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规定孤儿就不能和有钱人交朋友吗?」她挑挑眉,认为他的问题有贬低她的意味。「很不幸的,我就认识这样一个有钱的上流社会小姐,从大学就和她成为拜把姊妹。人家老爸是名医生、老妈是名律师,她自己当画家,三不五时就出国旅游作画,认识的人可多著呢!」
「呃……有这种朋友应该不算不幸吧!」韦应天的脸上冒出三条黑线。
交谈不到三分钟,他已经对她的措词投降了。
「我没有要贬低你的意思。」简煌燿由她的语气知道自己失言了。
「不必担心,我不会将这种小事放在心上,要不然从小到大累积起来,我的胸腔肯定会塞爆。」耸耸肩,她安慰神色有点慌张的男人。
瞧见两人身前成叠的资料与笔记型电脑,想来是趟颇为重要的商务之旅。
「你们去法国应该是为了出差吧!」
「没错!那辛小姐又是为什么要去法国?而且还包舱?!」甫由方才的震惊中回神,身为总裁特助,韦应天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发现甚少多言的上司竟会主动与她攀谈。这名女子在总裁心里肯定有一定的分量,且这分量远远超过「普通朋友」的定位。
「本来是陪朋友出国散心,她在巴黎有栋房子,平常都是她和另一个朋友一道去,我偶尔才会陪同,住住高级别墅顺便清扫一下。」
此时空姐上前请三人就座,飞机即将起飞。
辛蘤沂乾脆坐在两人旁边的位置上。「所以说,我也不是第一次飞巴黎。而包舱是我那朋友自己弄的,我事先也不晓得,直到她跟我说不能来时才知道。」
「那我们的机位又是如何来的?」简煌燿始终对这突来的机位感到困惑。
「我到行李托运处拿机票给翔宇工作人员时,有个看来像是经理的人过来,问我是否愿意拨两个机位给候补的人,我想自己霸占二十来个座位也挺浪费的,於是便答应,你们的机位应该就是这么来的。」
随著轰隆隆的起飞声,巨无霸铁鸟飞进了蓝天,美丽的台湾岛逐渐消失在视野里。机上三人则持续闲聊著,丰蘤沂凭著她的天赋,硬是将真的说成假的,假的掰成真的,丝毫不肯泄露真实身分。
十四小时的飞程里,想来绝对不会寂寞,对他,也对她。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
巴黎 戴高乐机场
下了飞机,三人仍旧并肩而行。路过的人可能会将辛蘤沂认作是简煌燿的秘书或助理。而一旁的正牌特助则在经过长程飞行後,对这位「对街邻居」感到兴趣与佩服。
就一个都会女子而言,她是个成熟但不失朝气的单身女郎。
就她的身世,她是个杰出的人生规画者。
就她的交际,她是个拥有强力後盾的人。
独秀文坛的文学才女覃暧彤、响彻艺文界与医界的医生画家卓月榛,光这两人的名字就够分量了。这还不包括她们的亲人,像是国际服装设计师凌茶蕴、名建筑师言喻,脑科权威卓鸣风、不败律师胡夜糜。
难怪她有能力在寸土寸金的黄金地段开咖啡屋,还供应上等的珍品咖啡。
步出海关,曜天在法国分公司的经理早已在大厅里等候。
「总裁,请随我上车。」受过严格训练的经理一点也不多嘴,马屁恭维的话早抛到九霄云外。
三小时後就要招开攸关曜天在欧洲能否拓展商业版图的重要招标,无论如何,这场竞标他们一定要得到。
毕竟曜天是唯一与会的华人集团,中华民族可不能输给老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的白种人。
「辛小姐有要去哪吗?我可以顺道载你一程。」简煌燿当著众人的面,转头询问辛蘤沂。
「不了,我自己知道路,等会儿招计程车便行了。」她婉拒他的好意,因为她已经看到来接她的人了。「要加油喔!台湾人的面子就靠你们了。」
「谢谢!」点头致意,三名男子举步消失在机场大厅外。
也许是赶时间的缘故,简煌燿并没有发现当他们跨出机场玻璃门的那一刹那,有名中法混血男子,热情的给予辛藐沂一个大大的拥抱。
「哎哟喔!亲爱的姊姊,弟弟我有好几百年没抱你了。」法国人的见面欢迎式——拥抱一个。
身处法国的杰洛克自然也不能免俗,不过他的中国性也很强。谁叫他体内流了一半东方血统,像现在,他便以号称世界三大难学语言之一的中文,向他美丽耀眼的姊姊问候。
「你够喽!杰洛克,好几百年後我都变白骨了好吗?」入境随俗,辛蘤沂也给弟弟一个大拥抱。
「这只是比喻,谁叫你整整半年都不回来,要不是上次卓大姊来拜访,托她催促你一下,否则几百通电话都请不到你回家一趟。」边抱怨,边帮姊姊提行李。他当起护花使者,保护貌美的姊姊不被机场里那群好色的法国佬骚扰。
机场外公然停了一辆拉风的法拉利跑车,俊男美女一坐上去,立刻成为全戴高乐机场最美的风景。
「请不到就来台湾捉人啊!」她不以为然,觉得小弟有点小题大作。「对了,怎么会是你来?不是说有个大型会议要开吗?」放著重要会议不开,却开著引人侧目的跑车来接机,她本来还以为老爹会派管家开那辆加长型的蓝宝坚尼来接她呢。
光是她家就有四台高级车,法拉利、保时捷跑车各一部,房车则有蓝宝坚尼和劳斯莱斯,把车库弄得跟小型展览场一样。
算一算她在台湾那辆积架恐怕是最便宜的,难怪老爹送得那么阿莎力。
「爸说将会议提前,等会儿就要开始,这样他明天就可以好好在家陪你。」杰洛克正发挥法国人的优良「传统」,悠闲又漫不经心的只手转动方向盘。
「喂!开车专心点,我可不想提早上天堂。」这就是她不敢住法国的原因。法国人真的是太散漫了,可以想像为何两次世界大战他们都被打得惨兮兮。
「安啦!路我熟得很,保证不会出事。」话方说完,法拉利便以优雅的姿势转了个九十度大弯。
「哇勒!你和卓月榛有得拚了。」不要命的开车法,而时速表上的指针正朝著两百大关迈进,这里又不是赛车场。
「小姐!你嘛帮帮忙,这里是法国不是台湾,照你们那种龟速开车,开个三天三夜也到不了家。」说罢再来个高速过弯。「更何况今天难得没塞车。」
「哎呀!开慢点!」呜呜……记得提醒她下次请管家开车来接,别让小弟载著她享受「风动」快感,她会英年早逝啦。
於是,由机场到巴黎市区约二十三公里的车程,辛蘤沂的尖叫从没停过。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
在法拉利这只红鬃烈马的高速奔驰下,十五分钟後,两人进入了巴黎市区。随著车辆与号志灯变多而减缓了车速,辛醋沂提到喉头的心也慢慢回到原位。
「呼!总算挨过了。」甩手指爬了爬微乱的发丝,她庆幸的说道。
「老姊,你很差喔!这种速度就受不了。」驾驶座上的杰洛克调侃的回话。
「你自己去台北开开看,保证被警察满街追赶,红单开到让你死。」深呼吸,巴黎春日的空气充满潮湿与冷意,这是她最爱的嗅觉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