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面子的她,让他笑叹在心啊。
「知道了。」头垂得更低,像个泛错的小女孩。
话语方落,她的下巴就被勾抬起,眼眸一接触到他烁烁的瞳孔,刚退烧的脸颊又立刻醺红,犹如对他发出无言的邀请,饥渴的唇不迟疑的再度俯近攫住她的唇,辗转吸吮。
长长深吻後,他们已经转移阵地,双双倒在大床上。
他的手深入她的衣下,内衣的环扣被松开,他搓揉著她的胸脯,不断挑逗她挺立的蓓蕾。
意乱情迷的两人,衣服一件件从他手里飞出,零乱散布於地面。
耳畔不断传来他呢喃唤著她的名字,薰季半睁开眼,看到他五官微拧,俊脸红涨,似乎很痛苦。
「司……」她不要他忍,猴急……没有什么不好……她也渴望他。
心念动起,声音频催,两只小手向下探求,也催促地擦挤苦他的欲望。
他呻吟了一声,主控权抽回,猛烈的进入她体内,直捣穴心。
突如其来的撞击,弄得她头晕後仰。
他和她的呻吟与喘息彼此交换,床上交缠的两具身体姿势变换无数,室内的空气被欢爱的气息一下子充斥,弄得混浊暧昧。
阔别近一个月的热情,像暴风雨,来得狂掹迅即。
没有停歇的极速快感,她差点休克在这场欢爱中。
急促的喘息还未平复,他的手又在她身上不安份了起来,下体的反应蓄势待发,还来不及要求休息延长前,他已经翻过她的身体,再度交缠。
「啊——」
今天的他,一点都不温柔,蛇吻粗蛮,动作霸道,放任的狂野却也让她彻底释放自己。
在第三次时,她仿照他的方式,从头到脚将他舔舐一遍,那是她之前不敢做的,如艳阳的男人,成为被她主宰的一轮明月。
因为思念的驱动、因为气氛刚好、因为处在不熟悉的异国、因为户外的阳光闪耀……
总之,有太多因为,让她心甘情愿的融化在他的气息里,与他一道沉人欲望之海,载浮载沉,只要有他、有他……
第十章
心情在跨过一个白昼後,夜晚变得大不同。
想到昨天的晚餐,一个人孤零零的霸占一张方桌,听著悠扬的小提琴声,却没有食欲,有一下没一下的吃著。
同样的用餐地点,同样是昨天那位小提琴演奏者,眼前多了这个男人,再不好笑的事,被他生动的描绘,立刻鲜明得就像在眼前发生般,令薰季不由自主的跟著笑。
风趣幽默的他,却也很故意。
这次出远门,她带的全是简便外出服,身上这件可爱型的黑色条纹高腰白洋装,露出脖子、胸口及後背上的诸多吻痕,是他方才「好心」下楼买的。
本想多系条丝巾,比划一下方知遮不尽,而且也不搭,只能放下波浪长发多少尽点心力,无法挡的,她也只能任其显露,任由夸人看了後一脸暧昧,接著转向紧搂著她腰的恒藤司,「恭敬」地行注目礼。
在他停下啜饮红酒当口,薰季想到了什么,问道:「司,听阿美姊说,小梧在他生日那天打算对你不客气,是真的吗?」
他抬起眼,与她认真地对视,几秒後,才轻轻地承认。「人没事就好。」
「既然知道危险,为什么你还赴约?」
虽然阿美柹有跟她说,但她还是想从他嘴里得到证实。
「我去,是因为我坦荡荡。我们会相爱,是上帝的旨意,促成我们认识,是我的亲人,而他们也不认识夏川翔梧。」
果然是真的!她顿感胃腹一阵紧缩。
「既然知道,为什么要带爱子涉险?」
「她应付得了的,真动起手,阿智手下一群暗地保护我们的人也会出现。」深入虎穴当面摊牌後,能毫发未伤的离开,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不过事後风声还是溜进大哥的耳里,想当然是被责备了一番,并要求他当众发誓永不再犯。
她垂眸不语。
恒藤司单手支颊,静静的看著她,等她慢慢将这件事消化完。
