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以娉有点愣住。他刚刚说什么?有天他会成为她的姊夫?
不!不会有那一天的!她不可能答应二姊嫁给那种油腔滑调、视人生如游戏的大顽童!
从小简以娉就以保护二姊为职志,她绝不可能坐视不管!
看来,不能因为封宝书断了一只手她就心软,她似乎应该再调一个保全去二姊身边保护才行。
牛均承太暴力,那么找个比较沉稳的就可以了!
对,就将任务交给那个瘦瘦高高、长相斯文,做事很有责任感的赵青霖好了。他肯定能将二姊以嫣保护得很好,而且自己也不会出乱子。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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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窟?
竟然将屋舍取名为「宝窟」,不怕引来小偷光顾吗?
看着木柱上挂着烟熏过的乌黑木牌,上头还刻着「宝窟」两个字,简以嫣不觉莞尔一笑。
封宝书居住的斜顶小木屋有着风雅的檐廊,木屋的周围是矮栅栏,庭院花木扶疏,虽然在公司旁边,环境还算挺清幽的。
简以嫣将一只行李箱和两大包超市买的东西摆在走廊上,然后在门前阶梯坐了下来。
在这里等待封宝书,总比在公司的休息室里跟陌生人大眼瞪小眼好。
原本她想就此一去不回,但她想封宝书这人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发,所以她还是打消了落跑的念头,不想再节外生枝。
总之,等他手上的石膏柝下,右手完全使用无碍时,她就可将功折罪。届时,他应该就没有理由强行将她留下了。
已经接近黄昏,太久的等待使她由原本背脊挺直的端坐,变成弯腰驼背。由单手托腮,又变成双手托腮。到最后,简以嫣已经趴在膝盖上睡着了。
夕阳馀晖下,封宝书远远瞧见一个纤细的身影坐在廊前,惊喜之馀,一颗焦急的心也终于安定下来。
她竟然在屋外睡着了?如果他不是吊着石膏手,他一定一把就横抱起她!
他在她身旁坐了下来,左手轻抚着她垂下的长发,鼻尖凑近她耳际,闻着她身上的香味。嗯……他为这香气着迷,好想再吻一吻她……
不过,且慢——他应该先发她一顿牢骚再说!
她要来小木屋,至少应该跟他说一声,也不用害得他到处乱找,浪费时间和精力,还破坏了心情!
「简以嫣!」他是准备吓死她吧!声音大得像打雷。
果然,简以嫣吓得整个人跳起来,心脏怦怦跳得快要直接从胸口冲出来。
「你……」她一双眼充满惊骇,瞪着封宝书,却说不出抗议的话来。
「你随便乱跑,也没跟我说一声,害我以为你不见了,气得我快疯掉!」封宝书修养不太好,这时候明明是有「失而复得」的喜悦,可他表现出来的全是抱怨和责备。
「你在开会不是吗?听那个小妹说你难得那么认真开会,所以我就不好意思打扰你……」
什么我难得认真开会!说那什幺话……
「那你也该跟小妹交代一下,干嘛一声不响的走?」想到自己吊着笨重的石膏手,困难的开车到处找她,他就非常心理不平衡。
「这……也没什么吧?」简以嫣不觉得有什么好生气的,可看他竟气得脸红脖子粗,她心里也怕怕,不禁瑟缩起身子。
她的动作让封宝书停止发飙,他转而温柔的拍拍她。「不怕,不怕,我不是在骂你啦!」
「不然你在骂谁?」简以嫣细声细气的问,眼里充满疑惑。
「我是说,我这么凶,意思不是在骂你。」
「这样不是骂,那是什么?」 她更不懂了。他刚才明明面目可憎,气急败坏,摆明就是在骂人,可他又说不是?
「是心急如焚之下不得不发的怒气。这样你懂了吧?」他解释这个干嘛啊?
简以嫣轻轻点头,又细声的问:「那现在……你气消了吗?」
封宝书望着她的娇怯,然后缓缓吐出一口长长的气。「当然不气了。你这样子我怎么还气得下去呢?」
那么柔软的声音,那么无辜的眼神,只会让他失了魂,一心只想扑上她……
他对她的渴望就快止不住了,如果不是石膏手,如果不是石膏手,他早就得到她了!
都是这石膏手坏了他的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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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很确定简以嫣人在宝窟里,但为何遍寻不着她的人影?
「简以嫣,你又躲哪里去了?我的药呢?我该吃药了不是吗?」封宝书扯着嗓门到处叫喊。
「请等一下……」简以嫣闷闷的声音从屋子里某处传来。
至于这个某处,待封宝书循声找去,原来是木屋内,最角落一间不到两坪的储藏室。
他站在门口,只见简以嫣绑着头巾,戴着口罩,围着围裙,手拿抹布在擦拭,一旁还有水桶和拖把。
不知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动手整理的,原本杂乱的储藏室已经变得井然有序,连一张直放在墙面的单人床也已选好位置摆下。
「你在干什么?」封宝书当然看得出来她要将储藏室变成可睡觉的房间,问题是,她没必要这么做啊!因为……她跟他睡就好了嘛!
「我看过了,你这里有两间房间,一间一定是你的,另外一间虽然不知道是谁的,可是看得出来也有主人,所以我只好睡储藏室了。」简以嫣轻声细语的解释,一张小脸蛋只露出水蒙蒙的大眼睛,那种无邪的神情惹人怜爱。
但是此刻封宝书却只想发火。「谁要你睡储藏室?你跟我睡就好了嘛!」
简以嫣被他突然的一吼,不禁倒退两步。「我怎么可能……跟你睡在一起?」
「储藏室离我房间那么远,万一我半夜有什么事需要你帮忙,怎么办?」封宝书边说,一脚跨过水桶,整个人站在她面前,一脸恼怒。
简以嫣又退后一步,人已靠在小窗口。「你喊我就好了……我会听得到的。」
她想不出来,一个只有右手骨折的人,半夜会发生什么事需要人帮忙?就算真的需要帮忙好了,他也可以走个几步来叫她,这应该不是大问题才对。
「不行!我不会让你睡这里。你跟我睡,我房间床铺很大,又有冷气和电视,舒服极了。你何苦窝在储藏室?我不许!」
「反正只是晚上睡觉而已,我平常晚睡早起,一天也不过几个钟头在这里,没关系的……」简以嫣声音总是细细轻轻的,像羽毛在空中飘,一点重量也没有。
「我不准!」封宝书加重语气,俯首近距离凝视着她,那么强烈的眼神无非是要她妥协。
「……为什么不准?」她鼓起勇气问,但是却撇开脸,不敢迎视他。
封宝书用左手将她的脸扣住。「我就是不准。」
「没有理由吗?你这样会不会太霸道?」她被迫看着他,他的神情好固执,完全像个不可理喻的顽童。
「我就是霸道。」这句话很简短,却满是傲慢的味道。
「做人为什么要这么霸道?」她不懂,所以虚心求教。
「因为霸道好办事。」他嘴角一勾,又是个狡黠但充满魅力的微笑。他的眼光不曾离开她的双眼,像是要天涯相随了。
只听过有钱好办事,哪有什么霸道好办事的?
简以嫣对于他的谬论不敢苟同却也无话可辩,就低头沉默了。
这时,封宝书忽然将她的口罩扯下来
她一抬头。「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