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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放着好好的本钱不善加运用?从刚才的那种情况就可以知道,那些母性情感充沛的女人都败倒在‘你’的西装裤下了。”他发现激怒这个小倭寇,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莫安娴哼了一声,转过头去看着先前记下的笔记,以及在唐家得到的各类资料。修长细瘦的身子略显单薄,阳光照亮了那张没有笑容而过分正经严谨的脸,一时之间让杜丰臣真正感觉到,眼前的她美得惊人。
“怎么我愈看‘你’,愈觉得‘你’漂亮得奇怪,反而没有什么男人味儿?”他故意逗着她问道,凑近脸端详着那张有些泛白的脸。
“不要胡说八道!”安娴无法克制不要往后退去,那双眼睛里探究的意味太过浓厚,像是要探看进她的灵魂,让她根本无从掩饰。
他只是看了她几秒钟,然后露齿一笑,转头继续专心于路况。“怎么,生气了吗?把‘你’比成是女人,所以不高兴了?好,算我不对。”他好脾气地说着,但嘴角仍旧带着那抹怪异的笑容,眼睛直瞅着她不放。
安娴突然觉得喉咙间那条领巾紧得让她不舒服,杜丰臣的视线让领巾似乎有了生命,一圈圈地加紧缠绕她,让她无法呼吸,一种惧怕泄漏秘密的恐惧掌握了她。
“用不着气到脸色发白吧?”他淡淡地笑着,看一眼她手里的资料。
她暗暗喘息着,像是躲过猎狮追捕的小兔子。
“‘你’还是坚持要参加吗?”他像是在询问天气,语气悠闲自然。
“当然。”
“不怕在调查的过程中,被那些有钱人的富太们当成童子鸡,迫不及待地抓去生吞活剥?”他讥诮地问。
安娴停顿了半晌,主意在心中逐渐成形。她不是轻易就打退堂鼓的人,这种事情怎么能够不算上她一份?
“我自有办法。”她不客气地顶撞回去。
“可不要被人剥了裤子后才在那里喊救命,到时候可是没人会来拯救‘你’那可怜的清白。”他取笑着。
“这点不劳费心。”她几乎气得想要咬他。
几秒钟之后,他脸上调侃的表情消失了,锐利的眼睛看着她,甚至有几分的冷酷无情。“很好,这些资料交给‘你’,在这个星期内尽快完成证工作,看能挖到多少就挖,让我看看莫老爷的‘公子’,究竟有几分的能耐?”他把笔记本丢给她,看着眼前这个眼神认真的她。
“就这样?”她有些吃惊,以为他至少还会给点帮忙什么的,怎料得到杜丰臣竟然毫无责任心地放牛吃草?
车子已经到达安娴的住处,他将车子停下,转头看着她。“不然还想怎么样?我当初也是这样自己摸索的,摸得到东西的话,代表‘你’是块料,适合吃这一行饭,要是摸不到东西就早点来跟我承认,也好认清自己到底有几两重。”他就事论事地说道,谈起工作,他的态度总是冷静淡漠的。事实上,他也实在不愿意让她涉入危险。
“一个星期!我一个星期内给你资料。”安娴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激怒,咬着牙根,她想也不想便丢下话,拿起那本笔记本,旋风似地跳下车,往住处走去。
“小倭寇。”他带着笑意唤道。
安娴停下脚步,转头瞄着他。“还有什么事?”不期待他会说出什么好话。
果不其然,杜丰臣笑得极为邪恶。“要是被哪个阿姨或是姊姊给当童子鸡抓去补身,事后记得跟她要红包,可不能被人白吃。”他大笑着说,然后看着车门被当面用力关上。
杜丰臣一个人坐在车子上,摸着下巴思索着,良久之后,浓黑的眉悄然扬起。
这个小倭寇,脾气还真够火辣!
※※※
为免再度受到“骚扰”,安娴回到家里后恢复女装,扯掉自己身上的男性装束。能恢复女儿身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她拿出京都的同学寄来的清酒,烫了一壶作为庆祝。
把假发放在木架上,绑了太久的头发终于获得解脱,轻松地披散在肩膀。这头到肩膀的黑发是她身为女人的一点虚荣,即使是女扮男装,她也不愿意将长发剪短,在日本时也只是绑成马尾。
她只是对於戏剧有着偏爱,而选择的刚好是反串角色,在性别意识上倒没有什么错乱,穿上压箱底的漂亮衣棠,心里还是十分愉快。她在镜子前转了转,在脸上略施薄妆,摆脱掉男人的装束,转眼的时间一个美丽的女子就出现在镜中。
莫安娴看了先前做好的笔记,把纸张从笔记本上撕下来,再认真地记住了蔡震力的脸庞。她知道蔡震方常去晃荡的地方,大部分都是一些夜生活的场所,类似日本六本木地区的那种小酒吧与夜总会。
很奇怪,这么一个大集团的经理竟然不是去逛高级酒廊,而是在这种小酒吧里流连?大概是因为这个蔡震方本身也是一个一毛不拨的铁公鸡,所以连玩高级酒家女的钱也不愿意出,宁可在小酒吧里钓钓喝得醉酿酿的女人吧!
这大概也能归咎于有钱人的怪异习惯,想破头也不关她的事,另外她也是一个不愿意为其他事情伤脑筋的人,事不关己己不关心,她只是要找到一些关于蔡震方与其他企业贩卖情报的证据,而美丽的姿色,则是她最有利的武器。
拿起皮包,她走出大门,顺手把门关上。而危险的台北夜晚,正等待着她……
第五章
莫安娴花了不少时间才在一间昏暗的酒吧里,找到打扮得衣冠楚楚的蔡震方。
昏黄的灯光下,红男绿女沉醉在音乐之中。她的出现吸引不少目光,众人因为突然出现的美女而议论纷纷,畏惧于她周身清冷的气质,没有上前搭讪的勇气。
她笔直地朝蔡震方走去,倚靠着吧抬的边缘,脸上是烟视媚行的笑容,知道男人通常一见美女有这种表情,就成了裙下臣。心中虽然痛恨死这样的角色,但是基于优秀演员的自尊,莫安娴用力将那些不快摒除在外。
再说,想起杜丰臣那脸嘲弄的笑容,她就不由自主地感到愤怒,怎么样也不能让那个杀千刀的男人把她看扁了!
蔡震方正在与其他女人调笑,一见身边突然来了这么一个天仙的美人儿,眼睛顿时像是被定住般直瞧着安娴。
“请我喝杯酒好吗?”安娴带着笑说道,决定在对方身上套出消息。
嘴巴半开的男人猛点头,那双眼睛像是瞧见猎物般,有着算计的光芒。“美女的请求,我怎么能够拒绝?”他装着绅士回答,努力吸气缩着肚子,好让经商应酬所囤积出来的小腹看来小些,增加一些翩翩风度。
他挥挥手,示意酒保端上酒。流连花丛里十多年,如此美丽的女人,还是第一次见到。
安娴低头轻啜着酒杯里的烈酒,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开口。
“小姐从哪来?我似乎不曾见过你。”蔡震方笑着问,打量着安娴柔美的身段,暗暗吞着口水。
“刚从国外回来。”她简单地说,发现蔡震方的手爬上肩膀,她不着痕迹地躲开,却还是觉得肩膀土隐约有他的余温,让她深觉恶心。
“新入行的吗?”他突然问道,没有浪费时间。
他的财富带来不少女人缘,女人们眼里只看见他的钱。他心中明白,这么一个美女突然靠上来,绝不是因为他长得迷人,而是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