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那间医院里的医生、护士也都不是专业人员吗?”她的脸色胀满了不正常的红晕。
“旖旎,别闹了。”他为难地皱眉。
“我哪里在闹?你那么关心她的死活,试问到底我是你的女朋友,还是她是你的女朋友?”
“这是不能比较的,她是我的朋友,她现在需要别人的照顾,我不能丢下她不管。”她怎么这么蛮不讲理?
“你大可丢给窦大哥跟瑛姐啊!他们也是那女人的朋友,为什么非要你不可?”她的声量愈来愈高。
“他们家里有小孩等着他们回去照顾,我是孤家寡人,没有那么多包袱。”他不想再跟她周旋下去了。
“难道我就不需要你的照顾吗?今天我家只剩我一个人在家,难道你就不担心我的安全吗?”她气到心脏快爆裂了。
“你住的住宅区不是有警卫吗?而且你姑姑不就住在你家隔壁吗?如果你觉得没有安全感,可以去你姑姑家借住一晚啊!”虚应道。
“我不要!我只要你陪。”她冲过去紧抱住他不放。
“旖旎,成熟一点,别那么孩子气好吗?”
程旖旎气急败坏地推开冯玩是!“我孩子气?是啦!我就是孩子气,我现在问你,到底是我比较重要,还是她?”
“旖旎……”冯玩是无奈着。
“回答啊!”她逼迫道。
冯玩是不想再继续跟她穷蘑菇了,打开车门准备要走。
程旖旎见状,抢一步使劲地将车门关上,阻挡住他的去路!
“你还没回答我,不准走。”歇斯底里地尖嚷道。
冯玩是脸上出现丁不耐烦。“旖旎,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我没有无理取闹,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而已。”眼见威逼无效,马上使出眼泪攻势。
冯玩是看着泪眼汪汪的程旖旎,已经没了起初的惶乱,反而是急欲脱手的厌恶。
“旖旎,让开。”他强硬地命令。
“不让!我死也不让!”她整个人挡住车门。
“旖旎,我要生气喽!”他凶恶地瞪着她。
程旖旎心头先是一惊,但她随之稳住。“说,到底是我比较重要,还是她?”
气炸了,他俊秀的脸庞出现严重的扭曲和狰狞。
“旖旎!你别太过分喔!”他的耐性正一点一直、地流失中。
“你不说,我就冲到马路上给车撞死!”她的眼泪停止,眼里充满可怕的怨恨。
冯玩是的耐性在程旖旎这句话下彻底崩坍,他最恨别人动不动就拿死来威胁人。他粗鲁地堆开挡在车门前的她,一鼓作气敏捷地坐进驾驶座,并把车门上锁,踩下油门朝路口开去。
被推倒在地的程旖旎狼狈地站起身,朝车子追去,还不时吼叫着:
“冯玩是!你给我停下来,停下来!”
