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明白的。”皱起眉头说。
“我是不明白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明白担心一个人的那种慌张恐惧,那种令人坐立不得、忐忑不安的感觉……那种感觉不好受。”说着说着,竟让自己悲伤起来。
两人之间旋起一阵凝重的气压。
顾谦萩不想让冯玩是看见自己悲伤的神情,起身准备离去。
冯玩是及时阻止她将离去的身影,他扯住她的袖子。
“对不起!”
“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而是旖旎。她之所以担心你,是因为她爱你、在乎你,不要让爱你的人为你担心了好吗?”她振作好情绪回头望向他。
冯玩是用很不情愿的眼神看着她,拿起挂在他腰际上的手机,顺着顾谦萩的话拨了通电话给程旖旎。
“我打了喔!”他的脸色还是很臭。
顾谦萩满意地点头。
“喂、旖旎,是我……嗯……我……对不起啦。好,我下次会第一个通知你的,不要生气了……呃……是啊,我在基隆啊……”冯玩是看了顾谦萩一眼,眼神里传递着些许责备。
顾谦萩歉然地一笑。
接着冯玩是走离她数公尺远,背对着她,看来她这个超级大电灯泡是该识相走人了,别留在这里继续听人家的缠绵绯恻,免得等一下因心痛而亡。
顾谦萩走过去拍拍冯玩是的肩,跟他比了比她家的方向,示意她先回去。
冯玩是对她露出歉疚,顾谦萩不在意地摇了下头,转身踩着沉重的脚步返家去。
这一路上顾谦萩不停地责备自己,责备自己为什么要告诉冯玩是,程旖旎有打电话来?为什么要心软帮程旖旎说服冯玩是回电给她呢?如果她不多嘴的话,她现在说不定正快乐地和冯玩是打闹抬杠着呢!
唉!现在懊悔也只是多余的,因为冯玩是已经乖乖照着她的话达成她的要求。顾谦萩,你还真是善良啊!可以善良到不惜将自己喜欢的人往情敌身边送。顾谦萩自我揶揄着。
* * *
“谦萩,电视等一下再看,先把这盒冰拿去给玩是吃,另一盒是要给你的。”顾母将手上的两盒冰递给她。
“喔。”捧着冰爬上楼梯。
到了客房前,门连敲都没敲就直接打开。
“死小孩吃……冰……”原本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冰字后,刹那化为蚊蝇般的呜声,因为她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刚洗完澡的冯玩是赤裸着上身,下身只穿一条贴身衣裤,盘着腿安闲地坐在榻榻米上擦拭着湿濡的头发,可是这一秒的安闲在见到顾谦萩这个不速之客后,瞬间化为乌有。
顾谦萩呆立在门口,一双尴尬的眼飘来闪去,不知道该投向何处。
而浑身上下被吃了一顿豆腐的冯玩是,迅速拿下擦拭头发的浴巾,掩住自己的下半身。
“谦萩,没入教你进门前要先敲门的吗?”冯玩是羞忿地朝顾谦萩咆哮。
顾谦萩经冯玩是这么一吼,原本的羞愧感早随着吼声荡然无存,恬不知耻地走进房内,将冰盒放在桌上。
“小器,让人看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再说我爸每天都穿着四角裤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看都看到麻木了,你那一点只是小意思而已。”
“你不稀奇,我可稀奇,我家可没像你家这样随性开放。”他紧紧护住自己的娇躯,深怕自己那一寸肌肤再让顾谦萩瞧见。
“我看是你家太保守了。”顾谦萩大大方方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开始吃起她那份冰。
“是啦,我家是很保守,你满意了吧?你快出去啦!你想坏了我的名节吗?”顾谦萩一听到“名节”二字,马上放肆大笑:“哈……那我刚才已经把你的全身看得一干二净了,那我是不是要娶你以示负责啊?”
