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变了。”
采妍又突然冒出一句话。
“变了?”
“嗯!以前代要是不小心提起尹仲威,你不是说你不想听到他任何地消息,就是说别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刚才我说了这串憋了半年的话,你却连句阻止的话也没有。”
“我是……”
“别强辩了,我看的出来,你已经没以前那么生气了。”
“那是因为我想通了,和一个不会再有瓜葛的人生气,只会气坏我自己,对他,我已没什么生不生气的问题,只有原谅或不原谅。”而她知道,自己这辈子是不可能原谅他的。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放下他,再去爱一次呢?”
再爱一次!?这活令千瑷险人一阵迷惘。
再爱一次,自己恐怕是做不到了,或许是她害怕再次受伤,也会许是她第一次的爱还埋藏在心里面,这教她如何再去爱一次呢!
这一年多采,谢谢你的关心和鼓励。
至于你的问题,因为我并不知道你和那位女孩有什么误会,所以我只能说,拿出你最大的诚心去面对她,既然是误会,我相信一定会有解释清楚的一天。
愿你们有个愉快的耶诞节。 彤千瑷
尹仲威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上出现的电予邮件。
千瑷终于回信了,他等了一年,终于让他等到她的回信了。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仲威一直以为千瑷会被这一年来的信所感动,进而约他见面,等见了面,他打算再向她解释他和月伶的事。
可是他估计错了,她不但没有想要见他,还建议他去见别的女孩子。
尹仲威离开电脑桌,走出房问,一会儿,印不知不觉地走到千瑷一年前所住的房间。
“妈。”
仲威讶然地看到白亚琪出现在房里。
“还没睡啊!”白亚琪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反射出来的仲威。
“睡不着。”
“想千瑷?”
“没有。”
自亚琪笑了笑。
“妈都会想了,你不想才怪。”
没回话,他来到床边坐下。
白亚琪转过身,看着他。“我眼前这个,真的是我那个活跃开朗的儿子吗?”
“妈,哪有人这么挖苦自己的儿子?”
“这串锁匙拿着,交给千瑷,告诉她,这里随时欢迎她回来。”白亚琪把千瑷原先使用的那串锁匙交给他。
“她不会再回来了。”
仲威道。
“回不回来,就得看你怎么做了,你光是在这里想她,她知道吗?别光是想,要行动。”
行动?
仲威思索着,是的,是该要行动了。他眼中终于露出许久未见的光芒。
彤千瑷第三次下楼来看信箱,“奇异果”果真没再写信了,一年来的第一次,这令她心里觉得怪怪的,就像是少了什么,又像是个不好的预兆似的。
千瑷站在大门口,向右望去,许多商店、小吃店外都布置着耶诞节的用品,还有高高的银白色耶诞树。
看着这样热闹的街道,她却完全高兴不起来。
采妍和于翔约会去了,那个“奇异果”应该也听了她的建议,去向他喜欢的女孩子解释误会了吧!也许他们俩的误会化解了,正幸福地欢度耶涎节呢!
“彤千瑷吗?有你的信。”
一道令千瑷心头一振的声音,顿时出现在她身旁。
千瑷回过头——果然没错。
“尹仲威……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她太意外了。
尹仲威笑着。
“一年前我就知道了。”
“一年前!?”怎么可能!如果他早就知道了,为什么到现在才出现?
“我是来送信的。”
仲威将手中的淡紫色信封递给她。
“这……”
她睁大眼看着眼前的信,这是怎么回事?这信封和她收到的那三百七十一封信一模一样。
她接过信,仔细地看着。没错,信封上的“彤千瑷”三个字,也是用深紫色的字。
“你从我的信箱中拿走的,对不对?”
“这信是我写的,也是我每天送来的。”
“每天……”
他每天送信来!?这么说,这些信全是他写的!?他就是“奇异果”?这怎么会呢?
千瑷脑子里涌出一大堆问号。
“不可能,这些信不可能是你写的。”
“如果每一封信你都有留着,你可以回去算算,连同你手上这封,总共是三百七十二封。”
千瑷一阵错愕,没错,总共是三百_匕十二封,天啊!他竟然耍了她一年多。
难怪她从那些信中,总会感到有一股熟悉感,也觉得这个“奇异果”似乎很了解她,原来尹仲威就是“奇异果”。
“千瑷,我今天是来向你解释的,我知道你是因为我和月伶那晚……”
“住口!”
千瑷没让他把话说完。“别提那件龌龊的事,没什么好解释的。”
“你误会了,其实那天晚上我和月伶什么事也没发生,我只是想套出她的话,所以才……”
“和她上床?”
她接了他的话。
“套话?套个话就要和她上床?”
“我们没有上床。”
“两个人都躺到床上去了,没上床,难道是玩跳棋?还是拼拼图?”
千瑷讽刺道。
“当初我们也躺上床去了,我们那也叫上床吗?”仲威脱口而出。
没想到都一年多了,她还是这么激动,仲成看得出来,这事伤她不浅。
“你……”
千瑷像被狠狠地掴了一掌,她觉得自己好恨、好后悔,当初怎么会和他那么亲密。
“我们当时不也适可而止,什么事都没发生。我和月伶也是,她喝了酒,来向我表白,我顺着她的要求,才能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我对月伶并没有非分之想,更没有做出逾矩的事。”
“我不信,她都在你面前脱下上衣,你又那么乐在其中,会什么事也没发生?”
“乐在其中?我当时都快气炸了,还乐在其中?你是看到我笑得很开心了?还是我脸上写着‘我很快乐’?”
“你别再强辩了,我相信我所看到的。”千瑷转身欲离开。
仲威拉住她的手臂。“月伶可以拍下你当公关的照片,也可以偷了东西栽赃于你,照片和赃物是大家都看到的东西,如果大家都相信自己看到的,不去了解背后的真相,你还可以坦然地考上c大,成了经济系系花吗?”
千瑷盯着他,不发一语。
“你亲眼看到的只是几秒钟,而你知道在那几秒钟的前后,又发生了什么事吗?如果只凭你这样断章取义,就要定我的罪,我不就太冤枉了。”
“放开我!”
她怒道。
仲威在迟疑了几秒后,才松开手。
彤千瑷这才移动脚,推开大门进去。
“你也被冤枉过,那种滋味不好受。”
仲威隔着大门喊着。
千瑷进入电梯,在电梯门即将关上前,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电梯门关上后,她慢慢地顺着壁面滑蹲下来。
她以为自己再也不想看到他了,没想到,在看到仲威的那一刹那,她是又惊又喜。
她不是恨他?不可能原谅他了吗?她曾经告诉自己,万一哪天她遇到他了,她要掉头就走,可是刚刚她的两只脚根本连想走掉的意思也没有。
他和月伶真的没上床?真的如他所说的,他是冤枉的?是这样吗?千瑷反复地问着自己。
彤千瑷才刚下课,就有男同学来约她去喝咖啡。
“你找别人吧!我好累,想回家休息了。”千瑷话才刚说完,就听到教室外有人用扩音器喊她的名字。
“经济系一年级,彤千瑷。”
这样的扩音器声音引起一阵骚动,大家都跑出教室,在走廊上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