她的嗓音都吼到分岔了还持续吼,直到看不到车影,她才气喘嘘嘘地停下追逐的脚步,含恨的眼睛直视着马路上的过往车辆,毫无预警地,她忽然放声邪笑。
“哈……哼!这是你们逼我的!顾谦萩,我要你永远没有脸出现在玩是面前!”她的手掌紧缩成拳,脸庞依然带着不寒而栗的阴笑。
* * *
程旖旎将原本整齐的化粉格翻得如被飓风席卷过一样乱七八糟。
“找到了。”她打开写满密密麻麻阿拉伯数字的小册子,拿起她房间的专用电话拨了一串号码,一脸恶毒地奸笑着。
“喂,请问找谁?”接通了,一声中年女人的声音从话筒另一端传来。
“伯母吗?我是旖旎啦。”她甜甜地回应。
“旖旎啊,好久不见,怎么自从上次来过这里一次,就再也没来看看我这老太婆了?”听见是自己未来媳妇的声音,冯母兴奋地说。
“不是我不去,是玩是不让我去。”嗓音里含着委屈。
“他怎么不让你来?没关系,以后你就别管他,你想来的时候就尽管来,伯母让你靠。”
“嗯!”听见冯母对她一面倒的活语,看来这是个好的开始。
“今天你怎么会想到打电话给我呢?”冯母有点受宠若惊。
“其实……我打电话来是要伯母帮我劝劝玩是,不要再跟那种女人在一起了。”
“玩是跟哪种女人在一起?你说清楚一点。”伯母有听没有懂。
“这件事不太好讲。”她故意吞吞吐吐,吊冯母的胃口。
“有什么不好讲的?快跟伯母讲。”
“这……玩是刚刚陪一个女孩子去堕胎,被我看见了。”她说谎还真不用打草稿。
“什么?他把别人的肚子搞大啦?”冯母听到这里已经浑身冒冷汗,气得全身直发颤。
“伯母,您先别气,不是玩是把人家肚子摘大的,是那个女生上个月跟四五个男孩子去唱歌,结果喝了点酒,然后就……伯母,接下来您应该知道的。现在是闹到最后连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都搞不清楚,最可怕的是那女孩子还一点也不在意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呢!”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知检点的女孩子!这让冯母忽然觉得这个世纪的社会都在腐败,腐败到令她难以想象。
“既然跟玩是没有关系,为什么他还要陪那女孩子去堕胎呢?”
“因为玩是喜欢上那个女孩子,他叫那女孩子别堕胎,他说愿意当她肚子里小孩的爸爸,还说要娶那个女孩于呢!”说到这儿,她故意装一些哭泣声,好博取冯母的同情。
“什么,他是不是要把我气死?旖旎,你先别哭,伯母替你出头!”冯母额头青筋暴露。
她刻意发出吸鼻水的声音。
“我也是这样劝他,可是他还是一意孤行啊。”她作戏地哀叹一声。
“旖旎,你知道那个不知羞耻的女孩子是谁吗?”她要查清楚是哪家不要脸的女儿在诱拐她儿子。
“她叫顾——谦——萩!”铿锵有力地将每个字念得清清楚楚。
“怎么会是她?她看起来白白净净的,像是好人家出身的小孩,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呢?”冯母大呼不可思议。
“人不可貌相啊!伯母。”最后还不忘加油添醋。
“谢谢你,旖旎,我会好好教训玩是的,再见!”冯母怒不可遏地挂上电话。
诡计得逞的程旖旎,躺在床上愉快地幻想冯玩是手到擒来的那一刻。
* * *
正开着车的冯玩是,手机突然响起,是老家打来的。
“喂!妈吗?”奇怪,他母亲从来不会在十点过后打电话给他的,难道家里出事了?
“你现在在哪里?”口气极度不善。
“我正要去医院。妈,您怎么了?”一向温温和和的母亲今天的情绪似乎不太妙。
冯母一听到“医院”二字,脸色立即风云变动:“你要去医院上班吗?”
“没有,今天休假。”冯玩是据实以告。
“那你休假为什么还去医院?”冯母迫问道。
“我有一个朋友生病住院。”
生病?我看是堕胎吧!“你现在马上给我回家。”冯母独裁地下达命令。
“不行啦,下次休假吧!而且放我朋友一个人在医院,我不放心。”
“我要你回来有没有听到?”再次下达命令,这次比上一句更坚决。
冯玩是没那心情再跟他母亲消磨下去。
“妈,下次休假我一定会回去的,再见!”不给母亲任何聒噪的机会,先下手为强,直接将手机的电源给切了。
而被挂电话的冯母,不死心地随即又打了过去,回应她的竟是公事化的回话,气得她差点脑溢血。
* * *
亮亮的阳光直射人净白的斗室中,使得灰黯的斗室有了生气,躺在病床上的人儿被刺眼的光线唤醒,眼皮微微颤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