“对,没错,奴家的身子已然被你所毁,奴家非你不嫁。”他顺着话跟她瞎闹着。
“好个贞洁烈男啊!给你掌声鼓励鼓励,以示嘉许。”顾谦萩马上将汤匙含在口中,空出手来热烈地鼓掌。
“谢谢!谢谢!谢谢……”冯玩是松开一只紧抓浴巾的手,举高那只手学陈水扁总统挥手的模样。
顾谦萩看到冯玩是的回应,已经笑到无力而躺在榻榻米上蜷曲成虾球般,还不停抽动着。
“好了,笑够了没?小姐,你可否先行移驾到门外稍候,待我衣冠整齐,再请你入室行吗?”他摆出“请”的动作,看着瘫在榻榻米上的顾谦萩。
“行。”反正玩弄也玩弄够了,顾谦萩坐起身拿走她吃了几口的冰,走出客房外,一屁股坐在客房门口,边吃冰边等冯玩是换装完毕。
几分钟后客房的门重新开启,冯玩是的大头从门缝中探了出来。
“好啦,进来吧。”他随手拨弄一下顾谦萩的头发。
顾谦萩抬起头对着他拼命色咪咪地笑。
“你知道吗?你现在的笑容真恶心。”
“会吗?”笑容依旧地望着,穿过由冯玩是的手臂和门柱搭成的洞爬进房间。
冯玩是翻了个白眼,顺手将门带上。
顾谦萩趴在小桌子上凝视着他的脸,还带着垂涎的邪笑。
“你到底在笑什么?”他走到她的对面坐了下来,打开冰盒吃了口。
“我在笑你好纯情。”
“纯情?怎么说?”他又接连吃了几口。
“我本来以为你会象我弟他们一样,穿子弹内裤的,没想到你竟然是四角裤的爱用者。”说完便不留情面地爆笑起来。“哈……”
“好啊,敢笑我,看我怎么修理你。”他放下冰盒,十指像虫一样地扭动着,朝顾谦萩步步逼近。
顾谦萩见状,“咻”地一声,溜得远远的,冯玩是不想那么简单就放过她,快速地扑向她,顾谦萩尖叫一声,身子往旁一闪,躲过冯玩是的攻击,但接下来的攻势她就没那么幸运了。
冯玩是捉住她背后的衣摆,使劲地往他身上扯,顾谦萩立即像被逮着的小鸡般被冯玩是锁在怀里动弹不得。
“再跑啊,看我怎么修理你!”冯玩是从顾谦萩的背后抱住她的腰,开始快速地在原地旋转。
“啊——放开我,我的头好晕,放开我啦!”顾谦萩拍打紧箍着她腰的手臂。
“还敢再讥笑我吗?”
“大哥大大,下次我不会再讥笑你的面粉袋了,哈……”顾谦萩皮皮地回答,听不出毕点求饶的意味。
“是吗,我看你好像还没得到教训,还敢跟我要嘴皮子。”说完冯玩是加快速度。
“啊啊——我真的头晕了,快停下来。”顾谦萩抱着晕头转向的头,发出衷心的求饶。
听见顾谦萩半带不舒服的求饶声,冯玩是便放弃继续戏整她,停下动作。“怕了吧?”
“怕了怕了。”顾谦萩软腿地瘫倒在冯玩是的怀里,试图寻回正常的焦距,现在她眼前的景物全都在急速旋转。
冯玩是看着怀中满脸红通通的顾谦萩,此刻的她看起来是那么秀色可餐、那么吸引人,让他引发了一亲芳泽的冲动,他本能地闭上眼,意乱情迷地低下头缓缓接近顾谦萩的唇瓣。
恢复正常视野的顾谦萩,立即被冯玩是过分清晰的大脸给吓愣住,一对玲珑双目,随着冯玩是的逼近,逐步睁大,心跳也失速狂跳……
就在冯玩是即将得逞吻上顾谦萩的唇时,顾谦萩突然出声破坏这美好的一刻。
因为她的良知让她想起了程旖旎怨妒的容颜。
“你要做什么?”
闻言冯玩是马上像偷东西被当场连获的小偷般,难堪地远离即将到唇的粉瓣,他粗鲁地推开依偎在他怀中的顾谦萩,背过身拼命耙着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