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是什么?」雷皓天没回答她,指向那盅参茶问道。
「参茶。」
「参茶?」
「见她这么辛苦伺候你,我才给她一点慰劳。」
「一下子是巴掌,一下子又是参茶,妳不会有点错乱吗?」
「我向来赏罚分明。」陈家敏脸不红气不喘地应道,直到她瞧见雷虎的动作才惊呼出声,「你干什么?」
「奇怪?这参茶颜色不太对呢!我看看。」雷虎拿近些闻了闻,当场蹙眉,拿出银针一试,脸色立刻大变。「主子,这参茶里有毒。」
「有毒?」雷皓天冷了眸子,虽然早已知悉,但实际瞧见仍是令人震撼,他回来的时机若没算准,怀里的人儿岂不……他的手不禁收紧,直到发现宋皖荷再次颤抖个不停,她也吓到了吧?
「依属下断定,是南疆常用的红心葛草,一口就足以令人毙命。」雷虎不悦地瞪向那恶丫鬟。
宋皖荷小手紧紧扯住他的衣袖,一口就毙命?天!她到底招谁惹谁了?竟然惹来杀身之祸?
「这……不关我的事呀!我确实是命丫鬟赏她参茶的。」陈家敏立时撇清一切关系。
「妳是说妳的丫鬟擅自做主,下毒害人?」雷皓天嘴角浮现讥笑。
「这……当然了,我什么身分,怎会做出这种事?」陈家敏矢口否认。
「少夫人?」恶丫鬟没想到主子居然舍弃她,不信地望着她,偏偏陈家敏一脸的无情。
「看来有人不认同喔!雷虎,盘问这名丫鬟,看这么恶毒的主意是谁出的。」雷皓天冷笑不已。
「我说不是我就不是我,更何况我可是堂堂雷堡的少夫人,就算我真想处死一名忤逆主子的贱婢,那又如何?」
「雷虎!」雷皓天怒极反笑,冷冷唤道。
「是!」雷虎将陈家敏三个月来的所作所为全摊在桌上,包括她如何以下三滥的手段吃下雷堡的船运,又在外头散发各种不利雷堡的谣言,还有在堡里又是如何地作威作福,欺凌可怜的奴仆们。
「雷堡少夫人?妳以为妳还能当几天?」雷皓天冷冷地问。
「你什么意思?」陈家敏这才露出惊谎的神情,为何他全知情?难道她吃下船运早在他的预料之中?难道那只是她自以为是?
「我本来想看妳要多久才会发现一切是假,但我显然太高估妳了,我要不明说,妳大概永远不会发现吧!」雷皓天恶意地笑着。
「假的?雷堡的船运被我吃下是假的?!」陈家敏没想到会败得这么彻底,错愕地跌坐在椅子上。
「我已经飞鸽传书,将妳的每项恶行通知我的父母,他们会在近日内回堡,届时我很乐意双手奉上妳的休书。」雷皓天揽着宋皖荷的腰转头就走。
「你竟然为了个贱婢想休了我?」
「妳瞎了吗?妳以为我会容许妳继续对雷堡为所欲为?」雷皓天指着满桌的证据冷声啐道。
「你不可以这么做!」陈家敏尖叫出声,这一刻她才惊觉一切都完了。
「妳可以等着看!雷虎,看住她们!」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带着宋皖荷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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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皓天一出陈家敏的住处,立刻揽住宋皖荷运起轻功,以最快速度回到天居。
「圆圆,准备冰块。」揽着宋皖荷回到房里,将她放在床上,他心疼地看着她红肿的脸庞。
圆圆匆匆将冰块奉上,瞧见她脸上比她还肿的巴掌印,惊呼一声,见主子亲自替她冰敷,才退至门外候着。
「别怕,我们回来了。」他拿着冰块替她敷脸,见她仍抖个不停,干脆将她拥进怀里。
「好痛……」她红着眼眶。
「那么红当然痛了。」
「你的女人每个都好古怪。」她指控着。
「这倒是真的。」他轻笑出声,他会想个法子让她不再受人打扰。
「你还笑,罪魁祸首就是你啦!」
「我知道呀!对她们来说,我可是个宝呢!哪像妳,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雷皓天不时察看着她的脸颊,看来要全好没那么快了。
宋皖荷噘着嘴,再次想起陈家敏怨恨的眸子,她做了什么让她那么怨恨啊?她抚了抚手臂,再次微微颤抖着。
「别想了。」雷皓天丢了冰块,握住她的手臂看着她。
「又不是你被强灌参茶。」她鼓着脸蛋、红着眼眶抱怨。
雷皓天瞧了她半晌,有些奇怪地扬起眉头,「我还以为妳的眼泪会掉下来,怎么含在眼眶老半天,就是没掉半颗泪珠呢?」
「啊?!」她吓个半死,他却在乎这莫名其妙的问题?
