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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的他不叫无痕,而她不叫茹雪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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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翠的山谷中,烟雾弥漫。

  风痕背着药筐,缓步走上崎岖的山路。这里是他从小生长的地方,所以他早巳非常的熟悉,虽然拖着微跛的右脚,但他仍可以行动自如地穿梭在林问。

  风吹起他皎如白雪的衣裳,一旁的云雀见了他,也不知要躲,在这无人烟的山谷里,他们都是伙伴。他笑着轻抚落在肩上的一只小云雀,让牠立在自己掌心。

  取出口袋中随手放的米粒,递到云雀嘴边。云雀伸嘴一啄,唧唧叫了两声,便从他手中飞起,围绕在他身边飞了几圈,和他戏耍着。

  风痕笑了笑,视线落到不远处的泥地上,不由得感到奇怪,那泥地上有着凌乱的痕迹,像是有人走过。可清灵谷是非常隐蔽的所在,他住在这儿十多年,见到外面来的人加起来也是屈指可数的。

  那儿有一摊异色,他走近看清楚,不禁略略皱起眉。

  这……是血迹!他蹲下身,发现血迹旁的泥土边有着拖行而杂乱的痕迹。

  这凌乱的痕迹一直延伸到一旁的草丛里,风痕寻了过去,拨开杂草,却看到一个人躺在里面。

  是个女人。

  女人全身血迹斑斑,而她脸上有着错落的剑伤,血肉交错已看不清面容,甚是凄惨。此时的她黑发凌乱,原本穿着的白衣已被鲜血染成红色。

  风痕试了试她的鼻息,仍有呼吸,但是微弱。他动手背起她,女人温热的血渗到他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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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痕不眠不休的照顾了那女子两天,总算是续起她的一口气。

  她的生命力很强,重伤如此的人他不是没见过,但能撑到最后的,她算是第一个;只是……

  她发着高烧时,昏迷中老是喃喃道:「救我……」

  他替她换着包伤的白布时,她会忽然抓住他的手,他瞧她手抓得紧紧,眉也蹙得紧紧,嘴里轻喊着。

  「师父,不要丢下我!」

  他轻轻一叹,顺着她的话道:「我在这里,不会离开妳,妳放心睡吧。」

  像是听清楚了他的话,她安静下来,不再挣扎得那么厉害。

  风痕拿开被她十指紧扣的手,无奈她即使在睡梦中,仍抓得厉害,想必是非常担心那个被她叫作师父的人会离开她。

  他心里有些许惘然,不解很需要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他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

  就这样过了一天,她终于睁开了眼睛。

  风痕发现她有一双很漂亮的眼,漆黑如墨玉般,让他想到黑夜里闪耀的星辰。

  「是你救了我?」她的声音很沙哑,透着不安。她的手慢慢抚上自己的脸,可摸到的只是厚厚的白布。

  「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她惊慌地看着他,那眼神像是受了惊吓的小鹿。

  「姑娘,妳别怕,妳受了很重的伤,可能需要一段日子才能恢复。」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又是谁?」她慌乱地说着。

  他看出她的不对劲。

  「妳不知道自己是谁?」他按住她激动得乱摆的双手,柔声地问她。

  「我……是谁?」她迟疑地看着他,眼神变得惊恐不安。「为什么我不记得我是谁了?我是谁?」

  风痕心生不妙,心里闪过几个念头,当下便知她伤到了头部。

  她看来无法接受自己的改变,完全安定不下来。慌乱的挣扎中,他瞥见她腰间系着一块玉璧,上面刻着一个「凝」字。

  「妳叫凝儿!」

  惊惶的她顿时静了下来,抬头对上他沉静的眼眸。

  「凝儿?」她怔怔地念着这个名字,对这名字陌生得全然没有一丝感觉。

  他点了点头,「因为妳受了伤,所以现在暂时会想不起来。这个妳不用担心,只要伤好了,就会想起来。我是大夫,会把妳治好的。」

  他心里有点慌乱,在看到她如此无助的模样之后,竟有些陌生的东西涌人心中;那是一种他从未经历过的感觉,让他感到有点不安,只能默默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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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风痕拿着捣好的药汁走进屋里。

  夕阳的余光透过窗棂轻洒进屋内,映照着床上纤柔的身影。她坐在床上,向着窗外,乌黑的云发肆意披散着,脸上虽蒙了厚重的白布,但那道背影看起来很美,却显得寂寞,而那淡淡的寂寞,使她看起来疏离,令人难以接近。

  「姑娘。」他收回视线,出声唤她。

  「凝儿……」她忽然转头看他,如黑玉般明亮的眼注视着他。「你不是说我叫凝儿吗?那就叫我的名字吧。」

  她现在的安静和早上那副无助激动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他甚至无法分辨,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喝药了。」他温言道。

  把药碗递给她。

  她接过,目光移到他脸上,凝望了他好一会儿。

  他不由得微微一笑,「为什么不喝?妳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你是大夫?是你救了我?」她斟酌地询问着。

  「是。」他淡淡一笑,觉得她现在小心翼翼的模样很可爱。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她看到他眼中的笑意,有些不好意思地咬了咬唇瓣。

  她刚才照过镜子,自己现在满脸白布的模样很丑,而她已完全不记得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我叫风痕,妳可以叫我风大夫,也可以叫我风大哥。」

  他温润的声音响在她耳边,令她惊叹着他的声音真好听;她发现听着他说话,竟可以抚平心里的不安。

  「痕,我能不能叫你痕?」她抬头看他,眼里闪着希冀。她不想要唤他风大夫,也不要叫他风大哥,只想叫他——痕,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这样叫他。

  他微微一怔,点了点头,「好啊,妳想叫我什么都可以。」

  她甜甜一笑。虽然包着白布,但从她的眼里,他仍可以感受到她甜美的笑容,不由得又失神了一会儿。

  寂静的室内,风痕专心地捣着草药。

  「痕,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她忽然问。

  「嗯。」他转头望向她。

  「你……不寂寞吗?」她皱了皱眉,摇起头来。

  「寂寞?」被她说得一怔,他思索片刻,这才回神继续捣药。

  寂寞,他觉得寂寞吗?在决定隐居于此的时候,他不是已经想清楚自己要的东西是什么了吗?

  他不要纷争、不要杀人,不喜欢争斗,更不喜欢纠缠,他忽然想到一个人,一个让他为难的人,他来此也是为了避开他。

  他只想要像这样平平静静地生活,平时和谷中的花草鸟儿为伴,他并没有感到什么不好的,只是为何现在会因她的话,心里有点怅惘呢?甚至感到些许寂寞……寂寞。

  「那些噁心的东西是要涂在我脸上吗?」她走过来,皱眉看着风痕在石碗里调制的黏稠液体。

  他轻笑出声,「是啊,这是幽兰花,是疗养生肌的珍贵草药。」

  她凑上来闻了闻,那双黑瞳看向他。「味道好像挺好闻。」

  「幽兰的香味是很独特的。」他温言道:「待会儿妳要拆白布的时候,可能会有些疼痛,妳要忍着。」

  夕阳的余晖洒进屋内,他和她面对面坐着。

  她闭着眼睛,感觉他温柔的手掌轻抚在脸上,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让她想起三月里温暖的风,洋溢在心,也撩动得令人沉醉。她丝毫感觉不到他说的疼痛,只想沉浸在这种温柔的触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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