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他松口气,微笑道:「亲爱的,别吓我啊!」
「你带我出去晃晃好不好?」她想回去看看蓉苏和紊芬,「去找蓉苏!」
「这麽冷……」他怕冻著她,「你的身子……」
「你很烦耶!到底要不要?」她厌倦了他老是把她当作易碎物品。
虽然有时他鸡婆得令她很窝心,但是有时真的是令人受不了。
「好好好。」他再冲进去抓了墨镜和一件大衣,「喏!穿上。」
「不用了吧!」爱斯基摩人穿的都不比她多。
「要不要?不要就不载你去罗!」他眨眨眼睛。
这个臭男人!竟然用条件交换。
缇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咕哝道:「超级暴君!」
他毫不在意地咧嘴一笑,体贴地再替她「包」起来。
一路开下阳明山,缇缇有些目瞪口呆地看他熟练地穿梭於巷弄车流中。
「看样子你很习惯台北的交通嘛!」
就一个外国人来讲,他的技术实在好得没话说要在台北的街道里钻,必须要有国际赛车选手级的身手才行。
「一开始我的确被台北的交通吓到了,不过幸好我拍戏时练就一身的胆子和身手。」他沉稳地掌握著方向盘。
缇缇敬佩地拍手鼓掌,「好呀!」
「怎麽,你很惊讶?」他笑道,「我这麽行,你很意外吗?」
「凡是能在台北的交通里优游开车的,我都崇拜得不得了。」她拍拍他的肩,「你既然那麽行,这麽快就适应了,那你何不再行一点,想想看怎麽改善这种交通?」
「嘎?」
「我可以推举你出来竞选市长,早日铲除交通毒瘤。」
「愈说愈不像话了。」他实在被她打败,「到了。」
「谢谢。」她的注意力转回到小咖啡屋上,雀跃地就要开车门冲进屋。
「慢著,」他会被她吓出心脏病来的,「我帮你开车门。」
她压根忘记自己是个带球跑的孕妇了,行动莽莽撞撞的。
狄克温柔地把地扶下了车,小心翼翼地搀扶著她走进飘散浓郁咖啡香的小咖啡屋。
缇缇深吸一口气,欢畅地笑道:「好怀念的味道。」
「缇缇!」蓉苏一见是她,兴奋地冲过来握紧她的手,「怎麽有空回来?」
「我每天都有空,就是这个牢头不肯带我出来。」她白了正在轻笑的狄克一眼。
「喝杯咖啡吧?」素芬亲切地招呼他们人坐。
「我要咖啡。」狄克含笑点点头,以中文发音道。
「我也来一杯」缇缇举起手。
「不行。」狄克闲闲地拉下她的手。
「为什麽不行?」她不服气地嚷道。
「咖啡因含量太多,孕妇还是不要喝得好。」
「偶尔一杯不会怎样吧?」
「不行就是不行!」他大摇其头。
眼看他们小俩口争执不下,蓉苏忍不住大笑。
「蓉苏,你笑什麽?」缇缇俊傻地问。
「她笑你像小孩儿一样爱闹。」狄克逗她。
缇缇一拳就捶过去,「狄克。屈夫塔,你皮痒了是不是?」
「不敢,不敢。」他吐吐舌头。
「别闹了。」索芬趁他们在吵嘴时早就煮好咖啡了,「缇缇的牛奶,屈夫塔先生的咖啡。」
「索芬,怎底连你也偏向他?」缇缇嚷嚷。
「我是偏向你肚子里的宝宝。」她笑道,「慢慢喝哟!」
蓉苏坐在他们对面的小原木椅上,关切地问:「你们两个的问题都解决了吗?」
「没有。」缇缇瞄瞄狄克。
「我们还有什麽问题呢?」狄克微感讶异的看著蓉苏。
「问题大了。」缇缇啜饮一口,「头一个问题就是,你别再哄我了,我绝对不会嫁给你的。」
「哗!我昨天求得半死,没想到你还是不肯答应。」他又摆出可怜兮兮的模样,「蓉苏,你听到了吧?缇缇多残忍,她居然还是不愿答应嫁给我。」
「这个——」
缇缇抢著回答:「你别想巴结蓉苏来说服我。」
「你为何不嫁给我?」
「我不是跟你讲清楚了!」
蓉苏傻傻地看著他们一来一往,完全插不上嘴。
素芬施施然走来,拉了她一把低声说道:「人家情人眼里是完全没有别人存在的。」
「的碓!」蓉苏笑了起来,悄悄地起身。
这一对爱情鸟正斗嘴斗得不亦乐乎呢!
