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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享受一种致命的危险感觉。

  他此刻的心跳是如此强烈,因为靠她如此近?抑因为他还沉溺在自己的故事之中?但他刚才在电话里的声音是那样平静。

  他捧着她的脸问:“刚才你也是这个表情吗?”

  “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表情?”

  “充满关爱的表情。”

  语罢他立即吻住她,以同等的关爱。

  第五章

  “妈,你不要这样子好不好?我干嘛要安排他跟陈叔叔见面、吃饭?”

  葛月跟妈妈见面不到一分钟就为之气结。林玉婷不再烦她,吴安生也不再骚扰她,只有眼前跟她有断不了血缘关系的妈妈有事没事就来找她麻烦。

  “我知道他跟你一直还有联络,你别想骗我,”葛母声如洪钟。“你的电话经常在晚上占线,有一次我本来是想上来的,看见他的车在楼下我又掉头走了。别告诉我说你跟他没什么。”

  她不想回话,憋着气杵在妈妈面前。

  “讲话呀,告诉我,你对他了解多少?他的背景你都查清楚了吗?”葛母一副替女儿把关的姿态。“看得出他的条件很好,不过我想他的历练不浅,你一定要弄清楚,他是不是只跟你交往,有没有离过婚,有没有孩子什么的。这种条件好的男人会看上你,你不得不谨慎一点,如果没什么问题就别让他跑了,知道吗?”

  “妈,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你不要再讲了好不好?就算我求你好了。”她只能摆低姿态请妈妈打道回府。

  “要我走也可以,不过你得给我一个交代,过两天我还会过来。”

  她送走妈妈之后,深刻的挫折感立时包围了她。

  的确,她对杜晓雷的了解并不深刻。所有世俗眼光里她应该知道的,她都不知半解。

  她只去过他的办公室,没去过他家,他也没邀过她;除了那顿日本料理,他们没有一起吃过饭;除了在花市里的偶然相遇,他们没有过约会。

  他找她的时候,她都等在那里,只是这样。

  她甚至不知道他现在是否单身身份,只记得他说过,她的身份是他的女朋友。

  所有的问题她都可以开口问他,但她只愿等他一点一滴对自己透露,他若不说,她就不问。

  她在玩火,她在感受与他彼此相连的痛楚。她愿意在深夜为他数着伤痕,愿意透过这种痛楚去感受他的存在,爱情的存在。

  她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怀疑他是个情场老手,也许在那同时她已爱上他了。

  爱能销魂,爱也伤人。她有受伤的感觉。

  电话铃铃作响,她一点也不害怕这突起的声响,只是这声响令她立时泪如雨下。

  “喂——”她哭出声来。

  “怎么了?你不要紧吧?”

  杜晓雷的声音使她泣不成声。

  “别哭了,我马上过来看你。”

  他已挂断电话,她还对着话筒哭泣,直到“嘟嘟”的声音变得刺耳时,才记起要放下话筒。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等到门铃声。

  “怎么了?受了什么委屈?”他一进门就拥住她。

  “你有太太吗?”她抬起泪眸,问得忐忑也无奈。她决定只问这个,但不知自己听到答案之后,能不能对他做出取舍。

  “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

  “回答我!”

  她判断不出他的眼神是否闪烁,因她的问题已让自己的视线更加模糊。

  “没有。”他断然答道。“我没有太太,从来都没有过。”凝视她的双眼,他问:“为什么问得这么情绪化?谁跟你说了什么吗?”

  她埋首在他胸前急摇。泪水已掺进一丝喜悦,一丝释然。

  “我好矛盾。”

  他推开她一些,替她擦去眼泪。“矛盾着要不要我接着讲故事?”

  “你知道我的感受?”

  “我说过我随时可以停下来,如果你不想接着听,那我就不说了。”

  “可是你也说过你有对我倾诉的欲望。”

  他笑了笑。“你就当那是我接近你的借口好了。”

  “你是说你欺骗了我?”尽管这是他惟一对她说过的情话,她仍作佯怒状。

  从来她都不喜欢自己笔下形容过的,那种在异性面前展现娇羞的女子。她认为那种非常女性的娇羞背后,其实只是一种欲擒故纵的心态。

  此刻她也娇羞。她对他有欲擒故纵的心态吗?她判断不出,也许爱情已降低了她的智商,她只知道自己此刻流露出的娇羞是出于真情的表现。

  “我不会欺骗你。”他的口气依然肯定。

  她点点头,不再问他更进一步的问题。咄咄逼人地盘查他根柢的行为本身,就足以破坏与他之间的感情,不论他的根柢为何。

  “我相信你。你相信我相信你吗?”她亮起眼眸。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相信我。”他虔诚的、感动的气息吹在她脸上。

  “我还是要你讲故事,现在。”她拉他坐上沙发。“不过我要你讲你小时候的事。”

  “小时候?”

  “嗯。有趣的、伤心的,随便什么都好,多讲一点。今天不赶进度,我想复习旧的,地毯式的。”

  他笑了笑,感觉得出她已开始排斥故事中有关“她”的部分。

  “你当学生的时候一定很用功。”

  “你不用功。”

  “对。”

  他开始回忆。

  他提起自己小时候对父母之间相处情形的记忆。他对这部分的所有记忆只有“争吵”二字。

  “‘贫贱夫妻百事哀’,说得真是一点不错,是不是?”讲述了许多细枝末节之后,他感慨地问。

  “我的家境不算贫贱,可是我爸妈这对夫妻后来差不多也是‘百事哀’。”她苦笑。“我爸有外遇的事在我家曝光之后,我爸妈无一日不争吵。有一天,我妈发了狠,把当年我爸写给她的情书全拿了出来,准备烧个精光。还拉着我陪她一起,她要我看过每一封信。我是带着好奇和替我妈难过的心情看完那些信的。我每看完一封,她就把信丢进铁桶子里,像烧纸钱那样,把她所有的情书付之一炬。”

  “她后悔过做这件事吗?”

  “也许吧,我没问过她。不过我相信在她嫁给我继父之后,那些情书对她已不再有任何意义,即使没被烧掉。”

  她沉思片刻,又说:

  “我很仔细地看过那些信,我爸在信上没写过‘我爱你’三个字,甚至连一个和‘爱’沾上边的字句都没有。提到最多的就是他的工作,还有就是,他会努力赚钱,为的是要我妈日后能过得幸福。”

  “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说这种话时,就等于对她说‘我爱你’。”

  “所以你对‘她’说过‘我爱你’。”她说这话时故意不看他。

  想了想,他点点头。

  “你是对她说三个字,还是可以跟这三个字代换的其它句子?”

  “可以代换的句子我大概说过几次。那三个字我没说过。后来她问过我,‘你爱我吗?’我回答她说:‘爱’。”注视她良久,他才又说:“一个字。”

  她无法不嫉妒那个“她”,尽管他没说过三个字。

  如果那个“爱”是过去式,那么她就无权嫉妒;如果不是——

  “在想什么?”

  “我嫉妒她!”她脱回而出。“你为什么问我,我在想什么?你应该问我:‘你吃醋了吗?’,你为什么不这样问我?你一定知道我的感受,一定知道!”

  “你吃醋了吗?”他立刻就柔声地问。

  “嗯。”她用力点头。“晓雷,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配不上我?所以你总是容忍我?容忍我的情绪化,容忍我的无名火?所以我要你讲故事你就讲,我要你停你就停?你甚至把提出分手的权利让给了我,”她越显激动。“你知道我现在有什么感觉吗?我只觉得你并不真的在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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