「别看我啦!」声音里有著浅愠,与淡淡的哽咽。
「不看你看谁?」
心情佳时,小提琴音声悠扬悦耳;心情槽时,它却变成一种吵杂。
「司,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好。」黑眸一闪而逝铄亮锋芒,快得不易捕捉。
不罗唆的爽快回答,多少驱散一些低落心情,她破涕为笑,却仍低著头。
「好好活著。」求你。
「好。」
「谢谢。」
假装清了清喉咙後,恒藤司佯出严肃表情。「换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她迟疑了一下,掀睫睐他。
只见他睑上的笑温温的,看到她在看他时,阗黑的眼眸突然变得好深邃,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一只黑猫坐在他肩头上,视觉错乱了。
「好,」眼皮在她给出承诺时,骤眺了一下。
黑猫从他肩膀跳到桌面上,姿态优雅的缓缓走到她眼前,歪著头小眼对大眼……薰季惊地退靠椅背。
看来她终於有危机意识了!俊脸上的笑扩大,像无边无际的大海。
没关系,他不急,有的是方法可以慢、慢、来。
「对了,你中文学得如何了?」
「刚学完三十一个注音、数字的念法和简单的问候语,大概就这些。」如雷的心跳声,她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这些啊……」托腮的食指点著俊颊。
光「这些啊」就搞得她很头痛了,他居然还嫌?肚子里的怒气悄悄萌芽,如雷的心跳声渐渐干扰不了她,薰季不服气地瞪著他。
「我接下阪大的聘书,下学期就不住东京了。」
她还在瞪。怒气不断在体内扩大,快要从她的七孔里窜出枝哑。
「……上课。关西腔较关东腔来得重,同义不同音的很多,不懂,就问她。」咔喳一声,冒出七孔的枝哑被几个重要字眼剪断,恍神的人瞬间回神,茫然问著,「什么重?什么音不同?我又该问谁什么问题?」
她才一下子没听而已,怎么感觉他好像滔滔说了许多计划似的,而她也被卖得差不多了。
心情特好的恒藤司不介意把说过的话再讲解一次。
「回去之後,你把在阿美家的东西收一收,等东大开始放假,我先带你去台湾,让你见见我外公和舅舅们。看完了外公和舅舅们,我们就搬回大阪祖宅,你专心把中文学好,和小修女一起上课。关西腔较关东腔来得重,同义不同音的很多,不懂,就问她。」
「说完了?」
「说完了!」
「我想留在东京……」她不是为了展现大女人,而是视觉错乱制造出的黑猫对她咧开嘴,露出尖尖猫牙,她害怕地为了拒绝而拒绝。
哪知,在她说完後,猫的嘴竟咧到猫耳下,好像血盆大口。
「薰季。」
「啊?」唤她的声音好轻,她却听得好心惊。
「我们在一起,我并没有做防护措施。」
她的脸颊血色迅速褪尽。「所以?」
几次的过程中,她每次都被吻得飘飘然而任他摆布,事後也忘了问。经他这么一说,她在脑袋里开始搜寻上次MC来的日期。
「你或许已经怀孕了。」
错乱制造出的黑猫被血盆大口反噬,变成一团怪物,咻地射进她肚子里,胸口至腹部闷胀了起来。
「然後?」
「嫁给我。」坚持的眼神烁烁,语气肯定。
薰季冷凝的五官先是一僵,尔後心花朵朵渐绽,垂脸半遮娇羞,刚才被幻想的黑猫吓得半死的感觉,全被她抛到九霄云外。
「为什么不说我们结婚,而是说嫁给你?」皱了皱鼻,笑笑地批评,「好自大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