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千瑷忍下心中的怒气,如果在这时候就和他摊牌,要用什么理由?指控他替别的女人设计礼服吗?这也太幼稚了,不行,她得再想想,想个好理由。
“没事,走吧!”千瑷挤出一道笑容,挽着他的手臂离开。
尹仲威和彤干瑷出席了“达艾德国际集团”成立五十周年的庆祝晚会。
尹氏企业一直和达艾德有生意往来,所以仲威也想趁此饥会来了解一下达艾德的成功经验,多方观摩学习。
宴会持续到十点钟才结束。
“什么事让你这么不开心?”仲威正开着车准备送千瑷回家。
“我一直在想,原本该穿这件礼服的女伴是谁?她是不是很漂亮?”千瑷想了好久,始终没个好理由,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她,结果还是直截了当地问了。
仲威忽然笑了,好一会才说:“你在吃醋吗?”
“哪有!”
“没有就好,没错,她是长得很漂亮,而且有智慧、有内涵,相当特别的女孩子。”
千瑷听了,心都凉了一大截。“你常和她一起参加宴会?”
“没有,我一向不喜欢这种宴会,这次会参加,是因为我觉得达艾德有值得我学习的地方,我才来的。”
“那你为什么会找她,不先找我?”
“我原以为你不喜欢这类的应酬,既然你不排斥,以后的机会还很多,我全请你当我的女伴,如何?”
“好啊!”这还差不多。
“这件礼服,喜欢吗?”
“我觉得你问错人了,我只是借穿而已,何必问我?”千瑷没好气地说。
“你不觉得自己是个很漂亮、有智慧、有内涵,又很特别的女孩子吗?”
“原来……”千瑷此时才恍然大悟。
她很开心,以后她可以陪他出席应酬,两人见面机会也多了,同时有了她这个护草使者,谁也别想动仲威的歪脑筋了。
彤千瑷心情愉悦地在化妆室补上她最喜欢的玫瑰色口红.对着全身大镜子拉拉她刚换上的Jil sander服装,柔和的肩线与腰线的剪裁,修饰出一种没有压迫性的气质。千瑷最喜欢的穿衣学,就是这种给人精致完美的中庸味道,轻松却不放松。
她放下盘着的发髻,让过肩的直发披散在身后,再从小提包里拿出她近年惯用的香水,轻轻地抹在耳后。
四十分钟后,千瑷来到“勒克庭园餐厅”,与纪采妍共进晚餐
“每次看到你,总觉得有点不一样,到底是什么力量使然?”采妍纳闷地问。
千瑷微微笑着。“一九九九。”
“什么一九九九?”
“仲威的信,他到目前为止已经写了一千九百二十一封。”
“一千九百九十九封情书!?哇!你也太狠了吧!”
千瑷耸耸肩,喝了口餐前酒。“是有点狠喔!”
“是好狠!”
千瑷笑着。“以后再补偿他不就行了。”
采妍念着:“一九九九减一九二一,不就还差七十八封,那满一九九九之后呢?”
“这个嘛!还不知道耶!看情况哕!”
“你那个无聊的恶梦不是早就魂飞魄散了吗?你干嘛还玩这种游戏?”
“那个梦早在两年前就消失了,现在是观察期嘛!而且我好像是收情书收上瘾了。”
“好狠!真狠!太狠了!像我,一封情书也没收过。”采妍抱怨道。
“我们的情况不同,别抱怨!你老公对你又体贴又好,收不收情书有什么关系?”
“也对啦!结婚之后,他反而更珍惜我,也更体贴。”采妍甜蜜地笑着,突然又补了一句:“不过,没有情书就少了一点爱的证据,我……还是有点遗憾。”
此时服务生送上她们的晚餐。
当服务生将鳝鱼排放在采妍面前,她突然一阵恶心,赶紧冲进化妆室。
“采妍,你怎么了?不要紧吧?”千瑷马上起身跟进去。
采妍用水冲冲脸。“没事了,刚刚被那股鱼腥味呛到,现在没事了。”千瑷皱了皱眉。“你……那个多久没来了?”
“多久啊?”采妍想了想,突然兴奋地抓着千瑷。“你是说我怀孕了!?”千瑷笑了笑。“很像。”一会儿,她又补上一句:“这个爱的证据够了吧!”
尹仲威刚和员工开完会,走出会议室,马上又去会议厅主持新产品发表会。
两小时的发表会之后,仲威回到他的办公室。
“崔秘书,从现在起,我不接听电话。”仲威按了内线交代秘书。
“是。”崔秘书答道。
在下班前,他从电脑中叫出他尚未完成的第一千九百九十九封情书的档案。
盯着电脑,他心想,这封象征感情久久久的情书该怎么交给千瑷?
他不想再将它丢进邮筒,他要亲手交给她。
彤千瑷正趴在床上看着以前仲威写的情写,一千九百九十八封的信,她把它们分装成三箱,只要无聊了,就翻出旧情书猛瞧。
这每一封信,她都标有序号,而她所盼望的一九九九封,已经慢了三天了。
是不是仲威最近比较忙,没空写呢?
铃……铃……她身旁的电话响了。
“喂?妈,你还没睡啊!我……”当千瑷正和母亲讲话时,门铃响了。“妈,等我一下。”
千瑷放下话筒,去应门。
“仲威!?你怎么会来?”千瑷打开门,看着站在门口的尹仲威,感到很意外。“我正在讲电话,你先进来吧!”
千瑷又回去拿起话筒。“妈,我明天早上就回去了……对,十点多的火车……有,有座位……可能来不及回去吃午餐……嗯!好……我知道了,妈,再见。”
当千瑷再次转身时,眼前竟冒出一大束粉红色玫瑰。
“谢谢。”她高兴地接下花。“你怎么会来?”
“送信。”仲威将口袋中的淡紫色信封递给她。“现在拆。”
“现在?”她握着信。
“对,这封信我改了又改,好不容易才列印出来。”
千瑷迟疑了一会儿,才转过身,将信打开,抽出信纸。
千瑷!嫁给我!
十六开的信纸中间只有这五个字,千瑷盯着它许久,没转身也没说话。
“你看完了吗?”仲威站在她身后问着。
千瑷点点头。
“你答应了?”仲威故意说道。
千瑷这才转身开口说:“我点头是说我看完信了。”
仲威笑了笑。“我知道。”
他又从口袋中拿出一枚戒指。“嫁给我,好吗?”
千瑷含羞带怯地看着钻戒,又看着他。
仲威拉起她的手,替她将戒指戴上。“我爱你,千瑷。”
“这封信就只有五个字,为什么让你改了又改?是不是考虑要不要向我求婚?”
“不是,我是在想,要怎么写,才能让你高兴地跳起来说‘我愿意’,想了很久,才决定用最直接的想法写出这五个字,然后再采取最直接的行动。”
“行动?”
仲威将千瑷一拉,随即用唇开始行动。
他缓缓地将舌尖探人她口中,与她来段法式缠绵之吻。
没多久,仲威忽然又开口。“你的吻技退步了。”他又吻了一会儿。“一定是太久没练习。”
“四年没练习,当然会退步。”
“没关系,我帮你。”
仲威圈住千瑷,慢慢地在她唇上又吸又含,完全是想挑逗她。
千瑷迷迷糊糊地拿起床头上的闹钟。“九点半,完了!”她马上坐起身。她要搭十点多的火车回台中,竟然睡过头了。
“怎么了?”仲威突然冒出声。
千瑷一转头,惊愕地看着仲威“你怎么……睡我床上?”五年来.这张床都只有她一个人睡,难怪她会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