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大夫面带笑意的说:“恭喜殿下,宣儿小姐有了身孕。”
身孕?那不就是他要……狂喜的表情立即跃上武内宫的脸。
“是的,您要当父亲了。”大夫再一次肯定的说:“她莫约有一个月余的身孕了。”
武内宫欣喜若狂的大笑,外头的随从不明所以的纷纷探头进来,他们都觉得殿下的性子怎么转得如此快速,方才还一脸天塌下来的表情,怎么大夫进去没多久他便狂笑出来?要知道在这半夜传出这种笑声可是会吓死人的。
他们只见浅田鹰和大夫跪在地上拼命的说:“恭喜殿下、恭喜……”
然后就是殿下咧开嘴大笑的说:“我要当爹了!”
哇!这可是天大的喜讯,但好像有点不太对劲,这宣儿小姐何时嫁给殿下的他们怎么都不知道?
“殿下,请稍安勿躁,可别吵到小姐了。”大夫警告的说,“这怀了身孕的女人最需要的就安胎,要记住,千万别让她提重的东西或太劳累了,还有不可跌倒。”
这下子可更乘了武内宫的意,本来嘛,他就是不愿宣儿做这做那的,现在有了大夫的命令还有肚子里的孩子,看她依还是不依。
“你们全都出去吧!”他一接收到大夫交代的话,马上就清场了。
所有人莫不替殿下感到兴喜,谁教宣儿小姐的人缘太好了,不应该说是宣儿小姐太会做人了,每每有好吃的都不会忘了他们一份,也就是当她替武内宫打点点心的时候,武内宫左右的人也都跟着享福,所以说呢,她的人缘极好,每个人都喜欢她这个可爱的女孩。
大家一一的向武内宫道贺后离去,留一个清静的空间给那个快飞上天的准老爹,还有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的准娘亲。
她有了身孕……但是她这么瘦小,怎么承受得了生产的过程呢?他实在不敢想像宣儿娇小的身子挺着大肚子的模样。
武内宫不免忧心仲仲,她的怀孕大概也不是意外,因为他从未要大夫开出避免女人怀孕的处方,而他们几乎又是夜夜春宵,如果她真的至今未怀有他的种那他还得担心到底是谁有问题,但今天她真的要让他当爹爹了,他才想到还有许多问题都未解决,包括他的婚事,至今天皇还尚未撤销他与靖祁缨子的婚约呢!
原先他是有打算船到桥头自然直,等回京以后再谈此事,但现在事情已刻不容缓了,毕竟宣儿都怀有身孕,他怎么可能容忍自己亲身骨肉不能认祖归宗。
他打算天一亮就去告诉母亲此事,请她作主。
“呜……”此时兰宣睁开眼,奇怪了,她不是跑出去找武内宫的吗?怎么现在又回到床上了。
兰宣猫儿似的声响还是让背对她的武内宫给听见了,他马上回身制止她欲爬起来的动作,“你快给我躺好。”他粗声粗气的说。
“我怎么了?”她还是搞不清楚状况。
“你有没有觉得身体哪不一样了?”
兰宣狐疑的望着他不解的说:“很好啊?”然后她忽然想到自己找他的原因了,她的梦!惶恐的感觉又捉住她的心,“武内宫……”她用恐慌的语气叫他。
武内宫一见她突然的不对劲立刻将她纳入怀中。
“我梦到有人要杀你……”她说出恐惧所在,只是他当她是作梦罢了。
“不会的,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他轻轻摇晃她的身子安慰道。
“可是真的好真的感觉哦!”她再一次的强调。
“别想那么多了,你都是要当娘的人了,想太多对身子不好。”
“当娘?我怀孕了?”兰宣不可思议的说,“不可能的!”
“你是怀疑我的能力?”武内宫不高兴的问。
兰宣习惯性的羞红了脸,“可是我一直以为不会有的。”
“是真的,方才大夫已经来诊治过了,他说莫约有一个月之久了。”
是啊,她是该算到的,她每日与他尽情缠绵到体力透支,要她不怀孕还真难咧,可是做娘?她觉得自己还像小孩子,好歹她也只有十八岁,老妈又没在身边,这可麻烦了。
她满脸忧愁的说:“可不可以不要生?”她有点忘了这里是古时的日本,不是她的年代。
不要生?这可不行,武内宫不知该气她还是该好声好气的缓和她的情绪,毕竟她可能还一时无法接受吧。
“你不想生?”他重复一遍她的话。
“对。”兰宣肯定的说,“我自己还是小孩子,要我当妈就像小孩带小孩似的,你不觉得好好笑吗?”
这下子武内宫可肯定她是认真的,“你……你是不是因为我尚未娶你进门所以在闹脾气?”好不容易和好关系没维持多久,他们又要开战了。
天啊!他是什么论调,如果她真的要遵守她家家法的话,那她就不可以跟他做那档子的事,要知道虽然她是生在即将步入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但是要她和认识不到一个月的人那么亲密也是不可能的,他怎么可以这样污蔑她的心呢?
“不是!”兰宣大声的说,“你怎么可以样说我,我从来就没想过要跟你完婚,更不想母凭子贵,我只是不想现在生小孩罢了!”
听到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说不要他的小孩,武内宫也不好受,他的嗓门跟着大起来。
“我由不得你不要!”他气得脸红脖子粗。
“我就是不要!”他就不可以好声好气的说吗?人家说不要只是嘴巴说说罢了,有必要对人家这么大声吗?想着想着,她的声音也硬了起来。
外头还未走得太远的人,被武内宫屋里传出的对骂声不由得互看一眼,奇怪了,宣儿小姐怀孕不是件好事吗?他们有必要吵得如此大声?
他们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以防某人又一时冲动下从里头冲出来,然后他们又可怜了,因为收拾后果的总是他们。
兰宣近乎沙哑的声音又传出来,“我要拿掉他!”
这只是她的气话,但偏偏武内宫没她那种心思。
“你敢!”他气到只会说这两个单字。
“我有什么不敢的!”兰宣撇过脸不去看他,“我敢一个人在这里生活,敢……爱上你,还有什么事不敢做的。”基本上她后面这句话是喃喃自语,所以又是说武内宫听不懂的中文。
“你说什么?”武内宫一听到她又是用不知哪的语言自言自语时,心中怒气的泡泡又直冒。
“没说什么!”呆鹅,难道你就不知道孕妇是最需要人家哄的吗?兰宣在心里骂了十几遍呆头鹅,偏嘴里又坏坏的说:“我只是说,你以为我没有你帮忙就拿不掉我肚子里的娃娃吗?那你也太小看我了,我不是你这个年代的人,在我那想要丢一个娃娃是十分容易的事!”她说得没错,是很容易,只要你有勇气到密医那里动手术,没啥问题的。
“你……”武内宫气得一只手指指着她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大概是真的甚少有人会这么杵逆他吧。
“你就只会你啊你的,就不会换点新名词吗?”哼,她在学校可是有名有“恰查某”,哪次辩论比赛见她输过。
“我不准!”
“孩子是我的,是在我的肚子里,我想怎样就怎样你管不着!”她泼辣的说。
“没有我每天晚上卖力你哪里会怀孕!”
这话说得可露骨了,外头的人想笑却不敢笑出声来,怕惊扰到里头的殿下,恐怕就有人要掉脑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