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放声尖叫,被突然现身的人吓得连退数步。
“乐儿,别害怕,是我。”亚提赶紧表明身分,他拍拍身上沾黏的树叶,还以本来面貌。
“你怎么躲在树丛里了’徐乐儿拍拍胸口,为自己收惊。
“我下次再告诉你。”亚提不愿回答。他实在不想说自己的一世英名完全毁在那名女子身上。
他不想说,她也不能勉强,只是感到莫名其妙罢了。
“你找我有事?”
提及这个,亚提笑呵呵,“你看这是什么?”他拿出一只翠绿玉镯。
她认得亚提手中的东西,这是她母亲死前最为钟爱的玉镯!
十几年前的车祸夺走她父母的生命。母亲的玉镯虽然在车祸中保存下来,但表面经过撞击,却有小小龟裂的细纹。
多年来,她远赴大陆、台湾、日本等地寻觅高手,盼能将此镯恢复完美。她总是抱着满怀欣喜而去,负着惆怅心情而归。
这次她经人介绍,得知巴黎有位师傅技巧极为高明。她再次登门造访,寄予厚望,盼这次希望不会落空。
如今,这只翠绿玉镯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绽放出夺目的光彩。母亲的玉镯终于又回归完美。
她惊喜得说不出话来,眼眶泛红,睹物思人,记忆又回到孩提时代与父母相伴的快乐时光,思亲之情浓调得化不开。
“亚提,你怎么会……”她语气便咽。记得镯子还在师傅那里修复,怎会落入亚提手中?
亚提笑了笑,“师傅打电话来,说可以去取回镯子,我就帮你去拿了。”
“谢谢。”’她含泪道谢,细心捧回玉镯。
“别哭了,这应该值得高兴。’”亚提温柔地为她拭泪,执起她的手,“来,我帮你戴上,这样你的爸爸、妈妈就会永远陪着你、跟你在一起。”
“嗯。”泪水决堤泛滥,她成了水汪汪的泪人儿。
为她戴好王镯,她仍是在哭。亚提叹气,像小时候一样,伸手揽她人怀,轻拍她的背,细声安慰她:“乐儿,别哭。你再哭的话,你的爸妈在天堂看见了,他们会难过的。”
“嗯。”在亚提的怀中,她点点头答应不哭。但她眨眨眼,泪水火如失控的水龙头狂奔直下,她不想压抑自己的情绪。
“不哭、不哭…”亚提连声劝说。
通常他只要这样抱着她,让她哭个够,她就不会再哭了。毕竟她是该放肆大哭一场,宣泄多年来的思亲之情。
但在远方观看他们的男人心底却有如针扎一般。他强忍怒气,硬是压下自己欲爆发的脾气,红眸射出噬人的光芒。
☆☆☆
碍眼!刺目!
徐乐儿重视玉镯的模样,令撒帝斯心理不平衡。
她喜欢玉镯,他可以买给她,为什么她选择另外男人给她的玉镯,且让那男人为她戴上,夺走他该有的权利?
难道她喜欢那男人?此镯对她意义非凡,是他们的订情物吗?
他醋意横生,但仍强力压制,不想再让她有生气而昏倒的时候。
不过,他看不惯她浑然忘我、高兴地玩耍她的玉镯。只要想到是男人送她的,他再怎么压抑也难忍心中怒火。
撤帝斯循着碍眼的绿芒寻去,来到她的身旁。徐乐儿抬头望他一眼,随即埋首继续把玩她的绿镯。
“你喜欢镯子?”他口气好闷。
“当然喜欢。”失而复得,欣喜之情难以言表。
她的回答让他更闷。“为什么?”红眸邪邪半眯,他神情阴冷。
“因为很重要,所以喜欢。”徐乐儿答着,没注意到他神色骤变。
“谁送的?”他要痛宰那个男人,再将镯子摔毁砸碎。
“不用你管。”
她想挑战他的耐性吗?“如果我硬要管呢?”俊脸蓄满刚毅坚决,红眸深遂,不容忽视。
“你很无聊厂徐乐儿起身离去。
撒帝斯抓住她,狠狠抬高她的手腕,“说,是谁?”她喜欢那个男人,所以想袒护他?