「我现在才想到,认识妳这么久,似乎还没见过妳掉泪,哭出来嘛,我很想看妳哭的样子。」他恶劣地点点她被赏巴掌的脸蛋。
「痛痛……你这个大坏人。」她恼火地拍开他的指头,怨恨地睐着他。
「我救了妳,居然还说我是坏人?」
「不是吗?明知我的脸又红又肿又痛的,还戳人家,你好恶劣。」她小心地捂着脸指控道。
「我只是好奇罢了!妳瞧,我只见识过妳尖叫害怕的模样,可妳面对那个地方恶霸和陈家敏时,都不曾哭过,这不是很奇怪吗?」他偏头瞅着她。
「我……」她没哭过吗?
「来嘛!瞧,都在眼眶里打转了,掉一两颗让我见识见识嘛!」他再次恶劣地戳戳她微肿的脸颊。
「噢唔!雷皓天!」她两手捂着脸庞,退到床里头,这浑球!
「我在这里呀!」他跟着爬上床,仍在逗她,指尖不时妄想点上她的粉颊。
「你不要再过来了啦!」
「为什么?这是我的床呀!」
「啊?那我下去……啊?你干什么?」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是在他的床上,转身想下床却被他拉回去。
「难得妳主动上了我的床──」他将她扯回怀里,侧身轻压着她。
「谁主动啊?明明是你抱我过来的。」她喷火地截断他的话。
「我只抱妳坐在床沿,妳却主动爬到床中央来,这也能怪到我头上?」他的指尖缠绕着她轻柔的发丝,令他的语气都放柔了。
「我……」被他温柔的神情弄昏了头,宋皖荷一时也想不起来怎么会爬上床的?
「再说妳忘了吗?我们要各凭本事的,难得我没动点子,妳就上了我的床,我没拿点好处,不显得我挺蠢的?」他边说边以鼻尖厮磨着她受伤的粉颊。
他绝不会再让她受到这些莫名其妙的委屈了。
「厚!你没提我都忘了,算来全都是你的错,都是你故意弄得这样不清不楚,你的女人们才会以为我们有暧昧,我才会这么倒楣的。」
「我们是不清不楚呀,不然妳以为什么样的男女会一块躺在床上?我们想清清楚楚,下辈子都很难了。」他指腹轻画过她没受伤的部位,她进驻了他的心田,合该付出点什么。
「你……」
宋皖荷挣扎着想起身,偏他就是不放手,见她连脚都用上了,干脆翻身压住她。
「喂!你别乱来!」头一回,他用这么密密实实的姿态压着她,她整个身子僵住了。
「我没要乱来,只想亲亲妳而已。」说完,雷皓天的唇轻轻刷过她微颤的唇瓣。
「你……」他怎么可以突然就来这招?面对恶劣的他,她尚可应付,但突然温柔似水,她就毫无招架之力了。
他怎么可以这么霸道的入侵她的芳心呢?他明明妻妾一堆的。
「妳吓坏我了。」他侧躺在她身旁,紧紧拥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