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不可为而为,妳这是盲目的信任,这是很危险的的行为。我看得出妳爱上了 他,可是他呢?像他这样一个强硬的男人是不屑说情谈爱的吧!」
「他爱不爱我不是我能决定的,可是我爱他却是我明白的,我明白我是爱上了一个 强壮却也温柔的男人,这就够了不是吗?爱情本来就是危险的,不盲目又怎么称得上是 危险呢?」羽律大力的抱住了方宫律,她知道大姊只是担心她会往情爱的漩涡中伤了自 己,所以才想提醒她。
或许她真的是单纯吧!单纯的不忮不求,单纯得无怨无悔。对于爱情她不想计较付 出和收获等不等同,她要的只是单单纯纯的爱一个人罢了。
「没被伤过的孩子总是不知道痛。妳是这样,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想法,而卫检察官 也一样,所以才坚持用法律来解决一切的问题。可是这是一种理想化,对于理想我不能 说什么,或许很多事要经验过了才知道的。」
「大姊的意思是答应了!我就知道大姊最疼我了!」羽律从方宫律的话早听到了软 化的意思,她几乎要跳了起来。她知道方宫律一向不喜欢决定的事被更改,可是没想到 大姊她还是答应了自己。
宫律像呵护孩子似的轻轻拍拍羽律的背,假意的敲了敲她的头,「妳这孩子,妳不 是明知道我们这几个做姊姊的打小就拒绝不了妳。」
「我知道姊姊每个都是最棒的姊姊,你们都好疼我。」说着,眼眶竟有些红了。
「傻羽儿,怎么说哭就哭?刚刚谈起情爱就像个大女人,怎么这会儿又像是小孩子 。」宫律拭去了羽律尚在颊上的泪水。
「大姊,妳怎么可以笑人家。」羽律羞得脸都红了。
「好!我不说就是,不过你要记得,不管妳受了什么委屈,这个家永远站在妳的身 边,可别一个人吞下了一切的事情憋坏了自己,知道吗?」虽说是放羽律去处理自己的 情感,可想起卫检察官那火爆的性子,叫方宫律想不担心也难。
「我会的!」羽律点点头。
「不过大姊还是有一件事必须先说的。」方宫律果然是法律人,行事总不忘加个但 书以备不时之需。
「什么?」
「如果卫检察官还是没有办法起诉的话,为了不让林騱东这种人继续为所欲为,『 天使之翼』的任务还是会继续,知道吗?」
林财河依着指示战战兢兢来到了林騱东位于半山腰的一座渡假洋房,他伸出了几次 抬起又放下的手,推开了那像是地狱之门的黑檀木制的沉重大门,那门开启「姨呀」的 声音,就像是恶鬼般凄切的哀鸣。
他暗暗的告诉自己,再怎么说他也是林騱东的亲戚,这些年来跟着他贩毒、杀人、 放火也立下了不少的汗马功劳,他绝不会因为一次的失误而怪罪于他的。
可这门一开,才一看见林騱东的身影,他的身子不觉就瘫了一半,只能凭借着残存 的意志力支撑着如风中落叶般颤动的躯体。
「你来了。」
林騱东是个带点些微发福的中年男人,少许的地中海秃头让他的样子看来一点害处 也没有,可那是不明白他的人。
只要看过他的眼睛,就会知道他根本不是一个可以忽视的良善人士,那慵懒的神情 中掩不住他眼中冷厉的杀气,就像是毒蛇攻击前的冷意。
「堂叔叔,这不能怪我!」一开口,林财河就攀亲戚的开始为自己辩解起来。
「这你倒说说看。」
林騱东出乎意外的倒是挺和善的,或许人不亲血亲,这一层的血缘关系让一向冷酷 的林騱东耐性大了些。
「堂叔叔,这事儿实在是怪不了我的,我怎么知道那个娃儿中了毒又让车子撞成只 差点没成泥了,竟然还能让人救了回来,这也只能说是那个娃儿运气太好了。」林财河 怎么也没想到,那小子竟然命大到这种地步,在那种情况下还是让别人给救了回来。
「是吗?这样还是你的失手不是吗?上次阿德让那两个小娃儿给跑了,还是你帮我 处理的,不是吗?」
林财河心中一惊,阿德就是原先追杀那两个娃儿的人,因为失手又被人看见,在伤 痕累累回来的那一天,他替林騱东除了这个后患,现在尸体也不知道给鱼啃光了没有。 他处理完了阿德之后,自然就接下了阿德的任务。本来他以为不过是两个乳臭未干的小 娃儿,出不了什么大纰漏的,哪知道他的运气竟然和阿德一样的背。
「堂叔叔!我和阿德不一样,我是妳的晚辈,就算你不念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事的份 上,也得看在我爸爸的份上念一份旧情。」林财河「咚」的一声就跪了下来,「更何况 阿德是给人见着了,不除后患无穷,我行事都戴着手套而且很小心的,不会有人怀疑到 我的身上来,自然也不会危害到堂叔叔你呀!」
「不会危害到我呀!」林騱东点了点头。
林财河看到林騱东似是同意了他的辩驳之辞,心中着实松了好大的一口
气,脸上的惊惧之色也消逝殆尽。
「一定不会的!我做事一向很小心,这一次只是运气不好,下一次绝不会有相同的 事发生了。」
林騱东走向前去拉了林财河一把,倘似是要他安心的伸手拍拍林财河的背,「我也 相信这种事不会再发生的。」
正当林财河在为自己的好运道暗暗庆幸的同时,心脏忽来的一阵剧痛让他张大了眼 ,他低下头看到自己的胸口不偏不倚的插上了一把刀。
「堂叔叔,为什么?我和你有血缘关系的呀!」他吃痛的瞪着自己的血汩汩的流出 ,脸上尽是死亡前的惊恐。
林騱东冷笑的一把抽出了林财河心头的刀子,这刀子一拔出,林财河的血像是塞子 被拔掉的一鼓作气向外喷出,不少还落在站离他最近的林騱东身上。
「你的血原来是热的,可我的血该是冷的吧!」林騱东伸手在脸上热黏的血液摸了 一把,言下之意甚明。
这不绝七情、断六亲,妇人之仁何能成大事?
「堂叔叔!救我!」林财河仍做着最后的死亡挣扎,希望会有任何的奇迹出现,可 是林騱东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
终于,他的血流得差不多了,而心脏像是无水可抽的帮浦不死心的做了几个无用的 抽动,最后只得像是烧坏的马达般的静止下来。
林騱东面不改色的弯下身子,由林财河的口袋掏出了一个雪茄盒,拿起了其中的一 支,灵巧的剥去包装纸,毫不优雅的一口咬开了雪茄头,然后点上了烟,细细的品了一 口。
「果然是好雪茄,难怪你只抽这一种。」
林騱东把手中的雪茄盒连雪茄一起丢在林财河的尸体上,他一脚踢翻了角落早就准 备好的汽油桶,看着汽油像是洪水一般的漫过了地上,渗入了各角落,最后再将手中已 燃的雪茄也丢了出去。
剎那间,屋子的人就由雪茄落地的那一点,像是噬人的火龙一般飞快的延烧了过来 。林騱东不慌不忙的走出了大门,一使力就把火舌尽数关在那厚重的黑檀木门之后,他 几乎可以看到门后的火之炼狱,可他只是轻扬了扬嘴角:「很好的雪茄,可惜烟抽多了 的人一向不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