“放开我。”她挣扎,扬声怒骂。他抓她的手劲好大,她的手浮出五道红手痕,很痛的。“你真的很无聊!”
“说!”他火大了。
他太霸道了,徐乐儿准备向他开炮还击,她也不是好欺负的。
“我偏不说,怎样?”她抵死不屈。
以她倔强的脾气,他若逼迫她,她会偏与他作对不招供。为使她“回心转意”,他拿出阴狠手段。
“你再不说,我就……”冷笑数声,奸诈红眸锁住另一个下手目标。
“你想做什么?”徐乐儿紧张了,她看见他眼中闪闪发亮的绿光,还有他可怀好意的成分。
“说不说?”他再问。
“不说。”徐乐儿咬紧牙关,不愿屈服。
“真的不说?”他笑睨她。
徐乐儿把手藏在身后,悄然掩盖绿镯的光芒。
“不说。”她告诉自己,她不能怕他。
撒帝斯阴郁一笑,最后的通牒已下,他的耐心有限。
他的手绕到她身后,迅速擒住她的手。徐乐儿排命挣扎着,他直接按住她贴向自己,让她挣扎个得,好方便脱下她手卜的玉镯。
一眨眼,玉镯与她分开,她被他压制得死死的,无法抢回绿镯。
她好慌。好害怕。小时候不愉快的车祸记忆,霎时重回她脑海中。
她忘不了车厢中血流满面的爸爸、妈妈,他们将她一把推出去,气息微弱 地呼喊:“乐儿,快逃,快啊!”
接着车于轰然一声爆炸了,火舌迅速燃烧整辆车子,而她就这样看着父母死在车厢中,被火舌所吞噬。
她忘不了、永远忘不了这种惨痛的回忆。
她已经失去父母,不能再失去她唯一能思念父母的镯子!
“还给我,把我的镯子还给我!”徐乐儿伸手向他讨回。
她的眼神变了。镯子对她是这等重要,撒帝斯不服、厌恶至极。
“说,是谁送你的?”
“还给我!”她两手并用,一心只想抢回镯子。
撒帝斯一 手环住她,让她动弹不得,一手拿着玉镯,高高扬在半空中。如果他“一不小心”,镯子将会亲吻地面。反正他不喜欢这镯子,早毁了它,省得心烦。
“不要!”徐乐儿放声尖叫。她怕他真的会丢卜去。“你不可以。”她被他夹抱住,双手根本碰触不到镯子。
“说不说?”撒帝斯最后一次问她。他的耐心被她磨光,一点不剩。
“你到底要我说什么,才肯把镯子还给我?”她被逼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撒帝斯别过脸不看她。她的泪水使他心软。“说是谁送你的?”他真的痛恨这只镯子,它竟能使她泪水决堤。
“没有人送我,它是我的。”晶莹泪水布满她整张脸。镯子本来就属于她,他到底要她说什么?
“很好、很好。”撒帝斯咬牙,迸出森冷笑声。她的否认激怒了他的温火,这是她逼他走上狠绝之路的,怨不得别人。“我最痛恨不听我命令的人,你应该得到该有的惩罚。”’他心一横,手一松,翠绿镯子笔直落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不要!不要!”徐乐儿狂声尖叫,整个人傻愣住。
她眼睁睁见玉落地,却无力挽回结局,就像她看着父母死去一样,根本无计可施,只能处于接受命运安排的劣势。
看着地面截成两半的玉镯,她无力地瘫跪在地,热泪氤氲、柔肠寸断,被他的无情绞痛心扉。
这回,无论技术如何高超的师傅也无法修好她断成两半的玉镯她好恨、好恨。
“哼。”撒帝斯很得意。
宁可玉碎、不为瓦全。他不会成全她和那名男人。撒帝斯冷冷泛出一笑,红眸邪恶,无关紧要的笑看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