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华不满的说:“主人是你还是我?我换了新工作,找朋友聚聚,热闹热闹,碍到你了?”
“换工作,换掉你的专长?佩华,是你自己诚实讲,还是我来说?”罗平的声音一声沉过一声,“你真不要徐良宏?你是吗?”
“是我不要——” 佩华故意一甩头。
“我看得比你还清楚,你在玩自尊心,你是预言家是不?我来给你预言,你的自尊心会跌碎,再玩下去,有一天徐良宏会跑来告诉你,求你原谅!
像当初的我!”
罗平咆哮完了,掉头便走,留下佩华低头轻啜着酒。
“伯母,我知道罗平关心我,不过,我没那么脆弱。”佩华说。
“我嫁过两次,但两次婚姻,真正相处的时间不到两年。——我这一生的婚姻,还不到两年。”
惠珍苦笑的望了望佩华!“就像你说的,韩梅命中犯克,我跟韩梅差不到那去。不过,我是被命运支配的,是被动的,我心里虽然痛苦,却没有遗憾。
你跟徐良宏的感情操纵在你手上,你也别告诉我,你不会躲着偷哭,天下没有例外的女人。”
“没错,我跟徐良宏的感情是操纵在我手上,只要我一个电话,便可以做新娘,可是那个新娘的滋味是什么?也许新婚之夜,我会发现我的丈夫正和伍培英通电话,一颗心还挂念着那对母子那边。”
佩华苦涩的吸了口烟。
“这是我可以操纵的结局,那个滋味好吗?那个滋味比现在我就放掉徐良宏好吗?”
“一个那么讲情义的男人,这年头很难找了,像这样的男人,我觉悟得你放弃了很可惜。”
佩华、心烦气躁的把手中的文件一扔,耳中不停地响起惠珍的声音——一个那么讲情义的国男人,这年头,很难找了。——她烦躁的摔头,又看表。
门开了,郝志远走进来,脸上挂着儒雅的微笑。“请问——王董事长在吗?”
“你有没有一点时间观念!我五点就可以下班,就为了等你,拖到现在!”
“对不起,在太忙走不开,真抱歉!”
佩华口气恶劣的:“拨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呀!明天上午再来吧!你忙,我们老板比你更忙,下次请不要耽误老板秘书的时间!”说完,拿起皮包便走了,留下呆楞的志远。
“郝志远先生,在美国专攻市场调查学,我特别礼聘来公司做顾问的。”
王立刚替佩华介绍郝志远,又转向志远说:
“志远,这是我的秘书,黎佩华,满像我女儿的。”
佩华伸出手,带点歉意:“昨天很抱歉,请别介意。”
“怎么?昨天初见面就闹得不愉快?” 王立刚问。
佩华略露女儿态的:“董事长,我约个朋友吃饭,想提早十分钟走。”
“赶快去吧!”
立刚望着佩华走远,才对志远说:“刚上班没多久,满好的一个女孩。志远,决定在台湾留下吧?”
志远淡淡笑笑,不置可否。
小方拍拍口袋,摊摊手。“罗平,你跟佩华说一声,结婚嘛,不要发贴子害人!我的薪水每一毛钱,都被莉奇榨得干干净净,拜托佩华别害我!替我带句话,关心是不花钞票的,告诉她,我祝福她婚姻美满。贴子呢!不必给我了。”
玛莉斜视小方。“唉,你还不是普通的小器哦!这种小器到不修边幅,我想了都头大。我要鼓励佩华大事铺张,至于帖子嘛,嘿,小方,我替佩华亲自送到你家,交到你手上。”
“好了,你们两个别唱双簧了,结婚的是佩华,要你们瞎操心?哦,对了,玛莉,佩华请你当女傧相,我当男傧相。”
“喝!可不是普通的巧!咱们两个双方的前任男友跟前任女友,有趣吧!”
玛莉兴高采烈的,突然一扯罗平。
“喂,罗平,明天又是倒楣日,搭你便车去吧!”
