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同意和他做朋友,没有什么试用期。」
「是喔,可是我以为那是以『交往』为前提的朋友呢。」她以肘顶了顶文上琪,调侃味十足。
「我才不跟花心男交往!」她转过身去,不想看这贼室友的表情,尤其是她灵动犀利的双眼,像能穿透人心般令人难以招架。
「是是,所以只要他证明自己的专情,你们就可以在一起了。说不定那男人流连花丛,是因为找不到他心中那朵唯一的玫瑰啊!」
「妳是收了他什么好处,净帮他说话?」连这种花花公子的制式借口,她都说得顺口。
「不不不,我这次可是做良心事业,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让妳动心的家伙,就这么放手,依照妳对男人的警戒心,下次要再心动,可能都成了老姑婆啰。」难得地,李茹莱表情正经,没半点贼样。
「我哪有对他动心?!」
她的嘴硬,并没让李茹莱相信,她仔细瞧着文上琪的表情,像是测谎机似地想找出她话里的破绽。
「妳我室友三年多,妳还当我看不出妳的真心意?硬撑那一口气,对妳又没好处。」轻描淡写的语气,却直打入文上琪的心。
自己的真心意啊……怕是一旦承认了,就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
「妳啊,就是太认真,不过就是谈个恋爱,谈不来就分嘛,虽然没有结果,但至少曾经拥有咩。好不容易遇到个喜欢的,想那么多干嘛?」
「我喜欢细水长流,专一不变的感情。」文上琪小麦色的脸上满是坚定,「如果我是个男的,我一定会是个专情的好情人,始终如一,不让我的女人受伤害。」这样的念头,在她心中生根已久,每想起一次,她对现代的速食爱情就更没信心。
「哈!世上也多得是花心的女人,专不专情跟性别无关。妳再胡扯嘛,怕就怕,还找一堆借口!都过了三年,妳还忘不了那一次的伤害?」
「人是有学习能力的,都知道前面有个洞,为什么还要往下跳?我的勇气上一次就用尽了,这种花心男人,抱歉,一律谢谢再连络,下次不要来。」
「我所认识的文上琪,可不是这么没胆的人。」
「妳看到的文上琪,很带种没错,不过我知道的那个文上琪,在处理感情上,向来孬得很。」难得地,她脸上出现苦涩,和一丝自嘲。
「不过,妳既然答应跟他做朋友,那不就表示妳现在正在积蓄勇气?跳下去也不过是早晚的问题。既然这样,还不如先沙盘推演,做好心理建设,以免到时候他真的花心不改,妳又要难过了。」
真是一针见血!彷佛有读心术的李茹莱一语道破文上琪心中的担忧。
「我不想谈了,晚安。」她就是不敢忆起对他一见钟情的悸动,茹莱还来提醒,真是……文上琪放下手上的杯子,快步走向卧室。
看文上琪逃难似地躲回房间里,让李茹莱更加确定她的猜测。想看到文上琪重新对爱情产生勇气,她决定再给文上琪来个致命的一击,在文上琪关上房门前,她大喊:「喂!要是那只公羊真的都不再理任何女人,那妳不就要当他枕边唯一的床伴?」
这句话甚具效果,文上琪的房门停顿了下才关上。
单单这个小动作,李茹莱便更加确定自己这大风乱吹一通,肯定把那池春水给扰起一阵水波。
呵,准备看好戏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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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电影吗?」
周末一大早,那个侵扰文上琪梦境的男人出现在她住处门口,堵住了正要去买早餐的她。
「你来干嘛?」
「陪妳啰。」
公羊震雷也不征求主人同意,自动地走进门。
「干嘛?」文上琪一手搭上了公羊震雷的肩,止住他的步伐。她可没同意让他进来她和好友分租的公寓!
他转过身,顺势将手覆在肩头上,霸道地握住了她的手,她想抽手,却引得他顺着力道,更靠近她一步。
「数到三,再不放手,我就让你试试我家地板的硬度!一、二……」
「别浪费这些早餐喔,摔了我,这些也跟着没了。」
他笑嘻嘻地将另一手抬起,只见他手上提着一大包东西。「永和豆浆、烧饼油条、饭团吐司,妳爱吃哪一种?」
他的笑,是那么灿然,令她不知该如何拒绝。
「……放手,就让你进去吃。」
「好吧!不能二个都要哦?」他脸上的沮丧,显而易见。
这表情,怎么是一个堂堂一八○公分的大男人做得出来的?
「再鲁嘛,你再鲁我就不让你进去。」被他逗笑的文上琪,唇畔扬起轻松弧度。
难得柔和的神态,令他二话不说,乖乖放手,顺从她的指示,进了客厅。
「哇,妳这里很干净耶!」公羊震雷大剌剌地坐在长沙发上,「随便坐,爱吃什么我都有买。」彷佛他是这里的主人似的。
「这么多,哪吃得完?」文上琪选择了单人沙发坐下,刻意不与他坐同一张椅子。
「吃得完。妳的食量不小,我的更不用说,咱们同心协力,这一包要嗑完简单啦。」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食量?」文上琪好奇地问,手仍不停地将食物一样样地拿出袋子,开始吃起早餐。
「妳待过公羊保全,可以知道的资讯,我全知道了。」他也拿起早餐开始享用。
「你打听我!」她极度不悦,因为她最不爱被人打探隐私。
「妳以为我公羊震雷是什么人?我不用打听,只要一开口,身边的人就会自动把消息传给我。」他的声音,带着威严,他的眼神,载满自信。
这男人,的确不像是个四处打听消息的八卦人种。他该是个坐镇山头,等待消息回报的领导者……
「公司的人知道我煞到妳了,只要有一点关于妳的资讯,每个人都巴不得说给我听,妳说,我能不知道妳的事吗?」
「这种事干嘛昭告天下?况且,我和你之间八字还没扯上一撇。」
「有一撇了,妳答应过我的。」
「哪有?我是答应和你当朋友而已。」
「是『先从』朋友做起吧!不是当朋友而已。少那二个字,意思差很多的。」他将最后一口饭团送进嘴里,极为满意二人之间的「进度」。「怎样,我没说错吧?」
「你怎么这么青番!」
「我要是不青番,你以为我那些能干的手下们,是怎么来的?」他反倒很得意自己的「青番」。
从第一天与他交手过后,文上琪便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她永远说不过这个脸皮厚又不讲道理的男人。
她知道,跟这种自信高过天,从不听人说话的原始人,是无法作良性沟通的,于是她放弃再谈,专心吃着自己手上的烧饼油条。
「待会儿看电影去吧。」
「为什么我要跟你去看电影?」她忍不住呛回去。
「如果有朋友找妳去看电影,然后妳又没事,那妳会不会跟他一起去?」
「会啊。」
「那就是了,我们不是朋友吗?」
「这……」
「我车子停公园旁,走一下路就到了。」
看着他兴致盎然地喝着豆浆,文上琪真的觉得,自己不小心上了贼船……不,根本是上了海盗船!
第三章
「吃饭吗?」隔二周后,公羊震雷再度出现在她家门口。
「你怎么又来了?」
自从上上周末看完电影,这家伙便没有再来烦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