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得够久了?他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莫莹不解地望着他愤怒的脸庞,始终想不透他话里的含意。
她有个感觉,比起她这个迷糊主人,陆铿反而更重视玫瑰石的存在。
因为周诩的动员,船只在海上孤立了许久,许多观光客也开始觉得不对劲而出现骚动。
因为深刻感受到压力,船家只好顺应陆铿的要求,开始逐一清查客人身分协助找寻玫瑰石的踪迹。
终于,一个小时之后,船家在一楼的洗手间里抓到一名年约十来岁的小少年,他手里拿着玫瑰石,因为人赃俱获,只见他满脸惊恐的望着大家,浑身发抖。
「找到了,是这个蒙混上船的兔崽子偷的!」船家一把将他扭到陆铿和莫莹面前,「这小孩不是我们的人,你要报警就报警,与我们无关。」船家把关系撇得一乾二净。
「不要、不要报警……」那孩子哭着哀求,满脸恐惧。
扒手蒙混上船偷窃的事情时有所闻,陆铿沉着的望着衣衫不整的他,「你怎么偷的?」平静的问。
「我……」他张着嘴巴不知该如何是好,几度无奈的摇摇头,哀怨的望着手里的玫瑰石。
莫莹回忆起当时的混乱,那拉扯所造成的刺痛,根本不像眼前小少年能够做出的事,他这么瘦小,也没多高,怎么可能轻易一把扯住她的项链。
她接过玫瑰石,确认其完整,「只是个孩子罢了,东西找回来就好。」
陆铿原本还想追究,可是心软的莫莹一再替这孩子说情,他也就退让了。
心知肚明,那孩子根本连她的肩膀都构不着,怎么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偷窃玫瑰石,根本是代罪羔羊,不过,玫瑰石能找回来就好,至于其他,他也就不是那么在意了。
「以后人杂的地方,把东西收好。」他以几近警告的口吻对莫莹说。
「我知道了,对不起。」看得出来他真的很生气,因为他竟然用这么严厉的口吻对她说话,她顿时感到委屈又难过。
下了船,莫莹感觉美好的一天全让这个插曲给搞砸了,瞧,陆铿绷着脸一路无言,她不断责怪自己粗心之余,也觉得难受。
玫瑰石啊玫瑰石,告诉我怎么做才能不让陆铿生气吧!
要去Star dick的计划临时取消了,早早回到饭店,陆铿只抛下一句话,「晚安。」就默默回房了。
她气馁的垮下了肩膀。
「笨蛋莫莹,妳真是个大笨蛋!怎么会这么迷糊呢?」噙着泪水责怪自己,她插入门卡打开房门。
才跨进一步,她马上发现房间里竟然一片混乱。
她诧异的走近自己的行李箱,早上出门前才收拾整齐的东西,现在全被翻了开来,一种很强烈的恐惧袭来,她感到人身安全受到空前的威胁。
莫莹当下转头跑出房间,拚命按着陆铿的门铃,双手还不住拍打房门,「陆铿、陆铿……」
他面无表情的走来应门,一打开门,焦急的莫莹马上开口,「陆铿,我的房间……」
她的话语陡然消逝在眼前同样混乱的场景里。
他拢着双眉,「妳的房间也遭窃?」
「嗯。」
「有没有贵重的东西遗失?」
「没有,贵重东西都带在身上,只是行李箱被翻乱了。你呢?」
没有回答,陆铿沉静地思索,「我已经要求饭店报警处理,基于安全,今天晚上我们就退房。」
「要去哪里?」时间已经九点多了。
「别担心,我会安排。」
倒楣,真的很倒楣!她感觉自己这次的泰国旅行总有碰不完的倒楣事。
不是遗失护照、信用卡止付,要不就是无端被骚扰、遭窃……唉,就不能让她平顺一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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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托车在夜晚的泰国街道上奔驰,说也奇怪,明明已经深夜十点多了,交通却依然壅塞。
