沈云在法国发生的事情。
当然,两个女孩在一起聊的,除了爱情和男人,还会有什么事呢?
薇依自从上回自杀后,她的情感一直很封闭,到现在她还会为那段受创的爱情做恶梦,因此,她这几年来,情感生活是一片空白。
沈云就比薇依幸福多了,虽然她和康强的爱情就这样像阳光下的水分被蒸发掉了,但她至少还有康强给她的两百万,让她衣食无缺,能够专心的在音乐上发挥。
且沈云在丰富的情感后面有她理性的一面,她不会因为那样而让自己绝于爱情路的。这可能和她在法国有关系吧!
“你在法国这几年有过男人吗?”薇依好奇的想知道。
“有一个交往了两年。”
“法国人?”
“日本去的。”
“分手了?”
沈云点头。
“快告诉我那是一个怎样的故事?”
在薇依的半逼供下,沈云燃了一根烟,在烟雾缭绕申,跌人了回忆——
在机场和康强分别,沈云单独远赴异乡。
飞机到达法国巴黎机场,是冬季中巴黎难得的一个晴朗的日子,天空湛蓝的云彩飘泊,鸽群展翼飞过。
一下飞机,沈云过了出境室,人才开始不安了起来。虽然她在读书时曾经修习过法文,但终究没真的和法国人接触过,现在一入了法国,她慌了起来。
沈云在行李处拿了自己两箱地行李,推着车走出出境室,她东张西望,在机场大厅的人群中搜寻她在大学时代的好朋友梦寒。
突然的,从她右侧进出了一个声音——
“沈云!”那明亮的声音,是沈云认得的。
“梦寒!”沈云终于找到她了。
梦寒并没有直接和沈云走出机场大厅,而是在大厅内的机场咖啡座聊了起来。
“你知道吗?可倩、潞潞她们都知道你要来了。”
“真的?好久没看到她们了。”
“是啊!那时要你和我们一起出来,你还拖拖拉拉的,你看慢了一年了吧!”
“我当时也没想到……”
“算了!还不是为了康强。”
沈云无语。
“别谈他了。”
“Say Good—bye了?”
沈云点点头。
梦寒叹了口气,“爱情哦!爱情像气球!”
梦寒在学校时,就很会逗人笑,她的样子,让沈云很快的恢复情绪,她顽皮地说:“爱情像泡泡。”
两个女孩,初见的喜悦,让她们有很多的话要说,下午两点多的飞机到法国,等她们携手离开机场时,已经五点多了。
沈云来到法国已经一个星期了。
她在梦寒的安排下,和她住在同一层公寓。这层公寓有四间房间,分别住着T省来的可倩、潞潞和梦寒。
沈云来前刚好有一位法国室友搬出去,于是她们就把房间留给了沈云。
沈云来法国因为有好朋友在旁边帮忙,于是她很快的就适应了环境,再一个星期,她就准备要上课了。
沈云在T省是学音乐的,因此她继续往这方面深造。
她主修爵士钢琴,副修长笛。
刚开始时,她还会想康强、想小王子,但开始上课后,繁重的课业,冲淡了她许多的思念。
渐渐的,她有自己的生活圈,T省的一切,就慢慢地淡了。
学期结束那天,梦寒和可倩、潞潞都到离巴黎有两小时里路远的南部的图尔城度假了,本来沈云要和她们一起去的,但前一天她得了感冒,于是就只好留了下采。
可倩她们走了,平日热闹的公寓,沈云还不觉得寂寞,现在整层公寓空荡荡的,再加上感冒,她真的有种人在异乡的悲凉情绪。
所幸的是她服了药睡了一天,醒来后,人顿觉清爽,人一清爽,就活泼了起来。沈云这时倒喜欢上了这种安静。
她偷了几天懒懒散散什么都不做的日子。
黄昏的时候,沈云套上了一件宽松的毛线外套,一条牛仔裤,脚上一双布鞋,扣上门,一个人走到公寓附近的教堂。
教堂前面是一块大草坪,草坪上有溜狗、玩飞盘、骑脚踏车和野餐的人,草坪旁边有一个留着满脸络腮胡的男人在作画。
沈云坐在草坪上,安静的吹着凉风,凝望天边彩霞。
慢慢的,天空的色彩由黄转暗,草坪上玩耍的人,也一一的回家了。
沈云这时站起身,正当她要转身时,前面传来“等一下!”
那络腮胡的男人朝着她的方向走来,他手上还拿着画。
“你等我把画画完好吗?”
沈云不解地看着他。
“就剩下发头的光影,一下下就好。”那男人原来是在画沈云。
沈云可真为难,她涨红了脸说:“我可没答应让你画呢!”
“我也是无意的。”男人耸耸肩说,他又央求了沈云一次,沈云为难地答应了他。
星星出来了,教堂传来钟声,男人终于放下了笔。
沈云在他的示意下,走到画布前面——
她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巴,说:“这么美,你画的不是我。”
“你的眼睛、你的鼻子、你的嘴、你的沉思。”画家比了比画,又比了比沈云。
沈云笑了起来。
“这画可以送给我吗?”
男人摇摇头。
她有点失望。
“你想看到她吗?”男人边收画架边说。
沈云点点头。
男人掏出了一张名片,“这是我的画室。”
星空下,沈云看不清楚名片的字,她顺手把名片放人了毛衣外套的大口袋。她向男人说了再见,准备离开。
“我有荣幸和你共进晚餐吗?”男人说。
沈云犹豫了一下,她拒绝了。
“这样我会不安的。你让我画,至少也让我请你晚餐。”
沈云本来还想找理由拒绝的,但禁不住男人的游说,她和他一起离开了教堂。
“沈云,你怎么有这人的名片?”可倩打开冰箱时,发现了压在磁铁下的名片说。
沈云简单的告诉她那晚在教堂前的事。
“我的天啊!你知道他是何方人物吗?”
“不知道,我还没仔细看他的名片呢?”
“拜托!梦寒,你快来看。”可倩把名片递给了梦寒。
“沈云,你认识他?”梦寒问。
“他到底是谁?你们那么惊奇。”
“石天,他是有名的水彩画家,他的画一幅都好几十万。”
“你们认识?”可倩问。
“我哪有那么幸运。”
“你们有约会吗?”梦寒抓住了沈云间。
“共用一次晚餐。他约我去他的画室,我拒绝了。”
“你好傻,那样好的男人。”可倩激动地说。
“你们太夸张了吧!他只不过是个画家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呢?”沈云和石天用过晚餐后,石天曾提出了要沈云到他的画室当他的模特儿,但被她拒绝了。
可倩他们都说沈云是笨瓜,说得沈云一头雾水,她实在不清楚只是一个画家而已,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你对他印象怎样?”梦寒问。
“还好,就像一个刚认识的朋友,谈不上什么特别。”
“早知道有此艳遇我就留下来了。”可倩装了个鬼脸,插嘴地说。
“拜托!你们在说什么?需要为一个男人这样吗?”沈云真的是搞不懂这个从日本来的石天有什么神力,能够让没见过他一面的可倩和梦寒如此的崇拜。
“沈云,下次如果他约你,我们一起去好吗?”
“不要说你们一起去,就算你们代替我去也可以。”沈云刚说完,可倩和梦寒就欢呼大叫。
梦寒推着可倩说:“喂!你都死会了,可不要和我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