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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踯躅在街头,心情很郁闷。
她的父亲是黑社会老大,父母早已在十年前离婚,她跟母亲住在一起,但每个月的最後一个礼拜,她都必须到父亲林峻峰的神风堂去住:因为她是林峻峰唯一的孩子,自然也是神风堂唯一的继承人。
「为什么?」她揪著红头发问天,「为什么当年老妈非要嫁给混黑社会的?为什么?」
老天的回应是打下一道闪电,接著便是响起一声巨雷,大雨倾盆而下。
一辆黑色房车无声无息地停在她身边。
林峻峰窗户摇下,探出头喊道:「可可,上车!」
能不能不上?她问自己。当然不能!於是她只好坐上车。
林峻峰看著女儿倔强的脸,问道:「你有几天没去练武了?我送你去武馆。」
「能不能不去?」
「不能,身为神风堂的少堂主,若没有一点防身的本事,是很容易丧命的。」
「我从来就不想当什么少堂主。」
「可以,只要你找到一个让我满意、让弟兄们服气,而且对你死心塌地的女婿回来,到时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绝不干涉你。」
「你等著瞧,我就不信我找不到!」可可冷冷地看著车窗外急速掠过的雨中即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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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时,杜飞麟与叮当因为没带伞所以淋著雨跑回家。
「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淋雨淋上了瘾?」刘妈一见到他们就开始絮絮叨叨,「赶快去换衣服,不然生了病可没人管你们!」
叮当笑嘻嘻地上楼,「那我先洗个澡再下来吃饭。」
杜飞麟说:「我好饿!好久没这样跑了。」他进厨房拿了一只鸡腿,边啃边上楼,满头的水珠直往下淌,也不知是雨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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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叮当放了满浴缸的热水,微笑掬起水,闭上眼虔诚祷告:「感谢上天赐于我如此美丽纯净的水,让我可以洗涤我的身体!」
但遗憾的是她无法接触到水的心灵。
在魔法空间,水是魔人类的好朋友,大家都能与水进行心灵上的交流;可是到了人间一切都变得不同,水似乎把自己的心门紧紧关闭起来,叮当试了好几次叩开这扇门,但每次都无功而返。
她叹一口气,缓缓脱去衣服浸入水中,闭上眼睛。好舒服!
忽然,外面传来兴奋的敲门声,随即杜飞麟闯了进来。「叮当、叮当!」
她匆匆起身,围上一条浴巾出去。「干什么?」
「快看、快看!」他扬著手中的纸,「我刚从电视上抄下一首很棒的情诗,我念给你听!」
话音未落,外面响起轰隆一声巨雷。
叮当吓得浑身一抖,忽然觉得身上凉飕飕的。
同样吓了一跳的杜飞麟连诗也忘了念,瞠目结舌地看著她,两眼瞪得比铜铃还要大。
「干嘛这种表情?」叮当皱皱眉,顺著他的目光低头瞧,这才发现身上的浴巾已经掉下来。「啊——」
这声尖叫才真正是惊天地、泣鬼神!
接著,杜飞麟也发出骇人的惊叫:「啊——」立刻转身夺门而出。
刘妈匆匆上楼,「怎么了?」谁知回答她的却是咚咚两声,两人卧室的门同时在她面前关上并且反锁,她只好悻悻然地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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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当趴在床上,用棉被把自己紧紧的裹起来。
天哪!真是太丢脸了了!这辈子她从没让别人瞧过自己的身体,现在竞然被看光了,一想起来她就忍不住满脸发烧。这下她还怎么出去见人呢?
咦?一个念头忽而在脑中一闪。原来这就是我偷窥别人隐私所受的惩罚?亏大了!
这时,刘妈在楼下扯著嗓门大喊:「吃饭啦!」
刘妈是这个家的绝对权威,说吃饭就马上得去吃饭,去得晚了肯定没得吃。
唉!叮当叹著气从棉被里缓缓伸出头,懒洋洋地找了件衣服穿好再缓缓走向门口。
目光忽然被地上的一张纸所吸引,她弯腰捡了起来。
这不是杜飞麟抄来的绝妙情诗吗?
呵呵!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笑的东西?
她发出两声怪笑,随手把那张纸抛下,拉开门;对面的杜飞麟也正好在此时探出头来,两个人猛然打了个照面,两张脸都涨得通红。
「呃,那个……」
「什么也不用说!」叮当双手乱摆,咻的一声下楼,看也不敢看他一眼。
「好好,不说就不说。」杜飞麟从善如流地捂住嘴,也跟著下楼。
饭桌上两个人一言不发,只顾著埋头猛吃饭,气氛好诡异。
刘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刚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没有!」两个同时开口大叫,「什么也没发生!」
「是吗?」刘妈不太相信。
这时,一直没作声的刘叔怱地抬起头说:「你们两个小家伙是不是有什么私情?」
「哪有!」叮当像被蝎子咬到般的跳起来,涨红著脸大叫:「我才不会对他有意思,你不要胡乱瞎猜!」说完转身上楼把自己锁进房间。
杜飞麟嘟著嘴黯然放下碗,「干嘛发那么大的脾气啊?不过才被看了一下而已又不会少块肉,而且我又不是故意的,干嘛一副很瞧不起我的样子?瞧不起我就不要帮我嘛!不过她也不是自愿帮我,要不是为了当上大法师,她根本连理都不会理我!哼,我就知道这世上没一个人是真心真意对我好的,可可这样、叮当也这样。」越想越气越伤心,他忍不住红了眼眶,便放下碗筷站起身,也跑上楼把自己锁进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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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暴风雨不停地敲打著窗子,屋内潮湿而闷热。
叮当掀开被子坐起来,晃晃发晕的脑袋,觉得口乾舌燥,决定下楼去找点水暍。
客厅中没半个人,电视仍开著,正在播放夜间新闻。
她摇摇头,走进厨房倒了一杯水,又走到客厅准备关掉电视。
新闻主播用冷冰冰的声音播报——
「今天清晨在印尼外海发生芮氏规模高达九点零的深海地震,由地震引发的海啸已经造成十五万人丧生,而死亡人数在持续增加中……」
叮当的手指停在半空中,瞪大眼睛盯著萤幕。狂涛骇浪狞笑著席卷沙滩的游客,肆虐著所到之处的一切,房屋、树木、船只,还有人。
「啊!」她惊呼起来,看著游客提供给媒体的拍摄影片中,浪尖卷著一个小女孩,女孩拼命挣扎著伸出手求救,但又一波狂潮袭来,残忍地吞没那双绝望的稚嫩小手;站在岸上幸存的人们眼睁睁而无能为力地目睹这一幕人间惨剧,无不抱头痛哭。
叮当手中的杯子滑落,水洒了一地。
不!不可能!她疯狂地摇著头。那么美丽纯洁又温柔的水怎么可能做出这么可怕的事?不,这是噩梦,这一定是噩梦!
突地,天空又响起一道巨雷。
「啊——」她尖叫一声冲到外面,在倾盆大雨中指著天大喊:「雨,你为什么还不停?天,人类到底跟您有什么仇?」
二楼,杜飞麟迷迷糊糊地自梦中惊醒,抚抚冰凉的手臂,倾身把掉到地上的被子拉上来盖好,然後闭上眼睛听著外面的风声、雨声、雷声和凄厉的嘶吼声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