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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页

 

  “你曾经为圣·詹姆斯家出过力?”

  “你可以这么说。”

  泰勒可以断定,这就是那人傲慢的根由。主人越高傲,奴仆也就越霸道。

  “简直没想到乡绅竟与公爵有旧!”德夫林只是耸耸肩,泰勒没注意。这时他们来到了“凯撒”的马厩,他赞叹地吹了声口哨:“这匹骏马绝对令偷马贼垂涎三尺。希望别出什么意外。”

  “我负责保护我……”德夫林差点说出“我的马”,但是仍旧改口说,“我养的马。”

  “很高兴听到这些,我无意中听说这地方新近出了强盗。”

  “盗马贼?”

  泰勒摇摇头:“拦路强盗。两辆马车在某晚被劫……”他停顿下来,开始奇怪地盯着德夫林。“正好是你到的那天晚上。”

  德夫林咧嘴一笑:“你是指……”

  “什么都没指,什么都没指。”泰勒赶忙让他放心他说,“显然不会那么巧合。但是此事会在附近传开的。所以,你肯定还能听到类似事情的种种猜测。自从本地区首次出现拦路强盗起,已经好几年了,总之,人们在茶余饭后碰刊一起时,肯定会谈到这种话题。”

  后来,德夫林与莫蒂默讨论起盗马贼的可能性。在谢灵·克罗斯,这不存在问题,因为他雇用了不少马夫,其人数与马匹相当,但是,这儿是农村,没有马夫。乡绅的马厩在安全防卫方面,又极其容易让人起觊觎之心,由于心中牵挂着“凯撒”,他可能会睡不好觉。这可不是他希望的事。德夫林让人在马厩门上装了插销。这样,盗马贼便无机可乘了。

  见鬼,他以前过得无懮无虑,自从与泰勒一番交谈后,情况变了。那家伙怕是来毛遂自荐的吧!泰勒所讲的事情,最少是有关梅根的那一段让人好笑。试想一下,哪个姑娘会故意做出凶神恶煞状,去阻止男人的爱慕呢?她甚至待他也是如此,难道就是因为她熟谙伤害男人的方法吗?她一开始便产生出对他的敌意。

  她这么做是假装与他交恶,他从来没这么想过。他的性格太过咄咄逼人,所以她对他的敌意不可能是假装的,应该是真实的感情。

  他因此想知道,她是怎样与需要提防的男人相处的。譬如说,如果面对一个能令她心动的男人,她会怎样对待呢?

  “他们说,他的脾气好厉害哟。”

  “你在哪儿听到的流言蜚语,蒂弗?”梅根穿过大厅,打量着蒂法尼指给自己看的男人,“我们今天刚到这儿嘛。”

  “是的,但是你下午休息时,莱顿夫人的女儿与我蝶蝶不休地谈了不少。”

  “你怎么知道谁是谁啊?”

  “因为简领我到她的卧室。那儿,可以远眺前院。我敢发誓,她对每一个单身来宾都能说出一二三。”

  “可是还有人不断地赶来啊。”

  “我没有说自己了解每个人的背景,只不过早到些……”

  “公爵习惯早到吗?”

  “对不起,梅格。他们甚至对他是否赴会都没把握。”

  梅根不再贪婪地盯着人群看了,而是将注意力全部转向蒂法尼。即使她戴上了化妆面具,她的悲伤也是显而易见的。

  “他应该来!”梅根固执地坚持这种想法,与其说是坚信,倒不如说不愿放弃希望。“时间老人说他会来,如果你不相信时间老人,还能相信谁呢?”

  “据我所知,他的确接受了这份邀请。但是……表面上看,你的公爵并不热衷于社会应酬。他即使同意赴会,回头也忘了。

  随后,他会再度接受别人在相同时间的邀请,结果又忘了。再随后,他又同意另一家邀请。你了解他这种人了吧?”

  “在相同时间内,能去那么多地方?”

  “问题就在这里。所以,他如果给了这个贵妇人面子,就会伤害到另一个。他通常的做法是全都不睬,呆在家里。”

  “简怎么知道这些?”

  “因为她母亲每次都邀请他,她们记不清邀请过多少次了。

  但是他仅仅来过两次。她讲过一个流行的笑话:只有在没人指望圣·詹姆斯能赴会时,他才可能出现。”

  “拿我未来的丈夫开玩笑,我不满这种做法。”梅根说。

  蒂法尼注意到那回答中充满坚定,忙说:“我都不能开玩笑啦?玩笑又不代表我最终的想法。这只不过是大家公认的事实,梅格。甚至连圣·詹姆斯也心情愉快地承认了这种事实。”

  “那么,他不来了。”梅根极度失望。

  “现在,我们能怎样呢?总之,这是‘彩排性舞会’。有多少份邀请能有回音呢?”

  “哦,是这样,蒂法尼。你不该鼓励我。”

  蒂法尼这时打量起她来,看见对方脸上阴沉得有如出席葬礼一般。“是吗?”她恼怒他说:“你难道不该为来此感到高兴?”

  “当然,我会的。”

  “该死,你不可能高兴!我知道。我敢打赌:我们甚至还没出去,你就已经想到借口打算抽身了。”

  事实的确如此。她们早早下得楼来,但是直接去楼台。从那儿,可眺望舞厅,不用多久,便能看到下面的每一个人,而且不会被发现。时间还早,晚会专门雇请的乐队安排在楼台正中,已经开始演奏他们的第二套乐曲。下面的大厅内来人仅有一半,有些人可能会来得晚些。

  梅根悲哀地笑了:“你并不十分了解我,对吗?蒂弗,我有什么用呢?我完全失望了。”

  “为什么?”蒂法尼问,实在感到困惑,“如果你在这儿没见到他,你去参加‘伦敦节’时,仍然有机会。”

  “的确如此,”梅根回答说,“我当时就希望回避这种集会。”

  “回避?”蒂法尼难以置信地重复说,“你不一直期盼着吗?”

  “我一直盼望找着自己的‘泰勒’,然而,我们两人的想法都是一样的,此姻缘只可能在伦敦实现。”

  “为什么不呢?”

  “还是面对现实吧,蒂弗!我们都是农村姑娘,没有任何城府,我刚刚搞明白,我在某种情况下是自欺欺人。这事一直搞得我心神不宁,是的,我认为自己作出了选择,但是又不可能实现这种理想。我即使在这儿遇到了安布罗斯先生,他会到德文郡向我求爱吗?”

  “太不现实了。我问你,一个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会出现在这个弹九之地吗?能前来拜会女主人吗?”

  “他不敢?”梅根失态他说。

  “这是唯一合乎他这种人身份的地方。”蒂法尼合情合理他说。

  “有客栈。”

  “你难道可以将罗思斯顿公爵安置在蒂戴尔村的小客栈里?”

  “他肯定会跌人情网的,”梅根坚持说,“他不会介意自己在什么地方。”

  “你心存奢望了,梅格。他已经过惯养尊处优的日子,他的生活圈子就是那可怕的活坟墓,你难道忘记了吗?他可能有个卧室,面积大得像下面的舞厅一样。”

  “别夸张啦!”

  “谁在夸张?”

  “你嘛!他的卧室可能仅有那舞厅的一半大小。”

  “别回避问题,梅格。如果他跟随你回来,也别指望他在小客栈里,或者说德文郡里住多久。你不可能期望他放弃自己的日常事务,全身心地向人求爱。总之,他需要管理一个公国。可能一个星期,如果他来,或许可以往一个星期,而且这时间已经是够长了……”

  “的确如此。”

  “梅根!才有一个星期的相识,你就能接受他的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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