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奇是个大嘴巴,也许她夸张了你妈妈的意思。”
罗平摇头,苦叹的笑笑。“我妈最近很反常,莉奇不会夸张。”
罗平捶了下小方。“别谈我妈了!你这家伙,第一眼看到莉奇的时候乱有兴趣的,现在她倒过来对你侍候得祖宗似的,你反倒嫌三嫌四,你少那么可耻好不好!”
小方抗议的大叫:“你他妈的才可耻,当我小孩似的骗,害我捡了个烫手蕃薯,害我甩都甩不掉!”
“不错啦!就算是颗蕃薯好了,也是好蕃薯,不要人在福中不知足。”
“我不知足?你才不知足,好端端的佩华放着,偏要去尝什么温柔的女人味道!怎么样?味道不错吧?鸡犬不宁、天翻地复了。”
“我求求你不好?你为什么要把个有名无实的婚姻拖在那儿?” 徐良宏烦躁地抽着烟。
培英手支额头,痛楚地:“为了我丢在育幼院的孩子。”
培英抬起脸,眼中含泪祈求:
“我不能生了,但我有一个孩子在那儿,我天天在想我那个孩子,……如果,你答应不离婚,我可以——我可以坦白告诉我爸爸、妈妈,我不能生了,所以,我们到育幼院领养一个孩子,这样……”
“求你饶了我好不好,要找理由,你可以想出一百种、一千种,你为什么非要从我身上下手,想出这么荒唐的方法!伍培英,我拜托你,我徐良宏老大不小了,放掉我,让我不要再背着一个有老婆的身份偷偷摸摸的交女朋友,让我光明正大的找个女孩成家行不行!”
敲门声,良宏没好气的大喊:“进来!”
佩华捧着一叠稿子进来。“这些稿子……”
佩华看到培英,停下来;良宏突然手搭佩华肩,面向培英。
“前面的女朋友已经因为你气跑了,帮帮忙,不要再气跑我现在的女朋友,我们的问题求你赶快解决。”
佩华纳闷着。
培英望着佩华,幽然的:“你是他的女朋友吗?——我是他太太。” 说着便往外走。
佩华脱开良宏的手,挡住培英。“我不是他的女朋友。”
良宏气恼地:“黎佩华!”
佩华不悦地:“演这种戏干什么嘛!问题来了就解决呀!大家又不是哑巴。”
“你懂什么?你少给我……”
培英幽然的脸,转身就走向门口。
罗平进来。“佩华,有空吗?找你商量点……”
罗平看到培英,楞住。
“怎么——会是你?”
韩梅没事般,母亲似的轻柔的说:
“千万不要为这件事去跟你妈妈吵哦,知道吗?年纪大点的人,总是忌讳我这样的女人,离婚,生过孩子,还命中带克,你一定要听我的话,你妈妈不同意,你千万别再提结婚这些字眼。”
罗平忍不住的搂韩梅苦笑。“我大概是爱上你的可怜相,爱上你弯扭的个性,爱上你委曲求全的心肠。”
韩梅羞涩的低头,罗干勾起韩梅的下巴。
“喂!你怎么比一个小女孩还害羞?爱上你我很累耶!”
“记住哦,不准再去见那个老头,我要尽快来把你娶走,下次如果我妈再来找你,你不理她,谁阻止都没有用,我娶定你了。”
韩梅羞涩的眼中露出欣忍与满足。后面突转来惠珍的声音。
“我阻止呢?”
罗平、韩梅全楞住。
“妈!”
惠珍表情平静地盯着罗平。“算我对韩小姐有成见,我要阻止到底。”
罗平气怒的望惠珍,转向韩梅。“你先进去。”
惠珍冷讽地:“你舍不得让她难堪?”
罗平激动地叫起来:“你疯了,妈!韩梅哪里叫你看了不舒服?”
