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不停的找,每间房的柜子、抽屉都不放过,就在她找着父母房间的暗柜时,突然看见一个泛黄的纸袋。它非常的不起眼,照理说根本不会激起她一探究竟的欲望,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打开它,抽出里头的几张纸。
除了祖训之外,还有一张纸,上头写着:
宛嘉两家世世代代不能联姻、相爱,否则将有不可预期的可怕后果,殷鉴有案,还望子孙们切记。
纸缓缓从她手中滑落,芯芯无力地坐在椅上望着前方的白墙,又想起贺玉盈所说的那些话,一颗心竟慢慢垮了!
「这一切都是真的了?煜风不知情吗?」她喃喃念着,忍不住落下泪,眼眶也不禁红了。
「如果是真的,我又怎么能再缠着他呢?」紧蹙秀眉,她深吸了口气,「我该怎么办才好?」
捂着脸低泣了好一会儿后,她要自己暂时忘了这件事,努力找着她需要的线索或证据,突然她看见玄关的柜子上有封在他们被绑前几天寄来的「讨债信」,署名是一家「伴游中心」,上头还写明父亲欠了他们五千万?!
奇怪的是,她们上回来这儿怎么没发现这封信,而它就这么明显的放在大门入口的地方?!
将它偷偷放进口袋,或许她该找机会去看看,所谓天无绝人之路,她不会遇上的全是绝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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芯芯在街上转了好大一圈,漫无目的的逛到好晚才回到嘉煜风的住处,只是她没想到他还在客厅等着她。
「妳怎么现在才回来,手机也不开,知不知道我有多急?」她事前没告诉他她的家在哪儿,否则他老早冲去找人了。
「我!」她愣了下,游走的心好像还没回来。
「妳怎么了?怎么精神涣散的?」嘉煜风立刻来到她面前,急急扶着她的肩。
芯芯摇摇头地推开他,「我累了,想早点休息。」
「是不是不舒服?」他拉住她,探探她的额头,「还好呀!」
「煜风,我是瘟神,我是你的瘟神。」看着他温柔的脸庞、关怀的神情、沁心的言语,让她控制不住地说出口。
「妳胡说些什么?」他抓住她的肩,观察她眼里不正常的阴影。
「煜风,我该离开你。」芯芯闭上眼说。
「妳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妳快说呀!」一股寒意赫然从他的脚底钻起,在胸口凝窒。
他不停端视她这副悲伤、无心的模样,可知他有多焦虑、多愤怒。
「我……没事,我要休息了。」她能说什么呢?说了他一定和她原有的反应一样,不相信的。
「芯芯!」嘉煜风用力抓住她的身子,不让她离开,「不管妳听到了什么我都不允许妳走,我希望妳把话说清楚。」
芯芯被他牢牢箍在双臂中,早已迷失了一颗悸动的心,但也因为爱他,她不能随心所欲呀!
「我只是太累了,所以乱说话,你别在意了。」
轻轻推开他,芯芯绽放出一抹牵强的笑容,「别紧皱着眉头。看,我不是笑得很甜吗?」
「妳没骗我?」他质疑地看着她。
「嗯。」她重重的点点头,「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去睡了?」
嘉煜风这才放开她,但眸光仍未从她的笑容上抽离,「今天回家可查到什么了?」
她隐瞒了「伴游中心」的事,「什么都没有。」
「那就别急,等征信社的消息吧!」
「我知道。」微微一笑后,她便转身进房间,这样怪异的态度,怎能让嘉煜风不怀疑?
而芯芯进入房间后,躺在床上想了好久,最后她决定离开这里、离开嘉煜风。明知道他不会答应让她走,但她却不能不走。
起身打开衣橱,好笑的是上回她要走没走成,所以一些衣服还在旅行袋内,仿佛正预测着她有天还是会离开。
将旅行袋搬了出来,再看看客厅的灯光已暗下,她才打开门,打算不告而别。
看了眼嘉煜风的房间,内心纠葛的是一种紧窒的疼,她无法形容那种被强力分开的不舍是有多么沉重!
吸吸已湿润的鼻子,她猛一咬牙,就提着行李走出去,当来到大楼门外,却意外看见嘉煜风的车就停在对面的街灯下,而他则靠在车上潇洒地抽着烟。
「要去哪儿,我可以载妳一程。」他半瞇着眸,俊逸无俦的轮廓在街灯的照耀下更显深邃。
「你!」她当真吃了一惊。
「不是说没事吗?怎么可以走得这么洒脱?」他生气了,芯芯可以从他的黑眸中看见充斥的危险阴影。
「我……我不能再待下。」深吸口气,她避开他灼热的眼神。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她咬着下唇,不想再说了。
「总有个原因,是不是?」嘉煜风深邃的双眸瞇起一条线,那黑白分明的利眼几乎要攻破她的心防。
「反正我们是不应该在一起的。」她拚命摇头,「把我忘了吧!」才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加快脚步往前走。
谁料嘉煜风用力抓住她的手腕,愤而将她往车里送,「妳给我坐进去。」
芯芯被他突发的怒焰给灼了心,扁着嘴睨着他,「你干嘛这么凶,我说我们不能在一起就是不能,你问这么多有什么用?」
「我不是傻瓜,可以任人耍着玩。」他发动引擎,以飞快的速度向前冲,幸好现在夜深人静,路上没啥行人,否则肯定肇事。
「你不能这样,我只不过想保有一点秘密,你为什么要我陪你死呀!」照他这样的速度,能活到明天一定是奇迹。
「秘密!妳的秘密严重影响到我,妳若不说,我就这么一直开。」他猛踩油门,以更快的速度往前冲。
「你疯了?!」
他回头笑睇着她,「或许吧!」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如果出了事,那就应验了那件事,我不要它应验,我不要……」她像是受了刺激,开始歇斯底里的大叫。
「哪件事?」见她这么激动,他不忍地缓下车速,慢慢停下。
「就是……就是……」芯芯难过的扑进他怀里,抖着声说:「我们两家不能联姻、不能相爱,否则会有灾难。」
「这么荒谬的事是谁告诉妳的?」这一定不是她平空想象出来的。
「贺……贺玉盈。」
「她的话妳也信。」嘉煜风摇摇头。
「本来我也不相信,可是回到家后竟看见我家的祖训,里头夹着这么一张纸。」她将皮包打开,递给他。
他立刻打开车灯,看着那张纸,神情如芯芯所想象一般的变得凝重。
「你不能不相信了吧?」芯芯难受得捂着脸。
「这不会是真的!」天,他也开始犹豫了,不过他怕的不是自己会有什么后果,而是芯芯。
「你确定?」她凝目望着他颇受煎熬的侧面线条,「不要勉强自己,我知道你已经有点迟疑了。你一定跟我一样,不想害了对方是不是?」
「芯芯!」他猛抓了下头发,「我不能……可又不愿意相信,老天,这该怎么办才好?」
「让我离开,这是最好的方法。」她转首看着他,「放我下来吧!」
「妳要去哪儿,总得让我知道。」
「知道了不就失去我离开的意义?」苦涩一笑后,芯芯便打开车门,拖着行李下了车。
「假设……假设妳别爱我,只让我爱妳,如此一来妳就没事了。」他冲出车外,难过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