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一直以为那只是他父亲对他说的枕边故事,并不以为真,没想到是真有此地!
「你知道这座岛?」见他一脸恍然大悟,泉舞蝶立刻知道拓跋靳一定晓得这座岛的事。
震惊过后,他失笑的摇摇头。没想到他父亲会如此大手笔,七早八早就替他准备好聘金。
「你笑什么?快回答我。」她好奇死了,他却只会一劲地笑,想急死她呀!
「这座岛叫黄金岛,岛上有几十吨的黄金。」他不疾不徐地回答。
「你的意思是,我们脚底下踩的这片土地,价值高到想买下一个国家都行?」几十吨耶!她没听错吧?泉舞蝶咋舌。
「没错。」他点头,「再告诉妳一件让妳更开心的事,这座岛是妳的。」
「我的!?」泉舞蝶错愕地嚷出声,「怎么可能!龙帮再怎么富裕也不可能送给我那么多钱,你别开玩笑了。」
「这是我爸要送给他儿媳妇的结婚礼物,那不是妳的会是谁的?」
「啊?」她惊讶的下巴几乎脱落,「你爸!?你是说真的?」
他莞尔一笑,伸手帮她合不拢的嘴合上,顺便还取笑道:「我知道妳很开心,但请注意一下妳的形象,妳刚才那表情说有多蠢就有多蠢。」
「喂──」她白了他一眼,「你方才对我说的那番话全是骗我的对不对?」
「没事我为什么要骗妳?」
「世上哪有那么慷慨的公公,送给媳妇这么大的礼物?再说,你家很有钱?否则怎能送出如此惊人的大礼?」任谁也不相信他说的是事实。
「我家钱不多,石油倒很多。」
「你是阿拉伯王子?」她挑眉。
「当然不是,我是一座岛国的人,我们国家海域底下的石油产量比沙乌地阿拉伯还要高上五倍。」
「我认识你几乎一辈子,现在才晓得,原来我们是不同国家的人?」一样是黑头发、黄皮肤,说的一样是中、英文,她怎么想象的到,原来拓跋靳是外国人?
「我是哪一国人有妨碍到我们谈恋爱吗?」他笑笑地问她。
「那倒没有。」
「所以我是哪国人有何好计较的?」双手一摊,他企图简单带过。
她瞇起美眸瞪他,不如他愿,「我计较的是,你有太多事我不晓得,而且,你从不肯对我提起。即便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最爱的人,但是你的一切,我几乎都不晓得,我就像被你排挤在外一般,这种感觉很不好很不好很不好,你知道吗?」
「……我的确欠妳很多答案。」这是事实。
「想得到我的原谅,劝你早早供出。」
「以后妳自然会晓得一切真相。」
「……」有说等于没说,害她白期待一场。
没好气地送了一颗卫生眼给他后,她才悻悻然地掉头离去。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拓跋靳本想立刻追上,但天空无预警地滴下一滴水珠,让他打住动作。
抬头看向天际,不知何时竟一片乌云笼罩,空气中更弥漫着浓厚的水气,四周的风开始强烈,连海浪都愈打愈大。
「似乎快下大雨了……」他担心这场雨会下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他急忙追上泉舞蝶,他们得在雨势还没下大之前先储好食粮,以免有断炊之虞。
第六章
「咳咳咳!咳!」像是要把心肺都咳出来的咳嗽,一声又一声,不曾间断。
众人围在病床旁,担忧地看着躺在床上那个咳到不行的女人。
「怎么咳成这样?咳久了会得内伤的,要不要再叫医生来看看?」泉母忧心不已。
「她得了重感冒,咳嗽是一定会的,医生说她不会有事,你们就甭再操心了。」泉媟娘挺个大肚子,将围在病床的众人赶开,「倒是你们,围在这阻挡她呼吸新鲜空气,对她才更不好。」
「别说我们,妳大着肚子,不留在家里,还跑到满是细菌的医院来,小心生病。」
「我没事。」泉媟娘挥挥手,一脸不在乎。
恍惚中,好似听见了亲人的声音,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彷佛就在她耳边,泉舞蝶无力地稍微掀开眼帘,纳入眼里的果然是她许久未见的家人们。
「你们怎么都出现了?」她虚弱地发出疑问,吸引大家的注意。
「妳醒了。」泉媟娘第一个挨上前去,「现在感觉如何?」
「好累……好难过……」
她怎么了?为什么全身的力气似乎被抽空了,她连要持续睁眼都觉困难,说不到几句话,眼皮又沉重的合上,停了几秒,才又费力掀起。
「妳福大命大,要不是我们及早发现妳,妳这条小命早就没了,哪还有什么感觉。」
疑惑的眼神飘向泉媟娘,表情充满困惑。
「妳记得妳和靳一起待的那座小岛吗?」泉媟娘见状,好心的替她解惑。
她轻轻点个头。
「你们遇上了暴风雨,海浪卷走了你们,你们在海中浮载了六个多小时,我们才救起妳。」
经泉媟娘的描述,泉舞蝶隐约记起这事。
岛上刮着狂风、下着暴雨,她和拓跋靳虽躲在屋中,但海浪却卷上了岸,将整间屋子淹没,他们一时不察,被退出的海水冲出屋外,还来不及反应,另一波大浪又卷上,就这样,她与拓跋靳瞬间消失在岛上。
她看见拓跋靳奋力的挥舞着手臂,朝她的方向游来,她也想朝他游去,可是一波又一波的海浪却将她愈冲愈远,不晓得过了多久,拓跋靳终于游到了她的身边,他将游来的途中捉到的浮木让她攀住,防止她因体力流失而葬身在海中。
「放心,我会一直陪在妳身旁的。」
这是她失去意识前听到的一句话……
「靳呢?」她抬起头,快速地搜寻眼前的每一张脸孔,却遍寻不着她最想见的那一张。
「靳呢?姊,靳人呢?」她拉住泉媟娘的手臂,着急的追问。
众人互觑了一眼,脸上皆流露出一抹哀恸的神情。
见状,泉舞蝶心一紧,隐约察觉得出事情不对劲。
扯紧了胸口,舔舔干燥的唇瓣,她极力压下不安的情绪,紧张地加大了询问的嗓音。
「告诉我,靳在哪?你们有救到他吗?」
她看向泉父,泉父别开头没回答;她再转头对上泉母,泉母低泣一声,开始流泪,此举代表何种意义,她实在不愿去面对。
「你们不告诉我,我自己去找,我相信我一定可以找到他!」她挣扎着想下床,众人一拥而上的阻止她。
「走开!你们不要阻止我去找靳,走开──咳咳咳!咳……」
见她再度咳个不停,泉媟娘忙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瞧,妳自己现在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了,还管的了靳现在如何?」
「妳告诉我!」她低吼,情绪太过激动,害她险些昏厥过去。
「舞蝶!」大家慌成一团。
「靳失踪了。」一道低沉的男性嗓音划破吵杂,狠狠劈进泉舞蝶混沌的脑中。
她瞬间僵住,不予置信地望着出声之人。
「姊夫?你说靳他……」
莫佾少脸色凝重,「当时我们只找到妳,并没找到靳。」
「他……他就在我身边一直陪着我,你们怎么可能没看见他?」她颤着声,不敢相信拓跋靳失踪的消息。
「我们找到妳时,妳攀在一根浮木上,全身冰冷,早已不省人事多时,至于靳……我们真的没看见。」
「没看见你们要派人去找啊!」她大喊,又引来一阵狂咳。
「我们当然有派人去找,直到现在还有大批人马在海面上搜寻,只要一有靳的消息,他们绝对会立刻传达给我们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