惠珍也激动地大喊:“我哪点叫你看了不舒服,你爸爸死的时候,我还怀着你!一步不敢离开的守到你这么大!样样事都替你着想,你这么大,唯一不准你做的事,你偏要叫我伤心!”
罗平气恼得说不出话,转向韩梅,扶韩梅肩。
“我再跟你连络,你进去,我妈情绪不稳,进去呀!”
“你就那么怕伤到她是不是!我是你妈,你一颗心就怕伤到那个不干不净的女人!”
“妈!你到底要怎么侮辱韩梅你才高兴?”
韩梅忍辱的:“伯母,罗平最在乎的是你,他对我不过是普通的……”
惠珍尖声的打断韩梅:“你不必讲这些八面玲珑的话,看你老老实实的一张脸,满口世故,看在罗平那个傻孩子眼里,当你是多明理善良的女人!”
韩梅难堪的不敢开口。罗平一把搂住韩梅往育幼院大门进去。
韩梅轻声的挣脱。“别在你妈面前……”
“你喜欢羞辱是不!进去!” 罗平拖着韩梅往里面走。
惠珍激动的大喊:“罗平!你给我回来!”
罗平头也不回,硬拖着为难的韩梅往里走。
佩华穿着睡衣,窝在椅子上看书。门铃响,佩华开门,愕住。站在门外是徐良宏。
“帮个忙,冒充一下女朋友,你吝啬成那个样子,借点时间谈话,该没问题吧?”
佩华好笑的关上门。
“那样哪能解决问题!你简直比我以前那个男朋友还像小孩。”
良宏气恼的坐下。
“我快憋疯了,扛黑锅扛得连个诉苦的人都没!”
“讲吧!我反正是专门听人家诉苦的,前任男友的问题还没了,上司的问题又来了。”
“你今天追出去跟她谈了?”
佩华点了根烟。“你的气量太窄。”
良宏委屈的大喊:“你来当那个男人好不好!
结婚第二个月肚子就出来了!我还要憋着去她父母面前承认,我早就跟她上床了,而目居心不良,因为看在她家有钱,把她上手的。” 良宏激动地。
“别喊得那么大声好不好?邻居要叫警察了!慢慢说,世界末日还没到,用不着那么激动。”
“她是我同事妹妹的同学,我在我同事家认识的,一脸文静、害羞,从不开口说话,长得又不错,很容易让男子产生好感的。”
“你就爱上她了?”
良宏又激动了。“她来爱上我的!神魂颠倒的爱上我,装出来的,连她的同学都劝她不要这样死心塌地的爱上我,没有人晓得她有阴谋!”
“喂!小声点行不行?再激动我不让你诉苦了,我领薪水可不包括招待啤酒、看我的上司发脾气。”
良宏瞪了佩华一眼,又灌了口啤酒。
“——她太有心机,她瞒骗了所有的人,我坚持离婚不是我气量太窄,你不晓得我被逼得太惨……”
良宏疲倦的呢喃:
“她恨那个孩子,生产那天,她叫我不要告诉她父母她在哪家医院。一个礼拜以后,她回来了,她把孩子送掉了,那一个礼拜,她妈骂我跟骂狗一样,我没办法讲话,第一:我要替她保密,第二:我不关心那个孩子。”
良宏叹了口气。
“她难产,医生说她不会再怀孕了。这叫什么?吃不到羊肉,惹了一身腥!你还认为我气量狭窄吗?”
佩华同情的望良宏。“你们这样多少年了啦?”
“七年多了。”
佩华讶异的摇头笑笑。“你真伟大,她的父母到今天都还在怪你?”
别的我做不到,她好歹也算是个名门闺秀,我愿意替她一辈子承担这件事,免得她在她父母朋友面前难做人。”
佩华眼中泛起赞佩的敬意;良宏望佩华,像孩子似,求助的:
“我真的没有办法——我劝过我自己,我没有办法,这件事一开始就太不健康了。她不是个坏女孩,但……我真的没有办法跟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