抱住陆铿的腰,把脸轻轻贴靠在他背上,莫莹全然信任他的任何决定。
他熟门熟路地把车子骑进一家私人住宅道路,按了门铃说了几句泰文,雕花铁门就这么缓缓打开。
像别墅似的房子,让莫莹纳闷又好奇的多看了好几眼。
「朋友家的别墅。」
「这么晚,会不会打扰到他们?」
「不用担心,因为工作关系,他常常在东南亚各地跑来跑去鲜少在家,而且,提供妳一个安全的住宿环境也是他的义务,毕竟他答应过妳的朋友。」
「难道,这是周先生的房子?」
「嗯。」
他们拎着各自的行李走进屋子,一个中年妇人和蔼地迎上前来,比着泰国传统的手势打招呼。
回礼后,陆铿用泰文问:「阿姨,周诩还没回来?」
「刚刚联系过少爷,人还在曼谷,他说明天才会回来。」
「嗯,阿姨,妳先休息吧,其他的事情我自己来就好。」
见妇人又礼貌的比了一个手势,一旁的莫莹赶紧跟着回礼,妇人这才退开。
来泰国唯一庆幸的事,就是不会认床,她梳洗过后便安然进入梦乡,玫瑰石一度遗失的事情只在她脑海里短暂停留,终究不敌困意。
伴着月色,陆铿独自一人在后院独饮,威士忌随意地搁放在栏杆上。
凌晨四点钟,他依旧了无睡意,思绪时而回忆起和琬琬相处的点滴,时而跳跃回到就住在这房子一隅的莫莹身上。
他有些挣扎,很短暂的时间里,他竟然已经习惯莫莹的陪伴,甚至贪婪的奢望着这样的陪伴能够持续下去。
她该安然睡去了吧?他心想着。
忽地,急促的脚步声一路绵延而来,在这静谧的清晨格外清楚。
「妈的,你果然在这里,而且还挺有闲情逸致地给我把酒对月?」周诩气急败坏的声音自他身后响起。
「不是说明天才到,干么连夜赶回来?」他头也不回的问。
「因为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把那个丫头带来这里!我不是帮你摆平了船家,你怎么用这个来报答我咧?」
「下榻的饭店遭窃,基于安全考量。」
「见鬼了,全芭达雅最不缺的就是饭店,这家遭窃换另一家啊!你把她带来我家,分明是要我死嘛!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怕她,光是那个黑轮就足足让我被笑了好几天,你饶了我吧大哥,拜托你明天一早就把她弄走。」
「不要,我会认床,而且饭店住久了觉得腻。」
「去你的!」他觉得自己真是误交损友,抓过陆铿的酒杯,豪饮一大口,平息他大半的情绪。
「怎么样,她脖子上那颗是你的玫瑰石吧?」
「嗯,如假包换。」
「打算什么时候拿回来?」
他没有回答,反倒问:「周诩,你什么时候要回台湾?」
「干么?」
「帮我到东区找一间叫做元气招情铺的店家。」
「什么奇怪的店名啊?是在卖玩具还是卖寿司?你想干么?该不会是想顶了一家又一家,顶店顶出兴趣来了吧!我说陆大爷,要顶店,好歹也等你第一家店开张再说呀。」
「不是,我想要你去问清楚玫瑰石的来历。」
「玫瑰石的来历?」
「莫莹说玫瑰石是在那家店买的,你去帮我搞清楚那里的货源来路。」
「哇哩咧,你信她?她可是潜入你家偷玫瑰石的小偷嫌疑犯欸!」
「她不是,你可以说她笨,也可以说她单纯,但她绝不是会说谎的人。」
「怎么,才几天时间,你就替她挂保证啊!」
「你别那么啰唆,叫你去查就去查,是谁夸口说,只要我说得出口都肯帮?」目光凛凛的睐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