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你怎么办?最后你有没有跟那个女孩子告自?”
“有啊!我还特地买了一束她喜欢的白海芋,七早八早就到教室等她。我还记得那束白海芋是我不吃不喝了两个礼拜的午餐费换来的。”这好像才是整件事的重点。
“你这样会把胃搞坏的。”
“当时根本就管不了这么多,喜欢的人都快被迫走了,还管它肚子饿不饿。”
顾谦萩听到这里突然产生了个疑问,男孩子是不是全是拼命三郎,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即使牺牲一切也不在乎?
“你的胃,现在不要紧吧?”
“幸好有玩是这家伙不时给与我粮食上的援助,不然以当时正在发育的我,要不了多久可能就挂点了;如果死不了,也可能就无法成长成今日的英俊挺拔,而是面黄肌瘦了。”他用双手挤压丰满的双颊,做出面黄肌瘦的效果。
“那玩是是你的大恩人喽!”果然是对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朋友。
“以前是,现在已经不是了,只要他继续跟那个黏皮糖在一起,我就不承认他是我的恩人,他只不过是个极无品味的家伙罢了。”说到这里他就有一肚子气,他实在想不透那个黏皮糖哪一点吸引人了?除了她的美貌外,其余的……可怜喔!全部不及格。
“豆腐哥,你这又是何必?太偏激了。”
“好了,我们别再提那令人讨厌的家伙,回归我们刚才的话题。”
看到窦翰府变色的表情,她只能识趣地闭上嘴,不提此事。
“好吧,接下来呢?”
“她一来,我马上就把花塞给她,打铁要趁热啊,我马上将背了两天的告白台词全数背给她听。等我讲完后,她只是对我笑一笑,把那束花了我两个星期的午餐费换来的白海芋塞还给我,跟我说,她对我只有朋友之间的情感;至于爱情,她对我没有感觉。当时我真的以为我和她之间的友谊会因为我的莽姬而粉碎?”
“可是,隔天她依然以平常和我打招呼的轻松口吻跟我打招呼,从那日起,我们之间的友谊有很大的进步,本来我和她只是点头之交而已,慢慢地,我们成为无活不聊的朋友,到今天她成为我的专属黄脸婆。谦萩,有很多事情一定要去尝试才会知道结果如何,你一直不愿去尝试,猜测永远只是猜测,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顾谦萩垂下头搅弄着浮在咖啡上的冰块,忧郁地说:
“豆腐哥,并非每个例子都像你那般的幸运,在现今社会,要从朋友变成情人,是需要相当的机缘,若我与他无缘,就算如何强求也是枉然;再说,我无法为了成全自己的幸福而去横夺另一个女孩的幸福,我办不到。”她不希望自己的自私,而伤害到另一个女孩。
“无缘!你都还没试就在这里大唱失败之歌,你不觉得你太悲观了吗,横夺他人的幸福?在爱情的世界里,只有爱与不爱,没有对与错,你把一切想得太严重了。”
他打从看出顾谦萩对冯玩是的心意开始,他就一直怂恿她去对冯玩是表明心迹,不管是明示、暗示都可以,只要让冯玩是那颗化石脑明白就行。
没想到,光是要说服她向前一步,就让他们夫妻俩从有口水说到没口水,她的脑袋老是处在水泥状态,他到底要用什么方式才能让这块水泥开窍呢!真是伤透了他的脑细胞。
“或许吧,但是我的良知却令我无法这么做。”她痛苦极了,她也曾想过干脆豁出去,去跟冯玩是说明白,可是一见到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勇气便在一瞬间全化为乌有。
“人家都已经开始向你示威了,你还管它什么君子风度、仁义道德的?”
他此刻最想做的事就是将顾谦萩的脑袋敲开来看看,里面的神经是不是全措错了?或是真的全变成水泥块,不然怎么老是讲不通?
“豆腐哥……”她活还没说完便给制止。
“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妹子啊!我到底要怎么说,你才会觉醒呢?既然点化不了你,那我改点化玩是,让他自动离开程旖旎,改来追你。”明明彼此间都存着超越友谊的感情,却老是在原地蹉跎,看在他们这些旁观者的眼里,简直急死了。
“不要。”她惊慌地冲口阻止。
唉!窦翰府深深一叹。
“谦萩,难道你没感觉到你在玩是的心目中的地位有多么特殊吗?你本身或许没感觉,但我们这些旁观者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他心情不好想找人抒发心中不快,第一个找的人是你;他知道你东西吃得少,又弱不禁风,为了帮你增肥,他老是像个老妈子似的强迫你把饭吃完;在路上看到觉得适合你的东西,或是你会喜欢的东西,他就去买给你,还有很多很多的行为是他以前绝对不会做的,却为了你破例,你用你的脑袋好好想一想,这礼拜日的聚会,来不来随你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来,来证明我说的是不是有假。”
窦翰府拿起帐单,一脸无能为力地走向柜抬付帐,便径自离开餐厅,丢下茫无头绪的顾谦萩,独自在那独饮伤悲。
她哭丧着脸趴在桌上,望着玻璃窗外的车来车往,脑里不停咀嚼着窦翰府刚才的话。
是真的吗?她对他是特别的?那他为什么最后选择的人却是程旖旎,而不是她?为什么?谁能告诉她?谁能告诉她?
泪水难以控制地自眼眶流出,爬满了她的脸。
爱一个人是这么地痛苦,为什么世间的男女还是愿意奋不顾身地往情海里跳呢?为什么?
* * *
“叮咚!叮咚!叮咚”有人快把孔寒宁家的门铃给按烧焦了。
在厨房炒着今晚晚餐的孔寒宁,手忙脚乱地翻动着锅里的菜,一方面朝门外不识相之人大喊:“别按了,来了啦!”
“叮咚!叮咚……”铃声持续响着,像是没听见孔寒宁的制止声。
“是哪个王八羔子?按得那么急,急着投胎也不是这种急法。”
她将菜盛上盘子,随便往餐桌上一搁,赶去开门。她倒要看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混蛋,敢这样按她家的门铃——
门一开,她差点没被吓死,顾谦萩一身湿地站在她面前,两眼空洞无神地看着她。
“你……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淋成这样?你设带伞吗?”她着急地问道。回答她的是顾谦萩的沉默。
她无奈地大叹一口气。“进来吧!”
孔寒宁将神色恍惚的顾谦萩拉进屋内,先带她到浴室。
“你先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洗个热水澡,免得感冒了,我去拿套衣服给你换。”
转身正要去拿干衣服给顾谦萩时,顾谦萩突然叫住好友。
“寒宁,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照实回答。”
“是不是跟你这双兔子眼,又淋成落汤鸡的原因有关?”
“嗯……”她缓缓地点头。
“那就等你先把你这身狼狈弄好再说。你一感冒起来可是没完没了的,我可不想看到你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被扛进医院广说完,不理顾谦萩的声声叫唤,到房里翻找适合顾谦萩身高可以穿的衣服。
她和顾谦萩之间的高度相差整整十公分,她一百五十公分,而顾谦萩有一百六十公分。
经过二十分钟的梳洗,顾谦萩穿着孔寒宁的长袍式睡衣,像个木头人一样坐在餐桌前,呆滞地看着眼前的菜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