鲁鲁今
「缇缇!」低沉有力的男声大喊。
她猛然惊醒,述迷糊糊地眨眨眼睛,「才七点?」
楼下的叫唤声还意叫愈大声,「缇缇——」
乔西太太做了一大叠松饼,煎了一盘培根和蛋,狄克已经迫不及待的高声吆喝,「恭请」缇缇下楼用餐。
「叫魂哪!」她实在不该嫌他鸡婆,但是在早晨七点就把人从被窝里挖出来——她还是个「需要」睡眠的孕妇耶——也难怪她恶声恶气地儿他。她没好气的走下褛。
「吃饭罗!」面对她的起床气,狄克丝毫不以为杵。
「夫人,请用饭。」乔西太太微笑地退下。
「纳特呢?」她坐下後忍不住左右观望。
「他在睡觉。」
「睡觉?」她杏眼圆睁,「我以为大家全起床了,只剩我一个没爬起来,所
以我才勉强克服瞌睡虫;没想到——」
「我们早起用餐,浓情蜜意的,多优闲哪!」他将堆积如小山的松并铲了一大半放入她的盘子里,再把蛋、培根和牛奶全堆到她面前。「吃完。」
「你以为我是衣索比亚来的!」她不可思议地叫道。
「千万要记得,你吃的食物有一半以上是要喂宝宝的,所以绝对别嫌多。」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喂一支军队?!」
「宝宝需要营养。」
「他是需要营善,但是不需要变成一个巨婴。」
「搞不好你怀的是双胞胎,一人吃三人补。」他一弹手指,无限想望。
「你自己去生。」双胞胎?她还一打咧!
「好吧,好吧!」他替她拿起几片松饼,「喏!剩下的吃完。」一副没得商量的模样。
七片?!他要胀死她呀?
缇缇望向他故意摆出来的「不二价、不打折」的脸,叹了日气,「唉!吃就吃。」
她艰难地叉起一小片就要往嘴里送,突然脸色一变,匆匆地抛下叉子冲进浴室。
「唔——」
「缇缇,你不舒服吗?」他大惊失色,也连忙冲过去,「我送你到医院………哪儿不舒服?」
「没……没事。」她拿卫生纸擦擦嘴,可怜兮兮地说:「我害喜,所以会晨吐,不要紧的。」
「缇缇,你辛苦了。」他轻轻抚著她的发丝,替她拍拍背部,「舒服些了吗?」
「好多了。」
「那早餐……」
「我闻到那类的食物都会吐。」她软软地瘫进他怀里。
「怎麽办?」
「只要给我几片苏打饼乾就好了。」
「可是营善……」
「你想看我吐昏吗?」
「呃——我去拿苏打饼。」他略一迟疑,马上跑回餐厅。
缇缇走出浴室,拚命压抑著爆笑声,朝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笨蛋!六个月身孕哪还会晨吐?
早在三个月前她就吐完了。
「哈哈!笨蛋。」她重复笑道,并且朝那些松并摆摆手说再见。
第八章
明亮鹅黄的起居室内——狄克兴匆匆地捧了一大束紫玫瑰,正打算扬声呼唤缇缇,可是一见之下差点把心脏吓停了。
「你在干嘛?」他连忙抱住她,把她自高椅子上「拖」下来,惊魂甫定地叫道:「吓死我了。」
「你才吓死我了。」她拍著胸脯瞪著他。
「你做什麽爬那麽高?」他揽紧她。
「我把书拿下来看呀!」她抱紧手上那本*笑做江湖*,「你买了一堆武侠小说不就是要给我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