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玩的?”寒竹不改她的冷然。不过说真的,她不觉得现在这样的情况有多好玩。
“我打赌,你根本从没有好好的上过街。”雷翔宇不接受她的反对,一把将手中的糖葫芦塞入她的口中。
她原本想反驳,可口中那酸酸甜甜的滋味,特别得让她不由得打消了主意。这糖葫芦她以前倒常看冷梅吃,她认为那是小孩子的玩意见,她从来没有也不想尝试看看。如今尝来,她似也明白为什么冷梅没事总爱缠着人上街给她带几串回来。
“我明白街上是怎么样的。”不就是人、人、人,再不就是一堆烦死人的喧哗声,她实在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玩的吗?
“是吗?”雷翔宇摇摇头,“你的成见太深了。”
“我有什么成见?”寒竹否认。就算她真的有什么成见,也不会当着他的面承认的。
他二话不说,抓起她的手就往前跑,让寒竹只能皱着眉头忍受四周好奇的目光。
这个男人是怎么一回事,他似乎就不理会他人的眼光。
“喂!你不觉得这样做很不成体统吗?你没有发现大家都在看你吗?”她终于忍不住的开口。
“是吗?大概是看我拉着一个俊男而不是美女,太不符合我的本性了吧!”雷翔宇一点也不以为意的笑笑。
“你难道一点都不会在乎别人的想法?”寒竹皱起了眉头。
“我就是我,只要我明白自己在做些什么就行了;至于这天要下红雨、他家姥姥生小孩,干我什么事?”雷翔宇一脸的不在乎。
听了雷翔宇的这些话,再看他一脸的坦然,一个念头猛地如雷打进她的脑海中,天!她做了什么?
“你是自由的?”她深吸了一口气。
他能完全不在意他人的眼光,这对他来说,世上根本没有事能牵绊住他,因为,他的心根本不会被人所左右。
她怎么忘了这一点,十几年前的他还只是个青涩少年,他当然会觉得自己是不自由的,可经过了这么多年,他早已能掌握自己的生命。而她……
竟是无事来搅动一池春水!
“我当然是自由的,连我娘都说我是自由过了头,这天下没有什么事能阻止得了我,当然,除了莫名其妙的娶了你这件事以外。”他自嘲的笑笑。
说真的会娶她实在是他始料未及的,也就是因为这样,才让他前阵子老是失常,对她做出一些连他自己也无法理解的反应。
“原来……”寒竹浮出一个像是自嘲的笑容。她的自以为是。原来他根本不需要她做这些事,而她竟枉做了小人,还以为自己做的是最正确的。
不知为什么的,雷翔宇不大喜欢寒竹脸上飘过一丝阴霾,那抹清冷的笑,让她看起来简直像是迷路的小狗,不知道下一步该往哪里去一般,让他有种想把她揽在怀中好好的疼惜一番的冲动。
不远处的一阵骚动,一下子引住了他俩的目光。原来是一群地痞流氓的人,个个凶神恶煞的围着一个算命老先生,打算要砸他的摊子。
“你想做什么?”一看雷翔宇一个箭步就想过去,寒竹下意识的拉住了他。
不是她一点同情心也没有,但那群人少说也有十来个,人是要救,可总得有个十全的对策才是,若贸贸然的上前,要是发生了什么事就糟了。
“路见不平,气死闲人。”雷翔宇打小就是哪边热闹哪边钻,要他不凑热闹,比要了他的命还教他难过。“你担心我?”他挑起一边眉头,不改他的戏谑本性。
“我只是不想看你鼻青脸肿的,不明白的人,还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寒竹没好气的说。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正经的时候?
“放心好了,除非我愿意,没有人可以动得了我这张俊逸超凡的俊美容颜,不然不知有多少女子会哭红了她们的双眼,我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呢?”她这意料中的回答,隐约竟给他一种失望的感觉。为了拂去这莫名的感觉,他玩世不恭的口吻变得更是溜口。
寒竹不再多说什么。看了他一眼。便乖乖的跟着他走向那算命先生的摊子。
那个算命先生穿得与一般在街上随处可见的相命先生并无异,可奇怪的是,却让人看不出年纪。
是的,他有一头看似花白的头发,可他的脸又看不出任何的皱纹,但若真说他是少年白头,他那像是看尽人世的眼睛,又让人不敢妄下结论。
这不是一个普通人!
不知怎么的,这样的感觉在寒竹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油然而生。
“发生了什么事?”雷翔宇一脸笑意的问:
“你是什么……”一听到有人多管闲事,那为首之人原本要破口大骂,可一等看清楚眼前的人后,马上转成一脸的笑容。“原来是雷少爷,真是荣幸。”看来那些地痞流氓还不至于有眼不识泰山,这也教寒竹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至少看在雷霆山庄的份上,这些人不至于太为难雷翔宇才是。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们这样围着一个老先生?人家也是吃口饭,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太为难人家了,不然传了出去,倒教人家笑话你们是以多欺少。”
雷翔宇这话摆明了就是在说眼前的这些人以多欺少。他也知道这些人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脸上却还摆出“我就是这个意思”的样子。
那些痞子一听,眼睛瞪着老大,个个脸上都流露出按捺不住的愤怒。
那为首的锦衣男子只皱了一下眉头,一脸的假意恭敬地道:“雷少爷,您实是不知,这老头胡言乱语、妖言惑众,小弟今日只是为民除害、替天行道,您不可能不赞同吧!”
“如果不介意,可以说给小弟听听吗?”笑话,这些痞子根本就是欺负人,还打着这么好听的借口。虽然心中是这么想,雷翔宇还是一脸的笑意。
寒竹看得出雷翔宇笑脸之下的轻蔑,看来要他不管这档子闲事是不可能的了。
“你不知道这老头有多可恶,他说我在午时一定会被骗,然后成为众人的笑柄,而且还说我会自动送他一百倍的酬劳,你说可不可笑?”那锦衣男子一脸气愤。
“可这算命本是信则听之,不信则放之,你又何需这般介意?”寒竹皱起了眉头,忍不住开了口。
“这位是……”那锦衣男子虽不识得男装后的寒竹,但一见她俊逸的打扮,又和雷翔宇定在一起,想来也是有头有脸的世家子弟,口气也不由得放轻了些。
“他是我的“好”朋友。”雷翔宇也不理会这话听在他人耳中有多暧昧,只是一径好笑的看着一下子张大了口的锦衣男子。
“这……”锦衣男子没想到雷翔宇会这样说,而且承认得这般爽快。
不过这也难怪,眼前伫立在雷翔宇身旁的男子,美得连女人也比不上,要不是他对女人的兴趣比对男人大得多,这会儿怕不也给勾走了魂。“今天小弟刚巧有这么个雅兴,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和我打个赌?”雷翔宇笑得好是无辜,可聪明如寒竹,却明白他的笑容表示有人要倒大楣了,而那个倒霉鬼这会儿还一脸有趣的看着雷翔宇。
“什么赌?”锦衣男子的脸都亮了起来。他这个人平生无大志,最爱的就是吃喝嫖赌。
雷翔宇点了点头,“你觉得这算命先生的话不会实现,是不?”
“当然!”锦衣男子一口咬定。他就不信有什么人敢骗他,而且要他自愿付出一百倍的酬劳,这更是门儿也没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