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是苟不教,性乃迁?”小奇又问。
“这就是说,‘狗’会叫是它的天性,如果一只狗不叫的话呢,那就表示它失去了它的天性;同样的,会哭会笑也是一个人的天性,如果一个人老是臭着一张脸,那他就不是人。”
她就不信他修养有多好,听她这种胡乱瞎掰的话,就算他不为她的误人子弟而吐血,至少也会被她的指桑骂槐而气得火冒三太吧!
但是看来她太低估裴冷箫面不改色的功夫了;只见冷筝一张小脸已经涨红,手也不知道是惊吓还是强忍好笑的颤抖着,而冷笙则是将口中的茶一口呛喷了出去,害得坐在他身边的冷筑急急张开手中的扇子,挡住正对他迎面而来的茶水。
而那个裴冷箫对这混乱的场面仍是视若无睹。
杏儿原本以为只要她闹到这里,至少会把裴冷箫激得有些变脸,没想到他仍一脸的无动于衷,真教她有些丧气。
不!她才没那么早认输呢!
“小奇,你还想不想知道什么是养不教,父之过?”杏儿的眼睛又快速地转了转。
小奇疑惑的看了杏儿一眼,他们的约定只到刚刚他问的那一句话为止,什么时候又跑出这么一句话来?但是他仍乖乖的点点头。
“这和刚刚我说的还是有关的。狗都是会叫的,但是如果哪一天你发现你养了一只不会叫的狗,那问题可能就是出在狗爸爸的身上了。就像小奇你现在是这么的可爱,可是哪一天你如果非常不幸的变得跟你干爹一样成了一张臭脸,那也不是你的错,要怪也只能怪你干爹给你的坏榜样。”
这下他可不能还一脸没事的样子了吧?!杏儿好笑的的想。她这次可是指名道姓的骂他,她就不相信他真有那么好的修养。
果然裴冷箫的眉头皱了起来,但是在杏儿还没有来得及替自己庆功的时候,裴冷箫旋即又恢复一脸的冷漠,让杏儿原本升起的胜利感一下子消了下去;就好像刚刚拿到冠军,大会却宣布比赛无效一样。
杏儿就不相信他真的一点都不会失去控制。哼!走着瞧好了,本姑娘如果不让你这死冰脸挂不住,本姑娘的杏就让你倒过来写。
杏儿拼命在脑中搜寻什么事最让裴冷箫不高兴。虽然不怎么令人自豪,但是杏儿却想到了一个绝对会让他生气到极点的事——她。
每一次他看到她,总是把她看得比粪坑的虫还不如。
哈!就是这个!杏儿起身走到裴冷箫的身边,故意学着电视上的女人卖弄风情的笑着,手指挑逗的滑过他冷漠的脸,她满意的看着他的眼睛闪过一抹愤怒。
但那还不够!
急于想将裴冷箫逼到极限的杏儿完全忘了这大厅中其他人的存在,她一不做二不休的把嘴贴到他的唇上。
裴冷箫一动也不动,就连睫毛也没有眨动半分,就这样张着眼睛看着她。他的唇冷冷硬硬的,一点反应也没有。杏儿也固执的贴着他的唇,又回了几分力。
这不像是一个吻,反倒像是在角力比赛似的,他们两个人谁也不让谁。
就在杏儿打算放弃的时候,裴冷箫突然动了一下,他把一只手伸到杏儿的后脑,固定住她的头,然后他原本冰冷的唇在一瞬间变得火热。
裴冷箫另一只手移到她的下颚,施加压力的强迫杏儿的唇为他张开。她终于屈服了之后,他便迅速的领她的唇。杏儿吓了一跳的尝试往后撤;刚刚她是一时气昏了头才会做出这样的事,说真的她根本连一点经验也没有。
但是裴冷箫拒绝放开她,他的唇在她的唇上游移,封住了她微弱的抗议声。他的吻一点也不温柔,而是狂野的饱尝她唇上的滋味,并且强迫和诱惑她也品尝他的。
杏儿不知道吻原来是这样,就像要将她整个人卷入漩涡里一般,让她觉得一下子整个世界全都颠倒了一样。
他们两个人根本忘了在场还有好几位“观众”。
只见冷筝面红耳赤的低下头,不敢多看一眼,因为对尚未嫁的她来说,这太过刺激了。而冷筑则是饶有趣味的打量似乎早将他们遗忘的冷箫和杏儿,看来他们之间还是大有可为嘛!
其中最好笑的应该是冷笙的反应,只见他嘴巴张得令人怀疑他的下巴是不是脱臼了,然后看见小奇也是同样目瞪口呆的瞪大眼睛时,他急忙一把用手遮住了小奇的眼睛,不让小奇再看下去。
“我也要看啦!”小奇不高兴的说。
对小奇的抗议,冷笙不理会的说了一句:“儿童不宜观看。”但是他却紧盯着眼前的两人,深怕一个不注意会漏看了什么好戏。
哇!这可比他原先所想的任何场面都还要精采。
杏儿的理智告诉她,她应该狠狠地将裴冷箫推开才是,因为她竟然被一个这世界上她最讨厌的人吻得四肢无力……这传出去教她怎么见人呀!
但是她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因为她的手脚根本不听大脑的指挥——
这是假设她的大脑还管用的话。
突然裴冷箫的一双大手向下滑至她的腰部,接着一把将她拉开,他的手好像碰到什么令他恶心的东西一样马上放开她。
“你到底要不要脸?”这下裴冷箫是真的发火了,只见他一向平稳的眉头这时正高高的挑起,连他总是没什么高低起伏的声音,这会儿也是充满了火药味。
杏儿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一来是为了她的脑筋根本还没有恢复正常,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讶于裴冷箫翻脸比翻书还快。
“你是太久没碰男人所以开始发花痴了是不是?”裴冷箫仍是毫不留情的怒视着她。“不过以你的表现,我真怀疑你‘花魁’的令誉,你该多修练一下怎么真正的接吻!”
杏儿被他的话激得又羞又愧,她真的想找一个洞钻进去。她活支这么大压根儿连吻都没有被人吻过,更不用说主动了,而这会儿她一时失去理智的举动,却被他说得像是个荡妇!他也不想想这到底是谁的错,要不是他吻得像……
像什么?
杏儿一下子找不出一个形容词,反正他要负大部分的责任就是了!
“我本来就不是你口中那个什么‘花魁公主’,当然没有办法让你满意了,倒是你看来冷得没有一点人性,结果根本是表里不一的大骚包!”
裴冷箫僵硬的站起身,看起来简直就像要掐死她一样,“那是我的事!但至少我非常清楚一点,那就是我一点也不想碰你。”
“你……你去照照镜子,你那张脸送给我我还嫌热天太臭、冬天过冷呢!见鬼了我才会要你这只猪!”杏儿气得胡乱的吼叫。
“我也对你这种女人没兴趣,离我远了点!”
杏儿狠狠地瞪着他,但是站起来的裴冷箫比一向不高的她足足高了近一尺余,教她想狠也狠不起来,而他则是一脸鄙夷的昂然俯视着她,一脸想把她大卸八块的样子。
“冰猪先生,”杏儿冷静下来,识时务者为俊杰,她的拳头握起来大概没有他的一半大,“其实我们两个人都是达成了一项共识,那就是我们一点儿也不喜欢对方,所以你何不将琉玉借我,只要一下下,我保证我们这一辈子就永远不用再见到彼此了。”
杏儿话一说完,她才发现裴冷箫似乎一下子变成了化石,好一会儿他才开口,但是他的声音又恢复成一贯的冷漠,看来他又找回了他的自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