“什么倒楣日!”
“礼拜天呀,韩梅叫我假装领养念心,好激起念中的手足之情。本还觉得满好玩的,可是一做好久,又不是做礼拜,一到星期天就要去,再装下去,都快穿帮了,而且还花好多钱。”
“没爱心,这也值得拿出来抱怨哪!” 小方逮着机会糗回去。
罗平及时制止玛莉的花拳绣腿。“好了,别吵了,反正我要去找韩梅,明天接你一块去。”
佩华擦了擦口红,又梳梳头,门铃响;佩华脸上漾着笑,跑过去,迎入了徐良宏。
“罗平说,小方叫我们结婚不要铺张,免得害他接帖子,这死家伙,我非寄给他不可。”
手沏了杯茶,放到桌上,才看到徐良宏复杂的表情。
“伍家的事讲清楚了吧?你一定要对小强好好解释,做个妥善的交代。”
徐良宏想了很久,才望着佩华,语气干涩:“佩华,我想了很久——我并没有那么恨培英,我一直误会自己的感觉,事实上,不是那样。”
佩华呆立,徐良宏抬起头来,脸上挂满歉意。
“佩华,我是来——,请你原谅我——,你是个坚强的女人,有的是条件。”
“你们——要复合?” 佩华呆滞地问。
“如果,你能谅解的话。”
“谅解——,要我谅解?” 僵死般的佩华,突然狂叫:“我不谅解!徐良宏,你算是什么人,你!
你滚,滚回伍家,是你求我结婚的,你!”
顺手抓起茶杯砸过去,杯碎了,茶水四溢,也将感情溢了出来。
“滚回位家去当有钱人的女婿,你可以少奋斗二十年,这是你这个卑陋的人讲的,滚!”
泪,一颗颗滚落,佩华疯了般地狂嘶:“徐良宏,带着你肮脏的人格滚!出去!求你出去!我求你这个可耻的人出去,不要再来践踏我的感情!滚!”
罗平和韩梅有说有笑的,李惠珍走到茶几旁,拨电话,电话没人接,她困惑地再拨。
“罗平,今天佩华要跟徐良宏谈婚事,我想问她结果,怎么老接不通?”
罗平替韩梅抱过宝儿,走向惠珍。“妈,我送韩梅回去。
“罗平,佩华的电话很奇怪。”
罗平困惑的望向惠珍。“妈,你说佩华电话怎么回事?”
“有人接,但不讲话,还用力摔,很不对劲。”
“我马上过去!韩梅,你自己回去。”
“不,我去,你在家陪小同。”惠珍拿了皮包匆匆出去。
韩梅带着宝儿困惑的离去。
佩华泪已渐渐干了,手腕却流着血,虚弱的瘫着。
门口惠珍的敲门声,一声急过一声。“佩华——佩华你开门呀!”
佩华却一动也没动,望着脚边的刀子,任血流着,逐渐虚弱。
罗平呆楞的放下电话,冲向门口。
惠珍焦急的敲门。“佩华——佩华,你怎么了?” 里面仍没有反应。
罗平匆忙赶到,大叫:“半天了,没反应,我来!”
用身子猛撞门,没用!便顺手扯过一铁条猛敲。
门开了!罗平,惠珍呆震,尖声的叫:“佩华!”
佩华挂着吊瓶,一脸的憔悴,避开罗平的目光。
“为什么这么做?不要骗我,我要知道,像你这么坚强的人,有什么事让你这么做?”
“不要说我坚强,我讨厌这两个字。” 佩华挥动着手。“我坚强就该得到所有不好的下场吗?坚强的人就活该倒楣,每个男人都有理由离开我而了无牵挂?”
罗平用力捉住佩华的手,厉声的说:“你疯了你!才缝的线,你想再裂开呀!”
佩华挣扎着,罗平死捉的,终于她不再挣扎,靠着床头,幽幽的说:“什么都别问我了,帮我请两大假,我的老板很关心我,总不能带这只手去上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