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又一句关怀的话,听入泉舞蝶耳里,百般刺耳。
她再也忍受不了地走近,厉声质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拓跋靳和陌生女子同时朝她看去。
「你们为什么抱在一块!?」她绷着俏脸瞪着他们。
「她扭到脚,我扶她。」拓跋靳解释。
「扶?你以为我没眼睛可以看吗!?你们明明是抱在一块!」
「妳别闹了。」拓跋靳对她一脸不耐,转头对女子又是一脸温柔,「来,我扶妳去另一头坐。」
见状,拓跋靳近来对她严厉斥责的情景,一幕一幕闪过她脑海,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傻好傻,她一心以为,只要她够努力变好,他就会对她像以前那般的好……
现在看来,全是她自以为是,拓跋靳对她早已无心,希望她变好,所以才严厉教她的那些话,或许只是他想办法要逼她受不了,自动离开他身边的伎俩,她竟笨得毫无所觉?
够了!她被羞辱的太彻底,她不想再这么下去了!
在他们经过她身边时,她冷冷地丢出一句话,惊得拓跋靳急忙打住步伐,回头震惊地看着她。
「妳说什么?」
「我要分手。」
「妳在耍什么脾气?我只是好心帮这名小姐而已,妳为什么要自己在那胡思乱想?」
「是不是好心帮忙,你自己心里有数。」对一个陌生人需要这么温柔?他真把她当成笨蛋?
「我不想和妳一块胡闹,上课时间快到了,妳先回去,待会儿我就过去。」
「不用了!我不想再上什么课了。拓跋靳,你仔细听好,我要分手,从这一秒钟起,你我再也不相干,你听清楚了没!?」
「我也再对妳郑重的说一次,妳现在给我立刻回去!」
「我要分手!」她大声地重申一遍。
他平视着她,嗓音充满霸气,「我是不会分手的,妳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听到他的坚持,泉舞蝶非但不觉得开心,反而更生气。
「你的?我生来是要被你糟蹋虐待的吗?我那么辛苦学好,结果呢?你只会不断地骂我,我不需要你这种男人来毁了我的一生,我要重新过我自己想过的生活!」
她的话令拓跋靳很受伤,「我是真的为妳好,我也是真的爱妳。」他对她的心不容许她质疑。
「既然爱我,为什么你要这么伤害我!?」她觉得自己既可笑又可悲。
「我没有,我只是──」
「你不用再说什么了,我不想听!」她不想再当傻子,任他玩弄于股掌中。
「……我对妳的这份心,总有一天妳会明白。」
「我不需要明白!从现在起,你是你,我是我,我们再无关连!」她的语气飙扬,情绪激动。
「舞蝶,我真的很爱你,真的。」
「你的爱太特异,我无福消受。」她怒喊。
「……我只要妳记得一句话,不论我今天做了什么,我都是爱妳的。」或许……他真的挽回不了她的心了……
「我也要你记得我一句话,你毁了我对你的爱,从今以后,我会开始恨你。」她恨他糟蹋她的心不打紧,还这么伤害她!
闻言,他难以置信的瞅着她,「妳舍得吗?妳爱我爱了这么多年。」
「我可以用我的下半辈子去恨你。」
他的表情难看的紧,「……看来,我无法改变妳的想法了。」
她别开脸,不想看他。
「我若离开妳,妳不会过的更快乐。」
「我会!绝对会!」
「……我只希望妳记得我一句话,不论我曾对妳做过什么,我是真的爱妳,也是真的为妳好。」
她别开脸,美眸轻轻地合起,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她的心在这一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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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房门被人轻轻敲起,外头传来呼唤声,惊动了沉浸在回忆里的泉舞蝶。
她霍地从棉被里抬起头,深吸了口气,拭去脸上的泪痕才开口。
「什么事?」她故作镇静地问。
「前帮主请妳到大厅一趟。」
「好的,我立刻过去。」
跳下床,她冲进浴室洗把脸,努力对着镜中的自己挤出自然的笑容,发现鼻头及眼眶四周有些红,她拿起粉扑了几下,试图掩饰过去。
确定她的外表看起来一切正常后,她才打开房门步出。
来到大厅,前帮主也就是她的大伯,及她的父母,还有一些龙帮长老都在,那个令她厌恶到最高点的拓跋靳也在场,他们有说有笑,好不开心的模样,不知在谈论何事?
她走近,面无表情地对众人行了个礼。
「大伯,你找我有事?」
「舞蝶,妳那里坐,大伙有好事要告诉妳。」泉大伯指着拓跋靳身旁的空位,示意要她坐在那。
泉舞蝶淡淡地瞥了一眼,拒绝了泉大伯的好意,「不用了,我站着就好。」
泉大伯愣了下,也不勉强她,「好吧!妳要站就站着,我有事要宣布。」
「请说。」
「首先我要说的是,妳大姊已经结婚,肚子里也有了小孩,所以妳这个代帮主得一直代到她生产完为止。」
「我知道。」
「以妳之前的表现看来,要担任龙帮的帮主一职,实在是不及格。」泉大伯实话实说,直接戳中她的痛点。
泉舞蝶咬着下唇,虽然泉大伯当那么多人不给她面子,但,她做的不好是事实,不论众人会不会看不起她,她一样得挺直背脊面对。
「我会努力改进。」
「我相信妳会改进,不过为了让妳改变的速度增加,我派个人帮妳。」
不用经过宣布,泉舞蝶也知道她大伯指的是谁,她立刻抗议出声:
「大伯,我相信即便只有我一人,我也会很努力很快的就进步,我不需要其他人帮忙,尤其是拓跋靳。」
「我相信有他的帮忙,妳会进步的更快。」言下之意就是他主意已定,她休想更改。
泉舞蝶的脸色当场刷下,火爆的脾气想发作,却又碍于这么多人在,她只好作罢。
「还有另一件事,大家及靳的父母都已经答应,要让妳和靳结为夫妻。」这次出声的是泉父。
「什么!?」这下泉舞蝶再也冷静不了,她惊得大呼出声,「你们怎么可以未经我的同意,就决定我的婚事!?我不要嫁给拓跋靳,我死都不要嫁!」
她激动的情绪让原本热闹非凡的大厅瞬间静了下来,大家全都满脸错愕地瞅着她,不了解她怎么突然像被踩到尾巴的狮子,如此捉狂。
泉大伯冷着脸瞪她,斥道:「听见一件事反应就这么大?舞蝶,妳要改进的地方实在太多太多了!」
「你们要我做什么我都能答应,唯独嫁给拓跋靳我不答应,我绝不答应!」她态度强烈,反弹极大。
「靳的优秀是众人皆知,而且,你们交往过不是吗?我记得妳很爱他,现在把妳许配给他,不是正合妳意?」泉母纳闷地问。
「爱?」她像听见世上最可笑的笑话般,仰天哈哈大笑。
见状,始终沉默不语的拓跋靳终于出声,「妳可以笑得再夸张一点。」
闻言,含恨的眼神立刻朝他扫去,「拓跋靳,我不晓得你又在玩什么把戏,你明明不爱我,只会凶我、骂我、瞧不起我,在你眼中,我什么都不是,为什么你现在还要娶我?」
「那是妳对我的误解。」他的态度与她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她全身似冒火,而他却冷静的像是处在北极。
「你见鬼了才叫误解!」她讥讽地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