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又是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李征鸿有满肚子疑问。
很多事他在医院都只听他们说个大概而已,但他想知道得更详细一点,以求早日恢复记忆。
“我们是在我高三那一年开始交往的,因为你帮我补习功课,所以日久生情。”杨纤纤有点心虚地回答。
这当然是她和征鹄编出来的,他们早预料到李征鸿会问,所以事前把很多事都先行模拟、演练了一遍,以便见招拆招。
其实高三那一年,他哪有空间帮她补习,只不过抽空教了她几题数学罢了!
“那我们有没有……有没有……”对于这个会让人脸红的问题,李征鸿欲言又止。他是想问她他们交往到什么程度了,可是实在好难问下去。
“当然……当然有啰,我们是情侣嘛!”杨纤纤看李征鸿吞吞吐吐、不好意思的样子,以为他是要问他们有没有接过吻,为了不穿帮,就算没有也得硬着头皮说有很久以前的那一次人工呼吸就拿来充数吧!说这谎言她的心跳得比他还快。
李征鸿见杨纤纤眼波流转,面泛红云,一时情不自禁便吻上了他一直很想温习的柔软唇瓣,期待记忆中的甜美会唤醒他遗失的记忆。
她的青涩与不知所措,他看在眼里,虽觉得有些疑惑惑,可是转念一想,他们对彼此而言,在某种意义上又何尝不是陌生人,也难怪她会有此生涩的反应了。
他很高兴她口中的甘甜一如他的想象,而这分甘甜只专属于他。
对于他的吻,杨纤纤整个人都傻了,挣脱不开、也不想挣脱,只能任凭他予取予求。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吻。
☆☆☆
一出院,李征鹄便迫不急待地想马上见到岳宜珊。
“宜珊,我在你家楼下,你可以出来吗?”他在岳宜珊家对面的电话亭打电话,一抬头就可以看见她房间掩着绿色窗帘的窗户。
“我……”她有些迟疑。
她很想见他,可是又怕和他见了面,想断就难了。她的心里很清楚,不管是对谁而言。
“如果你今天不想出来,我也不勉强你,不过你走到窗边,让我看你一眼好吗?”李征鹊决定要慢慢和她磨。
他不知道她在顾忌什么,但他不想太逼她,万一又逼得她躲起来,或是恢复以前对他的高傲态度,这两种情形他都不乐见。反正来日方长,这辈子他这个情场浪子就要定岳宜珊这个女人了,他相信总有一天她一定能接受他的。
岳宜珊拿着无线电话,缓缓走到自边,掀起一方窗帘往下望去,果真见到李征鹄一双火热的眸子往她这边看。
两双眼睛互望着,眼底都只有彼此的身影及诉不尽的千言万语。
岳宜珊一时心如擂鼓,连忙把窗帘放下。
她的心好矛盾、好挣扎,对于这种感觉觉得既痛苦又甜蜜。
约莫半晌,她总算把心镇定下来,再想从窗帘缝中偷偷瞧他时,才发现他早已经走了。掩不住的失望渐渐弥漫在她的心上、眼里,逐渐化成串串泪珠。
☆☆☆
从那天起,岳宜珊就没再见过李征鹄,自然也没再听过他那浑厚、低沉、迷惑人心的嗓音,取而代之的是每天的一封短笺。
蓝色的短笺外头既没有邮戳也没有地址,想必是他每天送来的。不知他是何时送来的,每天早上必定会默默地放在她家信箱里,等着她去拿。
笺上的字龙飞凤舞、自由奔放、潇洒不羁,就和他的人一样。
蓝色的墨水熨在蓝色的信笺上,还散着淡淡茉莉花的清香,让她的心逐渐沦陷在那宇里行间。
第一天——你好吗?我很好,只是想你!
第二天——你好吗?我很好,只是很想你!
第三天——你好吗?我很好,只是非常想你!
第四大——你好吗?我很好,只是比昨天想你!
第五天——你好吗?我很好,只是比昨天还要想你!
第六天——你好吗?我很好,只是比之前的每一天更想你!
短短数语,其震撼力远胜过千言万语,让她的坚持也越来越微弱了。
从开始的感动到后来的窝心,没有期待,但在不知不觉中,每天就会习惯性地晃到信箱前去,总要看到了他的笔迹才会觉得放心。
第七天,当岳宜珊又习惯性地走到信箱前时,意外地竟没看到平日的那抹蓝,只有一个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在迎接她。
“好久不见!我想念你这个‘朋友’,很想找你出去走走,不知道可不可以呢?”李征鹄的话里有着令人难以拒绝的诚恳。
岳宜珊再也抵挡不了她心里的渴望,毫无意识地点点头,又毫无意识地被李征鹄带离开她家,到达她真正想去的地方:他的身边。
岳宜珊坐在摩托车后,搂着李征鹄的腰,嗅着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是一种沐浴乳混和着洗发精的香味,那股香味就是专属于他的味道。
好久没坐他的机车,也好久没有这么贴近他,当然也就好久没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她一直以为像他这样的花花公子,飘散在他身上的应该是古龙水刺鼻的香味,谁知却是这股清新,这一直教她十分诧异。
“你要去哪里?”岳宜珊好奇地问道。
他们已经离开她家有一段距离了,而这条路——她似曾相识。
难道他们是要去……
没错!他们要去的目的地就是他们当初协议暂时分开、纯粹做一对普通朋友的那个高坡,那个可以看见一片青青草原的美丽地方。
“我选择这个地方是因为它对我有莫大的意义存在,第一次带你来时,你对我说暂时不再和我见面。我希望第二次带你来,你可以答应和我交往,成为我的情人。”一路上,李征鹄都没说。谁知到了目的地,一开口却是如此令人震撼。
“我不能。”岳宜珊不假思索地便脱口而出。
“为什么不能?”李征鹄紧迫盯人,节节逼近。
“别问了,就是不能!”岳宜珊被他的气势吓坏了,整个脑袋乱成一团,完全想不起任何一个不能和他交往的理由。
李征鹄觉得岳宜珊是在敷衍他,她根本提不出不能和他交往的理由,只是一味抗拒他的感情。他不能再这样放纵她逃避下去,这几天让她思考已经够了,他现在一定得化被动为主动,才能改变目前的情势。
他一步一步走近她,冷不防地将她纳人自己的怀里,一双铁臂箍得岳宜珊动弹不得。他不容许她的逃避,亦无法忍受她的抗拒。
他在她耳旁低喃:“如果你提不出足以说服我的理由,我想你逃不开我的。”
他魅惑、霸道的语气让岳宜珊全身泛起了一阵酥麻,她怀疑有多少女孩子曾因他的一句话、一个抚触而沉醉、迷失。
他的唇从她的耳垂游移至颈间,最后落在她娇艳欲滴的唇瓣。当两唇相接,她的脑袋顿时一片空白,不能想也不能说。霎时她觉得天旋地转,最后的一丝理智终于消失无踪。
他在她的身上燃起了一把火,一股前所未有的狂喜掳获了她的身心,令她全身虚软,只能无力地靠在他身上。他的吻炽热、直接、霸道,一如他的人,她好怕自己真会如他所说,再也逃不开他了。
☆☆☆
不管多么不情愿,快乐、漫长的暑假还是结束了,心玩野了的每个人似乎都得练练收心操以迎接新学期的来临。
“纤纤,最近你和我大哥的情形如何?大哥有没有怀疑过你?”李征鹄关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